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呀!”
侯志博:“……”
夏晓风看出来侯志博眼里的迷茫,他咳嗽几声,说:“我的意思是,你的学长团工作,绝对不是没用的,至少我觉得就很好……我不是说这些东西你拿给我让我骄傲,我肯定骄傲不来,我只会羡慕,我是说……这些荣誉,应该使你自己骄傲,然后才是让你的家人骄傲。”
灯光冰冷着,铁板凳冰冷着,消毒水味冰冷着,可是那颗巧克力的甜味还残留在牙缝里,这一丝甜味又流进胃里,让他感觉胃中并不寒冷。
夏晓风说:“至于你说的‘平衡’,这个我自己搞明白,也花了很长时间。我觉得……只是我觉得,志博哥,你只用让自己感到骄傲就可以了。”
侯志博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你只用让自己感到骄傲的就可以了。
侯志博的平衡,是一架桥,左边连着学校,包含各类学业和学生工作;右边连着家庭,包含他的父母和他的爷爷奶奶。
桥上运输的货物,叫作“荣誉”。这份货物要运输到“家庭”,才能使桥上的订单圆满完成。
因此,这完不成的订单,逐渐成为了侯志博的压力。
但是如果在桥底下建一条海中隧道,把更多的车辆自右向左运输到学校,让学校具有充足的动力运输“荣誉”,这也不妨是一种完成订单的方法。
夏晓风只是根据他父母的期望,把他的想法传递给了侯志博而已:首先是你自己要感到骄傲,然后你的家人才会感到骄傲;如果一个人连自己为之努力的一切都没有半点骄傲,那凭什么让父母感到骄傲呢?就算父母骄傲了,那一直憋屈的,不还是自己吗?这样的话,迟早有一天,桥是会塌的。
夏晓风说:“你的家人,不应该是你的负担,他们应该是你的动力……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他见侯志博听得眉头皱起,便不由自主挠了挠脸颊,嘿嘿一笑,说我都是乱说的,你就当听个笑话。
可没想到,侯志博却认真地说了声谢谢,他看向夏晓风,眼角的泪痕还没擦掉:
“你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聪明了。”
夏晓风见他打趣自己,也不客气:
“切,那还用说吗,我就偷偷告诉你吧,我这一路走来,都是扮猪吃老虎,骗到你了吧。”
侯志博大笑起来,说:
“那我等着去年级前十榜上瞻仰你的容颜了。”
夏晓风一拍大腿,说:
“可以!等着我把那姓谭的家伙挤下来哈!”
两人间的气氛松了不少,城市亮起多彩的灯光,渲染着这片冰冷的大厅,面前男人已经离去,那只皱巴巴的报告单被他留在了铁板凳上,上面还盖着一张新的报告单。看样子应该是收到了好消息,用不着再看这“白蝴蝶的脸色了”。
夏晓风没注意他走路的神态,但他想,他一定迈着轻快的步伐。
他跟侯志博还聊了许多,过去、现在、未来,虽然没聊那么深入,但把那些有趣的细节都落实了。他这才意识到,难怪侯志博能成为众望所归的学长团团长,原来他真的做了这么多,他真的这么优秀。
忽然,那位戴眼镜的女人从谈话室内出来,他走向侯志博,叫他过来一趟,侯志博说好,我跟我同学说两句话。
女人看向夏晓风,就像一个正在扫描物体的机器,那种眼神让他感觉仿佛在哪儿见过,片刻才想起来这同曲秀第一次见他的没有太大区别。
然而,没过两秒,女人眼里却突然涌出泪水,她冷峻的面庞一下子融化了,转而是精疲力竭的脆弱。
她走上前,柔和地摸了摸夏晓风的脑袋,说了句谢谢你陪着小博啊,就迅速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好像也不想让她的小博看见她的泪水——母子俩都一个样儿。
分别前,侯志博拥抱了一下夏晓风,他说:
“你是没怎么变,你还是你。”
夏晓风云里雾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回抱了下侯志博壮实的身体,拍了拍他果冻般的肥肉,笑道:
“我还能怎么变,我变成一坨大便啊?”
侯志博笑起来,眼中带有泪花,他说:
“那也不是不行!”
自动门开了,夏晓风腿脚发麻地走出去——没办法,在铁板凳上坐了太久,屁股都坐麻了。
下一秒,侯志博跑了出来,对夏晓风说:
“夏晓风,我……还是不能完全接受你和谭逸,但是我能接受,我们还是朋友。”
夏晓风有些愣住了。
侯志博又说:
“那我们之间的距离,就保持平衡吧!”
小K的声音响起:
“恭喜你,完成‘平衡一下吧’的内卷任务,内卷值增加2000点,现在你的内卷值是5030点,请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