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但毕竟是自己兄长,也只能作罢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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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承允隔了几日,便对王霁道想要离开这里。
王霁心中有些不舍,挽留道:“现在外面不太平,你不如和我们一起落草为寇,吃羊肉喝烈酒,总比两个人飘零在外儿好。”
严承允道:“我夫人病已修养好,不宜继续呆在这里,我只想和我的夫人过上渔樵江渚,务农种田的闲适日子,并无大志,继续呆在这里,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王霁也想到了自己弟弟的那些肮脏事,严六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合情合理,再加上他志不在此,留着也只是互相勉强。
严承允忙道:“若是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必报答。”
王霁道:“无妨,你能平安就好了。”
说着又给他塞了一点银子。
严承允想着他还真是有情有义,客套道:“你这样豪爽正义之人以后必定前途无量。”
王霁“哈哈”大笑两声,“哼,我以后不仅要取狗官性命,我还要打到北边去,夺回属于我们的领土。”
严承允忽然表情难以控制得僵住了,但很快变回虚假的笑容。
“好,夺回属于我们的领土。”
——
这边滁州府的官吏看着两车只有财物的马车不知所措。后面跟着乌泱泱一堆人,就是见不到那位大人物。
严大人虽说被贬出京,可权势地位在那,那也是官大一级吓死人,哪有敢落井下石的,谁知道官家哪天想他了又给他调回去了。
这人给弄丢了,这该如何是好。
突然一个年轻男子从人群中走来,穿着虽是粗布麻衣,但气度非凡,宛若松鹤屹立。
后边还跟着一个女子,带着斗笠看不清脸,却亭亭玉立,身姿绰约,一眼便是世家大族的小姐。
“大人,这位是?”
“贱内。”
陆院判吃惊道:“您是严大人?”
“是我。”
“可…有什么凭证。小的可不敢胡乱认人啊,”
严承允冷眼看向陆院判,故作不解:“你要什么凭证,我给你写副字?”
陆院判吓得后背一身冷汗,恭维道:“不敢不敢,大人堂上坐。”
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个眉清目秀面若冠玉的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权相严承允,不是说是个吃得连腰带都系不上的大胖子吗?
后面的周水谷忍不住“呸”了声,还没见过他陆院判这么低三下四的模样。
他带着有些敌视的目光看向严承允,心想,本来就一团糟,现在又来个要伺候了,不知滁州还能守到什么时候。
只听他问道:“带兵的都督是哪位?”
周水谷忙站上前去,声音若洪钟, “下官在。”
“你过来。”
他又对陆院判道:“去拿纸笔来。”
陆知和赶忙应声,马上送来了笔墨纸砚。
严承允拿起笔,在纸上描画起来,一开始大家都一头雾水,不知他在做什么,待纸上的内容逐渐清晰起来,众人目瞪口呆。
这是流寇据点的图纸!
这前也不是没有偷偷来投降的人,只不过他们也只能稍微画出自己活动的一部分。那两兄弟又谨慎的很,一点消息也透不出。
真不知他是怎么得到的。
陆院判奉承道:“大人,您这几天干这去了!”
严承允抬眸,眼神中凝结这一股寒气,陆院判吓得马上闭上了嘴。
“兵马都准备好,一定会拿下他们。”
陆院判忙道:“这…朝廷不是说了要以招安为主,怎么…还要打啊……”
陆院判是真的不想出兵,这一次又一次的送钱不就是因为打不过这窝贼人吗?之前想着招安给他们封大官做,谁知道这群人是目无王法到了极点,还把前去谈和的太守给扔出来羞辱。
他是真的怕下一个遭老罪的就是自己了。
“你说呢?”严承允对周水谷道。
周水谷没想到他还会问自己,道:“就是因为总是想要讲和,这才让他们壮大到现在,这不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吗?朝廷每次都想着招安,想着送钱了事,以后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陆院判被他吓得一声鸡皮疙瘩,这小将军是不要命了,竟然在严大人面前胡言乱语,“你疯了你?谁吃得了打,你知道这边一带贸易多重要吗?你知道打仗要多少钱吗?到时候税收不起来,我们都喝西北风。再说哪来的兵给你打?就这么点人,大军都在抗北边!”
严承允没有说什么,陆院判也猜不透这位大人在想什么,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过了一会儿,严承允缓缓开口道:“官家想的主要还是招安为主,你们谁去把他们首领请出来,我亲自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