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巫婆的徒弟不见了。
问了宫人,他们便说他们人在这处。
国主一连几天都要巫婆在自己宫殿住着,好随时为他驱邪,定不可能提前预知,这点让国主更加对巫蛊之术信服。
此刻瞧见那两人虚弱无比地模样,让国主一阵心忧,他连忙问:“这可如何是好啊?会不会产生冲撞,到时候影响国运和龙体康健啊?”
巫婆神色严肃,“先救治他们为好。”
国主一听觉得没错,赶忙叫人:“快来人,将这两位贵客扶回房间,再让御医过去治疗!”
于是陈渂和存清两人被人抬走。
国主看着行事莽撞的大王子,心中很是不满,也不想说什么好听的话,“大王子冲撞贵人,面壁思过一个月。”
大王子想要开口解释,但国主铁了心要他思过,眼睛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园路返回,路上还不放心自己的逆子,又加派了人守着他不许出门。
大王子有苦难言,只能看着父皇离去,吞了这口恶气。
回到房间,巫婆劝退了其他人。
陈渂和陈渂也不装了。
看着巫婆,“多谢您的配合了。”
巫婆摆摆手,“各取所需而已。”
存清点点头,他们想要的都是大王子无翻身之地,而陈渂和存清为了大王子不杀他们,而巫婆也是如此。
巫婆近几日总算看出来大王子到底是得了什么毒,此毒跟随多年,已经没有可解的法子,不出半年就会暴毙。
可若到时候他的死赖在巫婆身上,可是洗都洗不清,到时候苗宅不会出事,但她保不准在大王子不耐烦的时候就会死。
毕竟信苗宅的只是国主,并非大王子。
想到此处,巫婆不由埋怨起刘树来。
如果不是他答应皇族里大王子的请求,她根本不会过来。
好在,有她口不能言,字不能习的蛊毒上身,大王子这几日暂时不会叫人发现异常。
等过几天,那蛊毒生效,控制住大王子的心神,引导起自杀,那这罪便怪不到她身上了。
在这皇宫待了许久,她早就想离开了。
“来吧,最后一次放血。”巫婆公事公办道。
陈渂抬起手臂,巫婆放血途中嘴里密密麻麻念叨些什么,没过一会两只蛊虫都出来了。
不过其中一只看着要死了一样。
放过血后,巫婆没有多呆,让御医进来。
御医处理好陈渂身上的伤口后,也回去向国主复命去了。
“你这伤,重不重?”
存清当时看着皮肉分离,觉得吓人得紧,但陈渂刚刚伤药时,也不见半分被痛着的模样。
她的手臂那里有一个小口,没让御医帮忙,是她自己上的药粉。
又疼又痒,难受得很。
真不知道陈渂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的。
“不算不痛,只是忍着而已。”
陈渂觉得叫痛是身边有人回为你受伤而产生同情的作用,他以前试过,没人心疼,也就不装模作样了。
“你很痛?”
存清摇摇头:“我只是觉得面部表情不受控制,非要在上药的时候挤压在一起。”
陈渂闻言,拉过她受伤的手,轻轻抚摸:“那就是痛了,或许你这道被瓷器划破的要伤皮肉些。”
存清不能睁眼胡乱答应。
主要是两人的伤口对比过于明显,显得她实在矫情。
陈渂却不觉,存清是有人心疼的。
他心疼。
“每个人的痛感不同,那么受伤成都代表不了什么。”
存清知道他是在安慰,感动间,她问:“我们真的要在明天走吗?”
他一身的伤,就算是坐马车,也会颠簸啊。
陈渂:“不能再留了。”
国主现在没反应过来,之后可就不一定了,他们得快点离开。
况且曹县那边也快瞒不住了。
他以存清失忆的借口,在曹县歇息些时日,如今来算,普普通通地失忆已经不能将其他人忽悠过去。
现在需要马上回去,打消他们的怀疑。
存清听了,觉得也是,“好,明日出发。路上我会照顾好你的。”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大王子认识她,也不会发现陈渂的身份,更不会杀他们。
想来想去,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和她有关。
陈渂本来就是来解毒的,现下毒虽然解了,但平白无故地多了这么一身的伤,存清极其内疚。
第二日,存清就早早地代陈渂去辞行。
国主以为是他们受惊,于是赶忙放人回去休养。
经过小半月的时日,他们再次出宫。
但他们需要走到城门外,陈渂的人在那处接。
一路上,存清搀扶着陈渂。
不过多时便离开了乌兹,坐上了去往曹县的马车。
一上马车陈渂就昏过去了。
存清早在乌兹城中就买了一个软垫,给陈渂垫上,免得疼着他了。
冬日里,越往曹县走,雪花就越大。
陈渂的手冰冰凉凉的,就算车里温暖得像夏天,连存清都要冒汗的程度。
不顾其他,存清将他的手握住,不断朝其哈气。
小半个时辰,陈渂的手终于回暖。
但存清可不放心他之后还会不会冷,于是便一直握着不松手。
他们路上没有休息,车夫也是两个换着开,日夜不停地往曹县赶。
一夜醒来,陈渂就看见把自己抱着的存清。
心里划过暖流,他的目光温柔地看了看她。
将被子搭在存清身上。
迷迷糊糊之间,存清推开被子,喊:“热。”
陈渂又把被子掀开。
这一晚上存清就没睡过好觉,陈渂疼得头冒汗也不叫,就一直乱晃,存清担心他磕到伤口,于是强硬地抱住他,不准他乱动。
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夜,天快亮了,她才缓缓睡去。
如今到了白日,眼睛根本睁不开。
陈渂经过一夜倒是好了许多,夜里也安分不少,存清倒没再费多少心思。
直到到了曹县,见到梦春,一切才回归正规。
梦春担心得不行,见了小姐,直接哭出来。
存清表示直接好好的,她哭个什么劲。
梦春的哭声小声了一点,当晚,抱着存清不撒手,索性存清就让她和自己睡一夜算了。
夜里,梦春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存清困得慌,压根没认真听。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