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仿佛在讲述着一段毫不相干的故事,让本就沉默的众人一时之间更加沉默。
“恭喜您,温偊。”
黑发黑瞳的灵魂如同依着设定好程序的机械一样,向他道喜。
“或许,封老是对的。”
温偊咏叹般道。
当年世界联合,选出了七位决策者,七中一位封姓的老先生留下的影像中,她悲悯的道:
“人生不过数十年,如今却要这孩子放弃躯体,以灵魂的形式存在于世,孤独一人历经沧桑,终有一日,他会死于自己之手。”
奈何这个世界偏偏需要一个存在恒久的指引者,而符合条件方舟计划的,连一只手都找不到。
因为这已经是一种另类的永生,已经涉及到神的领域。
在一座遍布污染,精神时刻接受考验的废墟存在的永生,是一场无止境的行刑。
被命为黎明的孩子对着手持神器的洛水神女如此说道:
“恳请阁下分离我的情感,只有这样,我才能存在更久。”
当时,在场的人只有悲伤。
所有人都知道,存在越久,受的苦难越多,在被污染的地方存在,死亡的本身才是解脱。
而这个孩子,长着一张与温偊一模一样。
一个红袍烈烈,一个白袍飘飘,站在一起,像照镜子一样,但截然相反的神情又无法否决他们之间深刻的羁绊。
“还有几人?”
红袍的青年语气轻飘飘的,像是一个喝醉的人。
“0。”
白袍的青年漠然吐出一个冷冰冰的字眼。
温偊沉默,他犹记得当年进入沉眼的共有三千人,他走那日也还有四百多人,不过二十年,便只余黎明了吗。
“我走后,他们陆续醒了。”
“是的,在他们自身己无力继续之时,他们选择醒来,留下影像。”
温偊踏着微重的脚步,在黎明指引下,看到了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那是他少时极为熟悉的。
白袍的青年垂下眼睫,漠然加了一句。
“三百五十四个。”
温偊在心中苦笑。
“那不是除了你,都出去了吗。”
“你们还真是说到做到,还真的自个组了个周天数量。”
举目而视物是人非,故地还犹在,故人化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