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记忆感觉,他一直是孤家寡人,孤独立于世间,找不找回记忆、认识的人,似乎都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严承允到了官府,好像也是在办丧事,里面的人来来往往人忙得很。
刘绣姐又叹一口气,“看来咱俩的事儿都办不成了。”
严承允道:“也罢,过几日再来吧。”
就在他们回去的路上,竟然在调戏今日遇见的寡妇。
严承允死了朝中不少人都想喝酒庆祝,只不过碍着官家的面子和风化,只得装出一副悲伤的虚假模样。
苏济然本来恨他恨的要死,现在还得来太师府,为他悼念,硬生生呆了一上午,刚想溜走,看见披麻戴孝的柳竹蕴,一瞧见他心中就一阵痒痒。
他心想,果然是要想俏一声孝,小寡妇长这么貌美,严承允死了可不就是便宜我?
“夫人,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吗?您可以随时找我。”
他挺着大肚子就往柳竹蕴身上蹭,两只眼睛眯缝成一团,一脸的谄媚表情。
柳竹蕴忙退避一旁,忙道:“多谢大人关心。”
苏济然什么德行她心中清楚,本来也没有心思搭理他。
苏济然突然一个转身,横在柳竹蕴面前:“夫人怎么这么说,我自然是关心夫人,莫要和我生分了。”
“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夜里凉,一个人睡觉多冷啊,把小娘子冻坏了怎么办,让小人来陪陪你。”
当街调戏寡妇,这种事情众人看在眼里,可是这可是苏贵妃的哥哥,如今严太师和溪相都倒了,俨然整个汴京都是苏贵妃说得算。
恐怕就是皇帝本人在,为了让贵妃开心都不会理会。
苏济然一向为所欲为无法无天,柳竹蕴越是和他闹,就越激得他来劲,扑上去就想抱她。
柳竹蕴一把推开他,但是苏济然整个人都很肥硕,厚得和一堵墙一样。她身板这样小,这几天哭得身子虚,更是没力气。
严承允在一旁看着,“这也太过分了,就在天子脚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去管。”
刘绣姐无奈道:“你也别看了,店小二不是说了吗?他可是太师大人的遗孀,连太师大人的遗孀都敢欺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我们小老百姓哪里管得了?”
严承允频繁回头,总觉得放心不了。
“不行,我得去帮忙。”
“哎!你!”刘绣姐拦不住他。
严承允带着一个斗笠冲上去拉起柳竹蕴的手就跑。
苏济然带着家丁眼看就要追上,刘绣姐故意拿着葡萄酒走上去。
他们一个没注意绊倒在地上,葡萄酒也泼了一地。
刘绣姐顺势撒泼缠住他们,拉着那人的衣服就开始哭嚎,“哎哟,我酿了一年的好久啊,被你们都弄翻了!”
“哎呀,我的葡萄酒,你们给我站住!”
苏济然等人身上都是酒水已经行动不便,又被刘绣姐死死缠住。
他十分不耐烦丢给他一块银子,打法走她。
但是两个人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只得作罢。
“姑娘冒犯了。”
严承允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追来。他才摘掉了斗笠。
柳竹蕴顿时吓了一跳,
她的眼睛完全移不开,这世上难道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严承允被他盯得不自在,告辞道:“姑娘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柳竹蕴一声叫住了他,“你站住!”
“怎么?”严承允有些呆呆的,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怪不好意思的,好像是久别重逢一般。
柳竹蕴复靠近两步,仔细观察他的脸,眼睛,鼻梁,和记忆中的对比,分明是一模一样。
严承允被她盯的一身紧张,心砰砰直跳,
柳竹蕴无法确认,普天之下长得像的人也是有的,更何况他完全不像是认识自己,尸体都拿回来了,还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又想赌一把,她记得他的胸口有一块不大的胎记,说着便凑了上去。
严承允被她吓得半死,“你这么盯着别人看就算了,你怎么还扒衣服,你……你……”他想到诸如“不守妇道”、“不知廉耻”之类的词,但是对着这个年轻的寡妇又忍住不好意思说。
柳竹蕴道:“大人,您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吗?”
严承允一愣,她怎么这么问,难不成之前认识自己。
“我失忆了,你是……”
“我是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