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瑜看来，这次之后许言收敛了很多，至少懂得学习了。就是还跟顾学初一起，两人形影不离。
但是两人在讨论学习，也没有办法去说什么。
“你说我要不要管，但两人确实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可我怕以后万一顾学初真喜欢上了……”王瑜忍不住跟自己男朋友李鹏抱怨。
李鹏吃着麻辣烫，不由得打断她，“不可能，顾学初那是全校第一，许言之前是全校倒数第一，怎么会？”
王瑜叹了口气，也只能忍了。
许言这两天学习学的很认真，顾学初竞赛完之后，蒋敏是脱离苦海了，现在轮到许言了，顾学初自创的学习方法，他自己早就适应了，但对于许言这个学渣，实在是难以适应，每天过的感觉水深火热。
不过让人觉得欣慰的就是，每天晚上的日测和周测都有明显的进步。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许言准备去买个饮料，正好给顾学初带一份。
他现在上课都只能坐自己的位置了，找顾学初补课只能在晚自习，杜杰和杨宇去训练的时候，现在下午的自习课杜杰也不跟他换位置了，以前杜杰很愿意跟他换位置，跟杨宇坐一起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都不换了。
许言没忍住问，“你跟，杜杰吵架了？”
杨宇被问住了似的，半天没回，只是说：“没有。”
许言：“那你们怎么怪怪的啊，你们之前都不是这样的。”
现在在宿舍里，杨宇都不怎么跟杜杰说话，甚至都不跟杜杰接触，杜杰又是偷偷地看他，眼神复杂，偶尔叹气，问杜杰吧，杜杰也不说。
杨宇低睫想了想，抬头看许言。无声地望了一会儿。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我？”
杨宇张了张口，“你跟顾学初……”
“嗯？”许言不明白他的欲言又止。
杨宇想问你跟顾学初亲过么？男生喜欢男生是什么感觉？是认真的么？你们亲了的话，还能做兄弟么？
一连串的问题杨宇都想问，但是话到嘴边就是“没什么，你别问了。”
杨宇不说，许言也真的没法再问，只是说：“行，有事儿记得和我说。”
杨宇和程欢可谓是许言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了，他不想他们有事儿的时候只自己扛着。
“嗯，我知道。”杨宇答应着说。
许言下楼，去学校便利店的时候正好路过体育场，有几个男生在那儿玩篮球。
其中一个没投准，篮球掉到了许言旁边。
“喂，同学，方便递过来吗？”
男孩子对篮球这种耍酷的运动，总是拒绝不了的。
许言拿着篮球，掂了两下，往上前跑几步，双手一台，篮球上扬，抛出弧线。
没进。
“哈哈哈哈，同学，你这，姿势挺帅。”
“嗯嗯，范儿起的不错。”
被嘲笑了。
许言尴尬笑笑，他不经常运动，自然是投不准的。
也没在意。
就在他要说什么的时候，面前的几个运动生忽然变了脸色，视线凝在空中一处，惊讶地睁大嘴巴。
许言顺着抬头，一记漂亮的三分投篮，帅气自然，又利落。
看球抛出的位置，正好越过他头顶，也就是抛球人就应该……许言侧眸。
顾学初正好走到他身边，帅气冷峻的一张脸。
“我草，那是顾学初？！”
“就是那个全校第一？”
“等等，这个男生我好像见过，叫许言。”
“许言？那不是那个同性……我敲，他跟顾学初，嗯？！”
“你怎么出来了？”许言欢喜地问。
顾学初没什么别的情绪，“买喝的。”
许言：“那正好，我也去，一起吧。”
顾学初没反对。
两人一起往东边走。
走的时候，顾学初抬了抬眸。
捧着篮球的男生们心里一惊。
“他刚才是在看我们是吧?”
“嗯。”
“好冷啊。”
“嘶……我怎么感觉他在给许言报仇啊？”
“CP脑去治治好嘛？顾学初怎么可能会喜欢男的啊，他女的都拒绝了多少了。”
“……所以？”
“我草，大哥你别吓我啊。”
年级第一要是弯了，那真是盛阳建校20年来最大的新闻了。
-
5月份的月考定在了周末，临考试的时候蒋敏特意要了顾学初的一只笔，名为凑凑运气。
许言心想她每次都是全校第二还要凑运气，再怎么凑也不能越过顾学初得第一名啊，真正需要凑运气的是他。
“我也想要。”许言对顾学初说。
程欢：“你那点成绩，还用不上顾学神的运气吧，我还行，顾学神，能给我你一个涂卡笔签么？我到时候考试的时候我就拿它涂。”
顾学初给了。
程欢双手接过，嘴里小声念叨：我一定要给它裱起来……
许言眼巴巴地看顾学初，期待对方给他什么笔。
结果什么都没有，许言可伤心了。
直到考试那一天，顾学初给许言了个透明文件夹袋儿。
“这是什么？”许言拿过来。
发现里面有碳素笔，涂卡笔，2B铅笔，签儿，还有橡皮。
这几个，有点熟悉，好像在哪看见过，而且这个橡皮不是新的，是被用过的……这些东西都是，顾学初的！
“这是……给我的么？”许言小心地问。
顾学初随口解释：“多了，带着累赘。”
绝口不提他早上起来翻了半天才凑到了一套的事儿。
“真的给我的呀？”许言不敢相信，捧到眼前，宝贝地摸了摸，又贴了贴脸，“太棒了。”
“谢谢你，我一定好好收着。”
许言眼睛亮起来，他还以为他没有了。
顾学初看着他对自己的东西上下其手，不自然地撇开眼，但还是没阻止他。
许言的考场在3楼，顾学初在4楼。
他们进来的时候，考场内已经开始宣读考场规则了。
要分开的时候，许言说：“怎么办，我有点紧张。”
顾学初上楼的脚步停下来，看他无措的脸，“不用担心。”
“即使你不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我。”
