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听到她说这种场面话,他喉咙发紧,换了说法轻声问:“在学校很忙吗?”
过去的五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夏桉:“......”
颜祈艰难扯了下嘴角,又说:“听说你要开画展了,恭喜啊。”
同样的字眼从他们口中说出,颜祈的话显然比夏桉有诚意的多。
“你不也一样。”
“嗯?”
夏桉指的是昨天林菀告诉她的事,意简言赅:“蓝月岛”
颜祈苦笑:“他们应该感谢你才对,是你拿股份换的开发权,颜淙......都和我说了。”
提及从前,他心口又闷的发疼,小心试探问出那个五年前就该追寻的答案:“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你已经和他退婚了?”
“也是,你告诉我,除了让我开心好像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他抿着嘴唇莫名委屈,提出来又生怕她给出答案,于是在飞速之间将这个问题自问自答,消耗完毕。
她是要报复他,她不是要爱他。
这么简单的道理,过了五年颜祈依旧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明明自己交出的是一张空白答卷,却希望在收回时得到满分成绩。
他有哪点值得夏桉去动恻隐之心,谁会因为空白答卷看上去干净整洁就额外给加他五分。
痴人说梦。
从前自以为是的上位者现在竟然会共情被驯养过的人。
夏桉听到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庆幸,她望着颜祈眉宇之间的落寞,竟在心底突兀地觉得他可怜,湿漉漉的,像落水的小狗。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招数。
夏桉目光在他脸上平静巡视一圈,对这个已经被人抢先回答的问题不再做任何想法。
两人之间的氛围再次变得低沉,颜祈早就习惯了她的冷情,但他一直很会粉饰太平,“夏桉,我们以后还能像这样见面吗?”
他说:“以朋友的身份,反正你也不喜欢叫我哥哥,但好歹我们小时候也是一起长大的。”
夏桉分辨不出这种手段和前面相比哪种更加拙劣,又或者是一样的可恶。
相爱过的人重新见面才会分外眼热,他们不是,那些不该的情绪不会出现在夏桉身上。
于是她说:“当然,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小孩了。”
她捏紧请帖往回走,到门口处才像是恍然想起,回头问:“那些画是你拿走的?”
颜祈眼里有流光经过,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朝她靠近:“你还要?”
“不用,拿去丢了吧。”
仿佛被人在三九天浇了一桶冰水,他的心瞬时冻住一般,直到夏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颜祈仍觉浑身痛的几乎无法动弹,承受不住似的靠在墙边。
被人抛弃的阿黄成了在等待别人喜欢的小狗。
那被夏桉抛弃的颜祈呢?
是他忘了。
阿黄他们从来没有被主人寻找过,抛弃就是丢掉自己不想要的东西。
没有人会回头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