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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正处于它奔向自由的路上。
所以我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谁都可以理解的吧?
当你的朋友有一个极度珍贵的东西掉到的眼前,而他实在是不方便捡,而如果你不帮他捡起来——他就会永远失去这个玩意。
而你要做的,仅仅是伸手而已。
仅仅只要伸手捡起来,你就可以收获一个身心健康,开心快乐的朋友——没人会不去捡的吧?
所以,仅仅是出于下意识,我在宇宙魔方滚到身边的一瞬间,猛的伸出了我罪恶的爪子把它抓在了手里。
“嘿,施密特”我拽着驾驶仪的把手,开心的朝他摇摇手“我捡到——“
这句话还没说完,我就惊恐的看见我手里的魔方开始散发出蓝色的光辉,一波又一波高维能量从它身上散发出来。
凭借我在黑暗纬度学习魔法十年的经验,我的心里立马涌出了一股极度不好的预感——这个能量和我以前开空间门的感觉该死的相似啊!
而且——我居然没有办法把这个方块从我手上扒拉下来,它就像一块强力的磁铁一样牢牢的长在了我手上——
“萨沙——“施密特也预感到似乎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他一咬牙,把美国金毛甩在了脑后,跳到了我的身边“怎么回事!“
“嗷——”我急得都快哭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拿不下来,我惊慌失措的对着施密特说“我没——我没办法把它拿下来。“
该死,施密特也没办法把它从我手上扒下来
。他看着我手上蓝光大作的魔方,又看了看我背着的矛,开口说道“可能会有点疼。”
不不不不不——
我不想失去我的手!
然而,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在他即将把手够到我背后的矛的时候,我手里的蓝色方块终于完成了它那长长的魔法吟唱,猛的散发出了最后一波剧烈的能量。
这熟悉的能量波动。
我感觉这个蓝色小方块要开启空间传送了,而我正是它的目标。
唉——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在施密特不解的眼神中把我另一只手里的驾驶仪狠狠的旋转了九十度。
施密特对我这一下毫无防备,整个人都被猛的一个大旋转的飞机甩到了驾驶室后方——居然正中史蒂夫。
他们两个就像保龄球和被保龄球击中的球瓶,谁都没能爬起来。
上帝啊,他们两个真是太有缘分了!
“长官——“鲍勃也狼狈的驾驶室外面爬了进来,说实话,我都已经忘了我可怜的小弟了。
鲍勃看见了我手里拿着这个诡异的发光方块的样子,惊慌失措想要跑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别过来!“我冲鲍勃吼道“别过来!“
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个魔方开的传送门有多大,又是传送到哪里去——但凭借这个能量波动,我觉得把我送到黑暗纬度都不是问题。
而且,传送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感觉到我拿着魔方的传来一阵阵剧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我的肌肉一层层揭开。
“鲍勃,你去把施密特扶起来!“我忍受着手上剧痛,满头冷汗的朝着我的小弟发号施令“快去!”
鲍勃还想朝我走来,被我一瞪,只好咬着牙去把施密特扶了起来——我清楚的看见,鲍勃经过史蒂夫的时候还踹了他一脚。
我看着鲍勃扶起了施密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做出了最后的祈祷——上帝啊,让我完成今天最后一件疯狂的事情吧。
我要送施密特和鲍勃离开这个即将要坠毁的装载着几十吨炸药的死亡飞机。
至于怎么离开,那就要求助于我的魔法了——虽然,我和黑暗纬度的联系一直被地球的法阵隔离,这也导致我一直没有能量打开传送门。
但此时此刻,我手上不是有一个现成的能量源吗?
我盯着闪烁着蓝光的魔方,不由自主的想起我的老师曾经告诫我的话,“不要尝试使用你无法驾驭的力量,那会让你万劫不复。”
唉,老师,我在心里苦笑一声,我现在就在尝试我无法驾驭的力量了。
打定了找死的主意之后,我不再尝试放开这个该死的蓝方块,而是把收紧了我的拳头,我不再抗拒那股能量,而是把它引入我的身体——
嗷——真他妈的太痛了!当初打血清的时候都没这么痛——
我觉得我应该已经哭了,但是我的耳边现在全是高维能量发出的嗡鸣声,以至于我什么其他声音都听不见。
“他....妈...的”
我忍受着这磅礴的能量一寸一寸进入我的血管,感受着它带来扯断筋骨撕裂血管的剧烈疼痛,开始艰难的画起传送门
“还有....比这....更疯狂的事....吗?”
随着我艰难的动作,往日里断断续续一直没办法画出来的传送门,在这股蓝色的力量加持下居然无比顺滑的成型了——不过从鲍勃那惊恐无比的视线来看,我现在一定很狼狈。
“鲍勃——“
我吐出一大口血,口齿不清的朝着那个还犹豫着的士兵吼道
“快走——”
好了,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我余光瞥见了我刚刚吐出的一大口血,被狠狠地吓了一跳——血——上帝,血里面那一块块是我的内脏组织吗?!
我的身体果然没有办法承受如此强大的力量,不仅是我的内脏,我还感觉到它已经把我的每一寸皮肤都撕裂了。
我绝对已经是一只浑身都破破烂烂的血色恐怖小熊了。
幸运的是,在一片恍惚中,我看见鲍勃终于不再犹豫,勒着施密特的脖子把他拖进了传送门。
太好了,施密特还没完全从刚刚的撞击中恢复过来,我看见他挣扎着想要反抗,但鲍勃的手就如钢铁般有力。
嘿,
在传送门即将消失的那一刻,我直直的对上了施密特的视线。我的眼前此刻已是血红一片,我都没有办法看清楚施密特的表情,我都没能听到他是否还在叫我的名字——不过这都没关系了。
在这无比剧烈的疼痛中,我对陪伴我走过少年青年乃至人生最后一段时光的施密特咧开了嘴,给了他一个一如既往的,热烈的微笑,
施密特,你看,我真的会开传送门,我真的会很多很多魔法,施密特,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我拼尽全力的注视着他那双装载着永不融化冰川的深蓝色眼睛,无声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再见了,我遇到过的最厉害的人,再见了,我最亲密的友人,
再见了,约翰·施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