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也不再伪装,单手扯下面纱,露出来清秀的面容。
果然是让周渠动心的女人。一眼惊艳,再看便是能让人看进心里的女人。
“向郡主可知我带你来此的意图?”林若依一步步走近她。
“若是月城主为了周渠而挟持我,一点也不值得。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与他没有任何感情。”
“错!”林若依厉声打断她:“你觉得你比我更理解他吗?他从来没有带别的女人来见我,你是唯一的一个。”
“城主错了。周渠光小妾就有六个,还不算露水情缘的那些女人。而我只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与他更是两条路上的人。你拿我威胁他做事,一点作用都没有。与其费尽心思浪费时间,还不如想办法弄到治疗毒疫的草药……”
“你给我闭嘴!”林若依难忍心中的气愤,这女人明摆着是恃宠而骄,故意拿周渠对她的好装作毫不在意。她最恨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是我与他定情之地!你知不知道我是周渠最爱的女人,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你算什么?凭什么你个残花败柳能嫁给他?!”
“月城主,我与他的这场婚姻本来就非自愿。你放心,他对我非但没有感情,还恨透了彼此。就算你现在通知他我被囚困此处,他也会置之不理。”
林若依却完全不信!
“我了解他,越是对自己心仪的人,他会越表现得冷漠。那些小妾和陪酒女,他才是真的不在意。如果他真的不在意你,绝对不会带你到我身边炫耀!向郡主,怪就怪你生错了时辰,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月城主说得太对了!”这时,有个身穿彩色华服的女人走了过来,她不屑地看了向南循一眼,“我这妹妹心眼多着呢,城主可千万别被她花言巧语所迷惑,这可是她偷天换日的伎俩,郡主一定要小心为妙。”说话的正是与向南循曾同生活在侯府中的向子恒。
“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来报道了?月城主,这位就是在蜡花节上夺冠的花魁,也是周渠认下的第七位小妾。你的目标不在我,而在她。她可是前几日刚与太尉大人上了床的女人。”
向子恒吓得肩膀一抖,赶紧摆手解释:“月城主明鉴!我只是太尉大人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小妾。与太尉大人床笫之欢……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哪里比得上城主和大人……这个女人才是破坏城主与大人感情的罪魁祸首!城主莫要被她绕进去……”
林若依脸色白一阵红一阵,一时间心乱如麻……“都给我闭嘴!只要跟他扯上关系的女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向子恒吓得赶紧跪在地上,面对着林若依求饶:“城主您别忘了,向南循是皇上指婚给大人做正室的女人!我们不过是大人拿来寻欢作乐的,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太尉大人知道我一个小妾出事根本无动于衷,而向南循就不一样了。他可是被昭告天下的太尉夫人……”
“太尉夫人?!”林若依的心犹如被人撕扯得粉碎……她怒视着向南循,歇斯底里道:“除了我谁也抢不了太尉夫人的这个位子!来人,让这女人尝尝夺人之爱的苦头!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四个黑衣人就如鬼魅般步步逼近,将她团团围住。火光下,他们手中的利刃闪烁着森冷的寒光,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
向南循下意识地往后退,由于手脚被捆,只能用身体往后挪动,后背重重地撞上了冰冷的墙壁,寒意瞬间从脊背蔓延至全身!她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张张被黑布遮住的面容,嘴唇微微颤抖,却强忍着恐惧,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月城主,杀了我不足为惜。可是你却丢弃了月城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你是一城之主,周渠曾说你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想必他喜欢的一定是有责任有担当的你!”
林若依心中略有些迟疑……“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此次出行的目的是赶往皇宫,为患病的百姓求药,并不是你所想的要去宫中谢皇上赐婚。”
林若依半信半疑,“就凭你也能治毒疫?”
“没错,我有十足的把握能阻止病毒的蔓延!要是月城主为了个人恩怨杀了我,你将是全天下的罪人!”向南循字字句句铿锵有力,让林若依瞬间犹豫了起来。
向子恒见状,赶紧说道:“城主勿要听信她的一派胡言!我与她自小在侯府长大,别说是医术,就连中药的味道她都闻不得。她这是为了拖延时间在狡辩!城主,你可要当机立断啊,万一被太尉大人知道是你绑架了她,一切可都来不及了!”
林若依一挥手,为首的黑衣蒙面人向前一步,手中的剑直指向南循的咽喉,剑刃上的寒光映照着她惨白的脸……向南循紧紧咬着下唇,双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裙摆,她能感觉到死亡的正一步步逼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现在还不能死,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在等着救命……
“月城主这些年可是受头风所扰?是否每每子时就会头疼难忍夜不能寐?这种痛会沿着你的任脉上行至印堂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