他对许言的水平经过这么多天的补课早就摸清楚了，这种小月考，没什么难度，许言进步会很明显。
而其实许言之所以紧张，也是因为这次真的认真学习了很久，不是以前玩一玩，他怕要是没考好，以后再学习就没信心了。
但是顾学初这么一劝慰，许言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也是，也不看他师傅是谁。
那可是顾学初啊。
闻名全市高中的顾学神，他说行，自己便一定可以。
许言也不知道从哪里升起了一股勇气，不那么怕了。
他看顾学初望着他，心里不由起了一点坏心思，他靠近他。
轻叫了声，“顾学初。”
顾学初以为他小声唤他是有什么事，低身靠近了些。
“那要是我考好了，有什么奖励么？”许言眯眼笑的灿烂。
也就是有那么一瞬间，顾学初被他的灿烂闪了下。
“没有。”顾学初挺直背，转身便走了。
毫无情面可言。
许言心想：小气。
算了，还是找老爸老妈要奖励吧。
前几科，许言考的都还行，甚至考完了数学，都觉得还可以。
等到考英语的时候，许言在考场上还在认真的做题，忽然，前面传过来个纸条。
真的就这么水灵灵的传过来了。
许言抬头，坐在他前面的女生可怜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转了回去。
前面两个监考老师在说话，没注意到。
许言赶紧把纸条拿过来，小心地在桌堂里打开。
上面写着……
英语考试考完了，顾学初去食堂吃饭，迎面遇上了许言，想就此躲过去，但许言肯定是要和他打招呼的，尤其这么近……
许言擦着他的肩膀跑走了。
顾学初原地一怔，过了好久，才转身望向后面，只捕捉到许言的一片衣角。
晚上最后一科考完，许言从考场出来，像是个被吸干了精气的白面书生。
他一抬头，正好看见了杨宇和程欢。
“杨宇呜呜呜呜呜呜呜……”许言张开双手，挂到了杨宇身上，“好累好累，我感觉我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他这一抱，旁边的杜杰和顾学初都变了脸。
杜杰是忍不住的，拽着许言的后衣领就把他从杨宇身上弄开。
“别乱趴人身上，起开。”
许言蹙蹙眉，被扒拉地不乐意。
他看了看，目光从顾学初身上，越到了程欢身上，哼唧，“欢欢呜呜呜……”
还没等他趴上去，顾学初先走了。
许言的视线被他吸引住，也没趴上程欢。
反而是赶上他，不断说自己刚才遇到题，哪些他们一起做过，一起讨论过。
还夸顾学初是神仙，能未卜先知。
顾学初无视他后知后觉的彩虹屁。
后面程欢跟上来，“诶许言，你中午干嘛去了，我看考完试你逆着人流往回跑啊怎么？”
“额……”许言想了想，随便编了个借口，“我上厕所，着急的不行。”
程欢哦了一声便没再问了。
-
月考成绩学校批的很快，成绩出来就贴在了教学楼一楼的张贴榜上，不出意外，顾学初三个字赫赫有名，一骑绝尘。
蒋敏拿了第二，但是她也高兴地合不拢嘴，因为他和顾学初的差距就在15分以内，之前顾学初都落下她30分，现在这个成绩她很满意，翻了个倍数也差不多。
“果然果然，学神之光就是这么有魄力，只是用了个笔就这么明显，下次我要他的签名，就贴在床头，每天拜一拜。”蒋敏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程欢也是，前进了十几名。
“我的天，顾学神这也真的是太神了！我就是要了一个笔铅啊，就考的这么好。”
许言更不用说了，年级排名足足前进了一百名，班级第40名，再也不是倒数第一了。
他拿手机给自己那个名次360度角拍了个遍。
先给爸妈发了炫耀一下，深得老父母之心，又给他转了一万块钱作为奖励让他吃好喝好。
紧接着许言就给顾学初发了微信。
“看我的成绩！”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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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的我也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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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回总分至少提高了100多分！厉不厉害？”
【牛气哄哄表情图】
【牛气哄哄表情图】
【牛气哄哄表情图刷屏中……】
顾学初看笑了。
“估计是沾了你笔具的光，要不然我都不能考这么多分。”
【笔芯】
【笔芯】
【笔芯刷屏中……】
看着手机不断跳出来的消息，顾学初仿佛能感受到许言此刻的开心。
转着圈的开心，欢呼，跳跃。
他是真的很高兴。
这种情感好像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
顾学初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开心起来。
唇角翘着。
回到班级，正好是语文课。
班主任王瑜一个一个念月考成绩。
遇见好的说几句，鼓励几句，遇见不好的，也少不了批评几句。
名次就快接近他了，许言挺直腰板，乖乖做好，像是等待夸奖的小学生。
“许言……”
终于念到他了。
许言心里有点激动，尽量控制不让自己脸红的太明显。
他看见王瑜在念到他名字的时候停顿了下，抬眼望了过来。
“许言。”
“你的成绩，被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