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304号”
于是四人到了三楼四号,看见毛健全。他好似并无大碍,半坐在床上,左手打着石膏。病房里干净整洁,只有毛健全一个人。
“身体什么情况。”池建国问道。
“左手断了。”毛健全动了动手臂示意,“医生说就算好了可能也废了。”
“这么严重!”文丽萍惊诧。
“嗯。”毛健全点点头,“医生说伤到了神经。”
毛文博喉头哽咽,像是快哭出来。
“没事没事。”毛健全把他拉上床抱着,“又不是截肢了,以后康复训练或许还能恢复呢。哦对了,你们吃早饭了没。”
“还没。”毛文博说。
“带弟弟医院外边去买点包子豆浆。”
“哦。”
毛文博和池岁星一走,病房里便只剩下三个大人。
池建国坐在一旁,凝望毛文博左手。
“没事儿。”毛健全笑道,“就一只手,还好是左手,要是右手我还写不了字儿了。”
医院外,湾东镇上洋溢着过年的气氛。医院门口挂着灯笼,街道树上的彩灯还亮着,大街小巷响着自行车铃。不远处的小区还有许多晨练的老人,也有拿着锅碗瓢盆的,打太极的,一副市井烟火气。
小孩提着包子上楼,打破病房里的沉寂。毛健全把包子分给众人,还不忘催促道:“尝尝,这家包子挺好吃的。前几年我跟毛毛在湾东待过一阵,这家包子天天买。”
毛健全住了三天院,只是出院后左手还打着石膏。元宵节翌日池岁星和毛文博便开学,没时间再去湾东看毛健全,只是池建国每天下班后坐车去湾东,在病房照看毛健全,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坐车回煤矿上班。
元宵节那天,正好在湾东,文丽萍便带着池岁星和毛文博到处逛逛街。小孩正愁作文最后一篇没什么写的,在湾东逛了一圈,倒是有些眉目。
晚上回到景星乡,小孩翻开日记本,写上最后一篇日记:
元宵节前一天,我在家看见煤矿里有红光。哥哥去了煤矿一趟,说煤矿里有抗议游行。爸爸和干爹都在煤矿工作,第二天干爹便进了医院。爸爸单独给我说干爹为了保护他断了一只手,于是要我们好好补偿干爹。但我觉得我还是小孩子,补偿不了,所以就补偿哥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