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这样平静地叙述着那段听起来就很痛苦的回忆。

“你很好，真的。”他的语气极尽温柔，毕竟自己就是这样觉得的。

他很想轻轻揉揉她的脑袋，但是此刻的无力感和脑中的分寸感让他最终没有抬起手。

“但是我不想吃，你学医，大概会了解一点吧，那种药物，会让人没有情绪，不会让我感到难过，同样也不会让我开心，而且你知道吗，吃久了还会发胖，我不想变胖，因为那样不好看。”

一向话不多的苏米此刻就像念独角戏对白一样嘟嘟嘟嘟地不不停说着。

“所以我去香港找关悦琳，我想通过旅游去排解我的情绪，和好朋友呆在一起就会舒服很多，很巧的，我还遇到了你，一个我好久没见的老朋友。”

“我想你也看出来我心情不好，我能感觉到，你们一直都以我为中心，哄着我，努力让我心情变好，你来北京交换，也一直带我出去玩，生怕我闷着，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所以，现在你心情不好，我也想当个树洞，听听你的心声，让你开心，你可以和我说你遇到的事情，也可以不说，但是你要明白，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要振作起来，知道吗？”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个小学生，神态极其认真，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这段话。

杨煦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苏米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了。

“我爷爷，

——得了肺癌，晚期。”杨煦低着头，从嘴里咕哝出这几个字。

苏米隐约记得，刚上初中时，杨煦长得高高瘦瘦的，但是皮肤出奇的黑，后来和他聊天才知道他初中之前一直在乡下的爷爷家，经常在外面晒着，他那时候还和她们描述高高的玉米植株，爬藤的黄瓜，她们觉得十分有趣。

苏米内心自责自己嘴太笨，不会安慰人，也不太了解癌症的各个阶段，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才能让他好受一点。

“先让爷爷配合治疗吧，毕竟还是有治愈的概率不是吗，爷爷吉人自有天相，而且正好你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多陪陪他，不管以后结果如何，有你的陪伴，爷爷都会很欣慰的。”

“嗯。”杨煦始终低着头，苏米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

“时间不早了，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苏米抬头，看商场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应该也快到打烊的时间了。

出了商场门，再过一条街就是苏米家。

到了单元门口，苏米停下来，转过头双眼看着杨煦，“我这个假期都没什么事情，你要是心情不好想找人聊聊天，我随时都在。”

“嗯好。”

杨煦看着苏米的背影，心中涌出一丝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