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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道不如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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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间可说是无敌的存在,怎么会有挡得住春滋神剑的东西?

一滴冷汗沿着她的脸颊淌下。怪不得沈掌门多次强调要小心孟章,此人的真正实力恐怕远超想象!

“呵呵……哈哈哈哈!”

不过短短几秒的功夫,孟章的身影就已消失不见,而他歇斯底里的笑声正从四面八方传来——

“你们以为,我和定仪切磋了那么多年的神族符法,就只学会了一道箍魂令吗?”

——又是一阵猛烈的地动。九泉再次开始了动荡,更多“流星雨”向地面砸下来,每一颗都可能带走无数生命。此情此景令月清疏与修吾更加焦虑,奈何神庭大阵无法停止,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击败孟章,防止他继续维持阵法而害死更多人。

月清疏还没从震动中稳住身形,旁边的修吾忽然冲她大喊:“师姐躲开!”

“啊?”

……实在不能怪月清疏掉以轻心。事实上,从她的视角来看孟章根本就没出手,甚至什么动作都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原地不动,然后头顶忽然凭空出现了成千上万只剑,密密麻麻地向她扎了下来!

修吾只能放弃与孟章的心理博弈,转而施救月清疏。她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力撞飞了出去,浑身的骨头都差点散架——修吾的速度太快了,虽然这种速度对神族来说不值一提,但人类之躯还是有点吃不消。如果有得选,修吾当然不想用这种自损八百的俄式救援法,可但凡他再慢上一点,月清疏的下场就是被扎成刺猬!

“咳、咳……”月清疏强忍着疼痛,迅速用五灵法术护体,并让全身的神经紧绷起来进入战斗状态。“刚才那是——蜀山的万剑诀?!”

可是蜀山的御剑术不是不外传吗?就算孟章再如何天资过人,也不可能把另一个修仙门派压箱底的宝贝给钻研出来吧!

“……不。”

修吾的脸色很难看。他用手慢慢拂过一片几乎被切成流苏的衣角,那是刚刚带着月清疏躲避剑雨时被蹭到的部分。

只是被蹭到一下,就成了这样……

“这些并非寻常剑器,而是照胆神剑的幻影!”

月清疏也看见了修吾惨不忍睹的衣角。她有理由相信如果刚才修吾反应不及时,自己的下场只会比这件衣服更惨。而孟章不过一出手就能将他们逼到此等地步……

一滴冷汗从鬓角流下,月清疏突然有些后悔让桑游和白茉晴全去应付监兵了。哪怕留一个向天师门传信的,摇点人来帮帮忙也好啊!

……不、不行。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她否决了。孟章恐怖如斯,再拉旁人入局只会徒增伤亡。冷静下来月清疏,孟章不过是沾了神子的光学了点神族术法而已,只要自己稳住别拖师弟后腿,孟章孤身一人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师姐当心,下一招又来了!”

月清疏闻言立刻进入警戒,甚至特地召唤了蕴儿制作水灵护盾。可直到做完这些,她依然没有看见半点孟章施法的端倪!

怎么回事?明明四面八方全是杀气,可完全看不见攻击的痕迹?

“师姐!背后——!!”

根本来不及细想为什么孟章会掌握毒瘴的力量,在被疾如闪电的绝冥击中之前,修吾绝望的呐喊是月清疏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燕归谷,萍溪村。】

“……老爷爷,您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咳咳、好多啦孩子,谢谢你。你这力量可真神奇,我都以为这条腿肯定是废了,没想到你还能给治好了,简直就像时间倒流了一样……”

“哈哈,某种意义上您说的也没错。”子秋简短的笑了笑,心情再次低落下去:“确实,时光回溯几乎可以修复一切伤痛。可这份能力也有极限……只要是失去了生命的东西,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子秋强忍悲痛,向身旁望了一眼。那里原本住着一户人家,从门口摆放的篦子和干枯的花瓣来看,应该是制作花茶的手艺人。如今整间房屋已经成了一地碎木,断裂的梁柱张着猛兽尖牙般的裂口,隐约能从中看见几段人类的肢体……

“好孩子,”老人摸了摸子秋的头,不动声色地将他的视线转了回来:“生与死本就是天道的一环,岂能凭一己之力强行破坏?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或许吧。但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改变」天道、改变命运的啊。”

子秋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天师门的方向。最高那座山头上本该有一台辉煌壮美的结界的,那是天师门从凶兽的魔爪下庇护燕归谷的屏障。五灵八卦阵在半空中错落旋转,曾一度成为落袈山最美的景色之一,如今它早已随着天师门的「没落」而消失。

月姐姐,修吾哥哥……你们会赢的吧?

