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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在这里没人可以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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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波澜起伏。

事情在网上发酵得比想象的快,热度一轮接着一轮,经过各路人马的反复描画、肆意揉搓,已经演变出好几个不同版本的早冬大戏。

有说闵琢舟和季苏白都是同一个金|主包的情儿,因为争宠而导致不和;有说是季苏白先在天台挑衅和威胁,闵琢舟气急才失手推他;更有甚者,说闵琢舟筹谋已久,因为不甘心长期的“替身”地位,所以早就起了杀心,季苏白没从天台顶楼跌下去命丧于此都是属于命大。

流言蜚语经过各路人马的有心描画,已经上升成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的狂欢,无数阴谋论接踵而来,网上讨论最热烈的话题不是季苏白的伤势、甚至不再仅仅针对于这件事情本身,反而无所不用其极地在任何角落里搜索他们不为人知的蛛丝马迹,以期能拼凑出一个满足自我感受的完整。

闵琢舟过往的一切在某种意义上被扒得很干净,诸如他是闵家私生子这样不难查到的事情基本都被爆了出来,不过有肖祁提前打过招呼,再加上闵家和裴家的联姻关系,更深一层的事情尚处于没有被“开盒”的幸存状态。

然而即使隐私没有被爆出,一部分网友不会停止自己的揣测,有关闵琢舟是“替身”和“金丝雀”的谣言如灼烧的火顺着互联网线蔓延,愈演愈烈。

公关是门艺术,既要澄清又要陈情,澄清时要客观,陈情时要真挚,疏胜于堵。

这些唐琉都没让闵琢舟碰,全权交给了公司里的专门负责这些的专业人士。由认证账号发出来的声明虽称不上百万公关,但也把该道歉的道歉,该声明的声明,最后加上“事件仍在协调之中”和“造谣者将依法追究刑事责任”,算是将沸腾的网民怒火平息了一些。

自从季苏白回国之后,闵琢舟已经经历了几次身处舆论中心的波折,在这种时候被满屏幕的恶意带着走无疑是愚蠢的,他断网断得熟门熟路,不露破绽,也不给任何想要把他扒干净放在显微镜下检视的人半分机会。

除了眼睛,季苏白统共就额前磕破了皮肉,当天夜里麻药劲儿过去了就醒了。

但颅内不定时炸弹一般的血块终究是隐患,失明亦是大事,他身边离不开人,闵琢舟每天白天在医院顾着季苏白的情况,晚上回去看着闵画和席楠两个小孩,在家和医院两点一线连轴转,忙得几乎没心思想网上的狂风骤雨。

席楠原本是不愿意跟他回家的,但是他在宁城只有季苏白一个“哥哥”,别的亲人都不在身边,闵琢舟担心他单独跟着保姆住再出危险,就把小孩接到了裴家。

一个也是养两个也是养,裴彻知道了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许。

席楠第一天出院被闵琢舟领回来的时候,一个人在浴室里呆了很久,出来时把自己整条胳膊都搓红了,闵琢舟见了差点而以为是过敏,领着他又去了一次妇幼,后来医生告诉他没什么事才放下心。

但这孩子孤僻得很,闵画几次想和他说话都被他冷冰冰地挡了回去,他也不愿意和闵画一起住,某一晚甚至恶劣地将闵画的枕头扔到房间外面的过道。

闵琢舟平时对所有孩子们的态度称得上“一视同仁”,举止之间有种和他年龄不太搭的温和、诙谐与耐心,但这些的大前提是自家小崽没有受委屈,在这方面,他眼里揉不下沙子。

当他半夜起来倒水看见闵画干巴巴地抱着自己的枕头被锁在门外的时候,浑身都凉了半截。

最近天气越发冷,宁城又不是供暖城市,孩子在外面冻一夜指不定被冻出什么毛病。

闵琢舟快步过去,一下把小崽抱到自己怀里,搓了搓他发冷的小脸蛋,闵画很乖巧地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了他的肩头,极小声地叫了一声“小舅舅”。

“发生什么了,怎么抱着枕头站在外面,冻着没有?”

闵琢舟一边问一边抱着闵画往自己的卧室走,他为了方便两头跑,暂时住在了裴氏顶楼的平层,这套房子里总共就装修出来两个卧室,他将小崽放在自己睡的床上,用被子将他裹成了一颗粽子,又去厨房拿来一枚勺子,一点一点地蘸着热水给他喝。

“席楠哥哥应该不太想和我一起睡。”

闵画也是渴了,张开嘴舔掉嘴唇上温热的水,一双如墨的眸子却在黑暗中显得很亮,他乖巧地凝视着闵琢舟,想要学着长大后的大人们一样,挤出一个无事发生的笑容,看上去却更加让人心疼。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闵琢舟不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太过苛责,安抚小崽的情绪,“外面不冷吗?嗯,乖宝儿?”

