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k you,那便更不得了了。以后得是出国的料,从小便要跟他打好关系。
每当这时,萧旭飞又会觉得迷茫,自己要做什么,老师还是医生,出国?他以后要跑到世界各地?
池岁星的脚步声从远处就能听见,小凉鞋在石板路上啪嗒啪嗒,由远及近。他连招呼也没对楼下的人说,直接跑回了家。
文丽萍在家里织着毛衣,池岁星敲敲门,见他回来,文丽萍用手摸着池岁星后背,看看有没有出汗。
“又是跑回来的?”她问。
“嗯。”
“去把澡洗了。”
池岁星拿着空桶跑到楼下去打水,他还有些提不动那一桶水。
“我帮你提。”萧旭飞走过来说。
“萧哥怎么你没去玩。”池岁星说。
萧旭飞帮他提着水桶,“他们说我太大了,他们跑不过我就不让我一起。”
夜里筒子楼有些黑,除了院外的那盏路灯和院中忽略不计的烛光,几乎就没再有光亮。电视也没多少家庭能有,筒子楼里的一切似乎与一九九四年挂不上钩,这里反映出来的生活,更像是前些年。煤矿让津江变得富庶,却从未加速时代的脚步。
池岁星洗完澡便站在筒子楼走廊外吹风,楼内的门窗在夏天几乎都是开着的,凉风便能通过开着的窗,吹便整个楼间,夜晚的气温一下子变能降下来。很多时候,文丽萍还要在夜里看看池岁星有没有着凉,找个毯子把他的小肚子盖上。
夜还没深,今天坝子下放着歌,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录音机抬了出来。歌声轻飘飘的,像是哄人入睡。
文丽萍招呼池岁星回屋,别吹感冒了。
“妈妈,今天能不能跟你一起睡。”他问道。
“可以啊”文丽萍笑着说,“今天爸爸没回来。”
池岁星两下蹬掉凉鞋,在妈妈怀里躺下。
“妈妈,我想找哥哥。”
小孩嘟囔着,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文丽萍刮着小孩鼻梁,另一只手轻拍他的后背,哄他入睡。筒子楼坝子的龙门阵也渐渐结束,在外玩闹的小孩被一一喊回家,夜风吹拂。景星乡渐渐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