——月清疏从剧痛中清醒过来。世间至毒流淌过每一根血管的滋味令她永生难忘,就像一只手在抠挖自己的内脏。

她的御灵们终于开始了反击。巧翎与蕴儿合力制造出滋滋作响的水柱,那是由于水中通了高压电流;胜炎将古柏召唤的泥石流熔化成岩浆,把孟章脚下的地面烧化烧裂,画地为牢将他困住。晨风则用飓风加速了哈占的冰锥,令普通暴风雪的杀伤力暴增,几乎隐隐有当年将长白山夷为平地的冰仙兽的影子;而看似无用的五毒兽山竹,正勤勤恳恳地拿出了绝冥的解药为月清疏治疗。

噌的一声碧海剑出鞘,月清疏双手合并捏出咒印,将自己炼化的五灵之力汇聚于一点,倾泻而出。灵力相生,精血共行。胎光为引,幽精作凭。一计杀招直指孟章面门而去——

“五灵应象诀!”

另一边,鏖战已经点燃了一名将士与生俱来的热血,让修吾久违地动了杀念。叶灵小柒又短暂强化了他的神力,令他的随手一击就几乎有毁天灭地之能。修吾调动起春滋灵力强化了神剑,隔空向孟章劈去。这一击本身的威力暂且不提,因其带上了春滋剑本身的撕裂空间的权能,使得它根本无法防御,只能躲避。而孟章只要敢挪动一步,就会落入月清疏的手中!

本以为这样足以将孟章逼入绝路,而修吾与月清疏也心照不宣地默认,只要孟章肯就此收手、向他们求饶,他们可以暂时饶他一命。没想到此人还有后手,他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又使出了什么防御类的神族术法,一道金色屏障以他为中心迅速膨胀成了球形!

不过不知是孟章对此术法的学艺不精还是怎的,这道护盾没能令他幸免于难。修吾的斩击轻而易举破开了护盾,而月清疏的五灵大阵也紧随其后攻到了孟章面前。

金光乍泄,护盾碎片像琥珀糖一样撒了一地,平整的切面反射着苍白的日光。

那一击似乎彻底斩断了孟章所有骄傲。他无力地跪在地上,任凭砖瓦碎石嵌入自己的膝盖,细密的血染红了天师门的白袍。但他只是低着头引颈受戮,似乎或生或死都与自己再无干系,直到幽幽一声怨嗟从他喉中逼出。

“呵呵呵……真霸道啊,这才是真正的神族该有的力量。定仪……若你也能顺利长大,是不是就和上神一样厉害了?”

孟章忽然重新抬起头来,直勾勾地与月清疏对视,嘴角挽起一个堪称狰狞的狂笑。

“不好,有埋伏!师弟快撤!”

身为行侠仗义的修仙之人,与太多奸恶之徒打过交道,月清疏非常清楚那个眼神意味着什么。癫狂、杀意或者阴谋得逞——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孟章显然还有后手!

“以为你们破得了定仪最拿手的留光术?呵,他术法的奥秘怎么可能只浮于表面?”

修吾与月清疏急忙后撤。但他们很快发现,孟章的“后手”或许并非某种用来攻击的术法,因为孟章本人对他们的撤退行为毫无反应。

反倒是那些散落一地的护盾碎片,竟然开始微微颤抖……

“那是……”

只见本该被击碎的护盾内部竟然慢慢浮现出了什么漆黑的东西,其轮廓外形似乎很眼熟。修吾眯起眼睛又忽然瞪大,一个早该被遗忘的名字呼之欲出——

“——汲灵器偶?!”