“我不想让小舅舅难过,最近你太难过了。”闵画小鸡啄米一般将闵琢舟递过来的热水喝了,苍白的小脸上总算浮起一点血色,他敞开一点被子,然后邀请闵琢舟也躺下。

闵琢舟伸手捏了小崽的脸蛋,说:“那你这样不是让我更难过吗?”

“你别难过,”闵画蹭了蹭他的手指,“我凑着小舅舅睡觉好不好呀?”

“席楠把你的枕头扔出来,还把门反锁了对吗?”闵琢舟准备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和你说些什么了?有没有和你动手?”

“没有动手,他说……”

闵画稍微皱了下眉,清秀干净的小脸上闪过一瞬不想给大人添堵的早熟感,但很快就淡了下去,轻轻地说:“就说要我道歉,如果不是咱们,季叔叔也不会受伤,眼睛也不会看不见。”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闵琢舟有点搞不清席楠那孩子究竟是什么心理,“年龄不大,欺负人的时候倒挺会找理由。”

“别生气,”闵画窥着自己小舅舅的神色,连忙摸上了他的手,温温柔柔地重复一遍,“别生气。”

闵琢舟眸中有几分冷意,他坐在床边守着闵画沉吟片刻,伸手揉了揉闵画的头发,和他商量:

“画画,把小朋友锁在外面是一件很恶劣的事情,我们不能不吱声地任人欺负。当然,你可以和我说说你想怎么做,你和小伙伴之间的事情可以自己处理,等需要我沟通的时候我再出面,可以吗?”

闵画并不是真的心软到任人欺负那种性格,但早慧的孩子通常心思更细、想得也更多,比起自己反击回去把事情闹大,他更想让他面前这位诸事缠身的小舅舅能好好休息。

见闵琢舟态度坚决,闵画轻轻吐出一口气:“如果可以我会想要一个真心的道歉,如果不行,我以后不再理他,离他远远的。”

闵琢舟:“就这样?”

闵画抿了下嘴唇,点了点头。

在小崽从小受到的教育认知里,并没有暴|力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概念,所以也不会想着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让席楠也被锁在外面尝尝受冻的滋味,与其说是心软,他的心态更像是一种不在乎的漠视。

闵琢舟垂眸,虽说遇到这种小孩子之间的事情还是要听闵画的意见,但是单单让席楠不痛不痒地道歉,他确实不满意。

这么冷的夜,哪个正经孩子会把同龄人的枕头扔出来,还锁上门让他在外面受冻?

言重一些,这算是儿童欺凌。

“怎么还不睡?”

“啪”的一声,卧室内昏黄的灯光亮起,裴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裹着一身寒夜的凉意。

他面色清冷,但掩藏不住眉眼之间的倦意,西装革履的派头不复以往平整,身上带着医院的消毒水味。

闵琢舟抬眼,正对上裴彻投来的目光,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一下,对于他深夜回来并不意外。

季苏白失明后离不开人,又“婉拒”了给他安排的夜间陪护,五天里有三天都会卡在裴彻下班的时间给他打电话,等裴彻到了医院又会用各种理由留下他陪床。

这事闵琢舟实在没立场管,自从那一夜过后,他和裴彻的关系就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尴尬之中,既不能说决裂也不能说和好,就那么不上不下地僵着。

然而裴彻虽然被屡屡叫走,却没在季苏白的病房里留过夜,就算是凌晨也会回来,闵琢舟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发现自己在他的怀抱里,整个人被禁锢得很紧。

多事之秋,闵琢舟实在无法顾及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种种,便干脆以还在婚约协议期的理由为两人的关系开脱,或者说麻痹。

裴彻放轻动作走进,看着被闵琢舟包裹成大号粽子的闵画,用冰凉的手指轻轻勾了勾小崽的脸蛋,语气是难得的温和:“你怎么在这儿?”

脸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闵画没有太大的排斥,但有点怯痒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他们两个闹别扭,”闵琢舟声音微顿,抬起眼看裴彻,“席楠把小崽关外面了。

“什么?”

裴彻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看着闵琢舟脸上那层鲜明的怒意,眸底那点温水似的流光迅速淡了下去,面色沉顿,显然也觉得那孩子做的事情过了。

闵琢舟无声注视着裴彻,他观察着对方脸上表情变化的细枝末节,内心在权衡给他说这些是否正确。

裴彻会不会偏袒席楠?

说到底席楠是季苏白带来的孩子,裴彻若是觉得那孩子蛮横一点无所谓,偏心也偏得有理有据。

没等闵琢舟分出个对错,就听见裴彻缓缓说:“如果那孩子不想和闵画睡,今晚给他铺条毯子先睡沙发,要么在地上打地铺。”

裴彻整个人冷硬高挺,说话时凝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但随后他垂眸看向闵琢舟时,眼神却无端柔和了、熨贴了,如果不是有小崽儿在场,闵琢舟几乎认为他要俯下身去吻他。

然而并没有。

裴彻就和近乡情怯的旅人一般,在和闵琢舟声线交触片刻后,仓促地转移了视线。

良久,他伸手克制而温柔地揉了揉闵画的头发,声音几乎在哄:“别生气,在这里没人可以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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