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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能成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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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泉十四岁。

在母亲的保护下,虽然家里不怎么安生,但泉还保持着曾经社会好青年的天真。所以,即便总是吐槽这个国家治安不行,但看到几个老大哥围攻一个小青年,还亮出了白刃时,泉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了。

绝对不是因为被那头漂亮的白毛shock到了!

假装成不知所觉地路人经过,在下一个巷口故意甩开身后隐藏的保镖,引得他们四处寻找然后刚好和砍刀老大哥面对面遇上,吸引他们的注意,最后,泉攀着从另一家墙头跳出,拽着小青年一路七拐八拐的跑到一处烂尾楼。

泉还有闲心冷哼:呵,到处都是经济泡沫破裂的残骸。

此刻的泉不得不说是学了两手三脚猫的功夫就自觉艺高人胆大了。

“我说你不会抓紧机会逃跑吗?骗他们说‘警察来了’什么的,一个人单挑也太不理智了,你们这些极道不都是集体行动的吗?”

一边小大人似的絮叨,跑出一段距离,估摸那些持刀恶徒已经被自家保镖赶走了,好为人师的泉停下脚步一回头,却对上了黑洞洞的枪口,也听到了对方打开保险栓作为回答……

??!!

泉伸出小手试探地触踫施力,想将枪口挪开:这个冰凉的金属感,好像是真货……

挪……挪不开,泉感觉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抬起头看向小青年(可恶,他好高!),这才对上他被头发半遮半掩的眼睛……好,好凶恶的眼神……啊,小丑竟是我自己。

泉:“抱抱歉,打扰到您狩猎了……”

青年用枪指了指女孩还拽着他的手。

“啊是是是……”泉赶紧松开自己的咸猪手。

泉:呜哇,这个社会比自己想象的还乱啊,这么小年轻的极道居然都能随手掏出一把枪吗?怪不得自己要出门母亲配了四个保镖,感激吾母。

感觉到后方传来的动静,是保镖跟上来了,泉心下一定。

“我是白鸟药业的小姐,你要是真的开枪的话,除非你能一次性解决我身后的所有人,否则得不偿失哦。我们无怨无仇的,没必要因为小小的扫兴断送以后的前途吧。”

泉仿佛底气十足: “对吧,财前。”

“是的,小姐。”

刚才被引开的保镖已经尽职尽责地跟上来,十分靠谱。毕竟跟着一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夫人之后,又被指派给了简直一模一样的小姐,已经习惯了呢。

泉:“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毕竟这个地方,极道火拼是司空见惯的事,不值一提。对吧,财前。”

财前: “是的,小姐。”

“哼。”青年收回了枪,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时间重算——

两年前,依旧阴暗的小巷子。

青年靠在巷子里,悠哉地衔着烟,欣赏着眼前的剧目。

之前如同洋娃娃一般精致的少女,此刻成了丧家之犬。

去年还嘲笑他“一个人单挑不理智”的人,此刻正失去理智的,用自己的拳头挑飞一个个挑衅的混混。分不清身上沾染的到底着谁的血,那些血,仿佛把她的瞳孔染得更黑了。

……

从头到尾,泉不发一言,面无表情。即便这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伤害他人的感觉。

粘腻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好恶心。但是,泉知道,如果自己哪怕露出一丝怯懦,一定会有人得意扬扬地嘲笑的。如果自己不开心的话,惠妈妈会难过的。

“你那个保镖呢?”看了场好戏的琴酒心情不错,难得主动开了口。

泉这才察觉到隐蔽处还有一个“熟人”。

是嘲讽?还是关心?泉已经分不清了。

她刚从学校跑出来。自从母亲去世后,学校同学隐隐形成了霸凌小组,而她就是那个对象。

对此抱持疑问的泉偷偷跟随那些人,结果发现幕后指使,居然是即便在家中也像个隐形人的弟弟,那个一出生就被母亲收养的,山下佑人。

“我说你们可真是没用,学好不行,连欺负人都不会啊。”

那个曾经期盼地叫自己“姐姐”的男孩这样说着。

怪不得呢,即便母亲去世,白鸟本家也是个大家族,不会有人不顾它的威望才对。

“山下小少爷,这事情太不好弄了啊。女生都不敢和她对上,她瞪着人的时候可比我们凶恶多了。”

之前在她抽屉里放钉子,她直接把钉子徒手拍进了嘲笑她的女生的桌面,徒手!

山下佑人坐没坐相,将椅子的重心控制在一只椅脚,椅子金鸡独立地带着男孩艰难摇晃着:“女生不敢,你们几个男的也不行啊。那不过是个山下家的弃子而已也。”

小喽啰:与其说不敢不行,不过是不想闹太过,得不偿失罢了。

一个说是弃子但母亲那边是白鸟一氏,一个是刚被冠上山下的姓不知哪里来的儿子,哪边都不好得罪。更别说那个“弃子”看着能一拳带走一个小朋友了。他们这种人,要见风使舵的,可是得很有眼力见的。

泉听不下去了,那一刻被愚弄的悲愤和一直以来的忍耐压过了其他。

“啪!”