“没想到你们认识它,”孟章假笑一声,“哦,我忘了。您是修吾上神,当然会认得神界的东西。”

“汲灵器偶已被灵枢牧卫封印,为何在你手上?!”

孟章没有回答修吾的问题。或者说,此刻他已经彻底不把修吾放在眼里了。

“我承认,我确实打不过你们。你们一个生而为神,一个又是五灵法术的天才——等等,我刚才说了‘天才’二字是吗?”

孟章的表情瞬间从微笑扭转为愤怒,比翻书还快。

“抱歉,我是想说……一群废物。”

月清疏不知道器偶的攻击方式会是什么,但从张姑娘的遗言看来,绝不会是什么温和的手段!何况此物连神子都能杀,自己与修吾肯定毫无胜算……

眼看器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极度的愤怒与紧张之下,她竟然误打误撞地冲着孟章喊出了那句话——

“孟章,你个丧尽天良的混蛋!器偶可是杀害了你朋友的凶器,你用起来就没有半点内疚吗?!”

……

…………

……什么?

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被抽离、浑身的血都流干了一样。孟章用尽了所剩无几的力气,也只能吐出寥寥二字。

可他不该去问为什么的,更不该对着月清疏和修吾问为什么的。他们是自己的敌人,是来阻止神庭大阵的……不,忘了什么狗屁的神庭阵吧,那只是自己达成目的的垫脚石罢了!

可是,“目的”?——孟章忽然腿软到站都站不稳。他左右摇晃了一下,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我的目的是窃取九泉的权柄,掌握天道真理,振兴天师门……我的初心从未改变,理想之内也没有一丝污浊。

可是在初心之上的初心、理想以前的理想中,最初的那个目的又是什么呢……

「谁……是谁干的?!」

「无论是谁,都…不要去恨。天道残酷,我本就是罪人之身,能苟活于世、还能与你相知相识,已是天帝垂怜……」

「去他的天道!若所谓天道当真公正,又怎么会忍心取走你的性命?!」

「……可我已经很满足了。孟章,人间是我的一场大梦。既然是梦,就总有醒来的一天。我要醒来了,孟兄,你也该醒了……」

「我不要醒!我一定能救你的、你相信我啊,再坚持一下啊……」

……是了,我是想救他啊。

由此而生的种种因果,都是为了弥补他死在我怀里的遗憾罢了。

不、不对!孟章还想挣扎——月清疏与修吾都是敌人,他们说的话如何可信?!说不定只是为了乱我心神而胡编乱造的谎言罢了!

可是……为何他们会知道定仪的事?难道他们真的了解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就连玄冥神尊和敖胥神尊都没有告诉我的内情?

即便我无法救回他,至少要找到他死亡的真相,杀害他的真凶——是啊,比起什么振兴天师门,这才是我最初的心愿啊!

眼看着孟章亲手停掉了一切术法的运行,像被延缓了时间流动一样整个人慢慢跪伏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月清疏与修吾才收剑回鞘。

“……孟章,我们在无垢里读到了你的过去。”

她犹豫一下,觉得有些残忍的话还是得自己来说。毕竟修吾能不能对孟章的痛苦感同身受暂且不论,就算他真能够理解什么是执念,以他的话术和情商,把孟章悲惨的过去串起来一评判,搞不好能把人刺激得当场自尽。

杀死孟章非他们本意。此人罪行累累,应该交由天下人来审判,而不是被自己处以私刑。月清疏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劝说孟章放下执念,从而放过自己、放过天师门,最终才能放过神庭大阵。

她虽然同情孟章的遭遇,却并不同情孟章本人,也始终坚信他应当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

眼下最重要的莫过于修复神庭大阵——虽然没什么理由但月清疏就是相信,如果世上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也只剩孟章了。大厦将倾,任何一丝希望都不该被放弃。

“我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履行友人的遗愿,给他一个扬名天下的天师门——即便那位神子已经看不到了。”

月清疏一步一步走到孟章面前,缓慢规律的脚步声极富压迫感。

“可你有没有想过,就为了这个一厢情愿的约定,你直接或间接地杀害了多少人?如果神子泉下有知,亲眼看见你葬送了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他难道不恨你?或者说,难道不恨那个没能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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