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知道?”付容升敲了敲桌子,“今日早朝都在争这件事,我都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想来传旨的内侍怕是还有几盏茶就到家门了。”
什么传旨?这事竟惊动了陛下?不会是怀疑付卫两家的婚事吧。
“父亲,您急不急我不知道,反正我挺急的。”
“你居然会急?”
“自然不是那个急,是人有三急啊!”
可等付祁臻匆匆如厕归来,尚未喘匀气,一个消息如晴天霹雳,打得他措手不及。
“方才传来口谕,陛下命你二人前往城外山庄自力更生,为期两月,期间不许夹带财物,亦不得与家中联络。”付容升看了看两人,催促道,“还不谢恩?”
桑绰尚未回过神,一时竟恍惚了。
这是恩?还是罚?
至少对她来说,并不算惩罚,可对从未涉足民间苦楚的小少爷付祁臻而言,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口谕紧迫,也不给两人喘息回神的时间,一炷香后就得离开。
临走之时,灵犀上前拉着桑绰的手连连嘱咐,眼里满是不舍,桑绰心里一暖,安抚道:“无须担心我,好好在这等着我回来。”再一看付祁臻,面色无常,看不出什么不喜与慌乱。
“记得想我啊。”
付祁臻上前紧紧抱着端叔,接着看了眼脚下的长靴,端叔心领神会,袖中暗藏的一串小金豆顺着宽大衣袖悄然滑进靴内,主仆二人相视一笑,自以为天衣无缝。
可下一刻,付容升如同鬼魅般就站在身后:“想欺君还是抗旨?”
他唤来身边下人拿出两套粗麻布衣与草鞋,又从马厩中牵出了一头驴。
是的,一头驴,连车都没有。
“既是自力更生,身上衣衫珠饰也不便穿戴。”付容升目光似刀,话虽对着桑绰,可眼神却看向僵在原地的付祁臻,“祁臻,还不过来换上?”
桑绰目睹付祁臻眼中的光亮逐渐消失,变得黯淡,然后惊恐地张大了嘴。
仿佛……石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