她直接冲过去狠狠给了山下佑人一巴掌,将刚才潇洒得不行的男生扫落在地,那张椅子也被带翻。

“真恶心。”

她想破口大骂,但最后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连骂人都不会的泉,感觉自己更失败了。平时的牙尖嘴利仿佛随着理智一起被怒火吞没。

于是屈尊弯下身子又给了地上抬起头的山下佑人一巴掌,嗯,两边对称,舒心了一些。

这样,夺门而出的自己比较不会像是落荒而逃吧。

“小姐。泉小姐!”说曹操曹操到。

“财前,你刚才去哪里了?”本该等着自己放学送她回家的财前却不见踪影,这些小混混看着毫无秩序,却目标明确。如果不是自己当初选择学了空手道,今天自己会遭遇什么呢?

“小姐。”财前看了阴影中面容不清的青年一眼,解释道,“之前小姐和夫人约定过的那家蛋糕,我去给您买来了。”

琴酒:“要我把枪借你吗?”这个借口也就三岁小孩会信。

这样说着,他也完全没有掏枪的打算。

扫了一眼他手里的蛋糕,泉没有理会琴酒的戏谑。

“有心了,走吧。”

从头到尾,她没有再给琴酒一个眼神。

——重返十七岁,泉的——

夏目贵志神色郁郁地回到了校舍。

嗯,猫咪老师怎么这么安静?夏目举起猫咪老师疑惑地喃喃自语:“猫咪老师自从离开饭馆后就好安静呢,是睡着了吗?”

回答他的是挣脱他的手落在他床上的猫咪老师,张开了嘴巴吐出了一团毛茸茸。

夏目惊呆:“诶?等下,这,这是……”这毛团好眼熟。

“贵安,夏目大人。”毛茸茸变成了个穿着浅色和服扎着侧马尾的小女孩。

“小萤?!猫咪老师!”居然把小萤含嘴里?!夏目想赏猫咪老师一拳。

眼见两位大人要打架,小萤赶紧掏出怀里的东西。

“是,夏目大人,泉大人的信,给。”

夏目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接过萤递过来的纸张。与其说是信,其实不过是张便条,看着是随手撕了张纸写的——等我联系,勿回,照顾萤。

那家伙不是说自己没有危险吗?这怎么看都让人放心不下吧!

萤:“夏目大人,泉大人说自己察觉有人监视,为了夏目大人的安全,暂时断开联系一段时间,并且派我来保护夏目大人。”

“哦?”猫咪老师突然变成大妖的样子,向着萤张开了大口,“就你这个样子。那臭丫头是在小瞧我吗?”

吓得胆小的萤变回毛茸茸的一团。

“斑大人饶命!”

“猫咪老师!”正义的铁拳终究是落下了,夏目“彭”的一拳将吓唬人的斑打回了猫形。

危机解除,萤松了一口气又变成了小女孩的模样。妖怪对威压的感受可是很直接的。

“没有那回事斑大人。泉大人说,小萤见过那个坏人,能认出他们的气息。如果夏目大人的身边有坏人出现,我一定能提前示警。对方至今都没有直接出现,所以应该是不要紧的,不过谨慎为上。”

“泉……”夏目更担心了,如果真的没问题的话,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说呢?而且,连萤都离开她的身边的话,不就真的变成孤身一人了吗?

“但是……”萤跪坐在床上,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拳,带着不安,急躁,和期盼地看着眼前这位,妖怪们的夏目大人。

“但是……刚才是泉大人的信息。夏目大人,小萤有个请求!”

“请求?”夏目有些疑惑,小萤是泉的式神,能对他有什么所求?

“请夏目大人收下我的名字吧!”穿着浅绿衣衫的小女孩语出惊人。

“诶?!为什么?”

“拥有妖怪名字的人类,可以通过名字使唤妖怪。我是泉大人的式神,虽然没有什么力量,但我想能够发挥作用。”作为妖怪的契约者,进行召唤或给予命令的话,能让它穿越空间,瞬间到达彼此的身边。

“泉大人担心受到监视无法和夏目大人联系的话,那么,让我来作为信使,为你们传讯吧。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萤很不安,自从山太郎大人去世后,泉大人就一直没给它安排事做。离开八原的时候想把它留在森林,现在又把自己推到夏目大人身边。但小萤明明是泉大人的式神!

“萤……你的想法,有跟泉说过吗?”

“还没有,因为,只要夏目大人同意的话,夏目大人也不想就这样跟泉大人失去联系吧。而且……”

萤说着说着简直难过得要掉下眼泪,

“我不想离开泉大人的身边,呜呜呜……”

“等下你别哭,我没说不可以,泉也一定不是那个意思的。”虽然夏目之前从来没接受过妖怪的名字……

怎么办,猫咪老师,快想想办法!夏目被萤的哭泣吓得手忙脚乱,求救地看向旁边趴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的猫咪老师。

哼,刚才是谁打我来着,自己想法子吧。猫咪老师背过了身。无视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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