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兜里有个刚才拍摄时用来点烟花棒的打火机。
这样廉价的东西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变得格外陌生,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过去与现在截成两段,充满了割裂感。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吃饭了。”恶骨将盒饭放在小桌板上,“医生说吃完饭就能出院,手续我都办好了。”
廉庄打开盖子,发现里面有红烧排骨,全都夹给了恶骨。
看着那格快要溢出的排骨,恶骨暗自吸了口气,又把它们夹回廉庄那里。
“你身体不好,要多吃蛋白质。”
以前为了控制体重,公司不许她们吃太多荤腥,每天都只给水煮菜配一点小排骨。恶骨喜欢肉菜,胃口又好,这点肉根本不够吃,她就会偷偷把自己那份饭里的肉都留给恶骨,甚至青春期长身体的时候恶骨还会主动挑走自己碗里的肉。虽然现在不用节食减肥,但这个习惯还是被保留了下来。为什么她今天突然不要了?
廉庄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在不高兴吗?”
恶骨放下筷子,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以前穷到只能睡10平米都不到的出租屋,可是我们无话不谈;现在再也不用吃苦了,你却对我有所隐瞒。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
“恶骨,有些没必要淌的浑水,我不想连累你。”
“可你已经连累到我了。”她像赌气一般握紧拳背对廉庄,鼻尖微微发红,“今天的事,你一句解释都没有,让我怎么想?我就这样靠不住吗?连一点真相都不配知道吗!”
廉庄咬着唇,明明有千万言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是锯了嘴的葫芦吗!为什么不说话!”
“那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去咨询解约的那家律师事务所吗?”
人生每件事如同一条又一条丝线,在时间这台纺织机的运作下织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将人悄无声息的包裹其中。
若意识不到这一点,就无法破茧而出,只能稀里糊涂的活了这一遭。
“所以你是说,真正帮我们完成解约的人其实是你的导师,而那件政府贪污腐败案的幕后黑手是瞳朦的父亲?”
“可以这么说。”
“那...大小姐知不知道她爹那些破烂事儿啊...”
“你瞧她像是心机深沉的样子么?之前无非大哥被幽明集团打压,就是因为她父亲想将她嫁给境外势力作为谈判筹码。”
“有这样的爸爸还不如没有。”恶骨撇了撇嘴,“那最光阴呢,这小子估计也来路不小吧,别跟我说他只是个普通警察。”
“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是能感觉到他家里应该很不简单...”
“臭丫头,等大小姐平安回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行不行。”恶骨突然感觉很疲惫,好像所有事情都在逐一脱轨,与自己想象的生活不断背离,“这件事本就与我们无关,我带你去Ouro定居,那边气候温暖,很适宜你生活的。”
“瞒着你,一方面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另一方面...我知道说出来之后,你一定会劝我远离这趟浑水。”廉庄握住她的手,“幽明无明企图绑架我们,就说明他已经洞悉了所有人之间的关系。趁现在他还没有什么大动作,你马上离开Queenswood吧。”
恶骨猛地抽回手,“说什么呢!我又不是贪生怕死,只是不想让这群人打扰我们的正常生活。而且照这么说,我也算被你拉下水了,现在跑有什么用?还不如想办法尽快解决这件事。”
再说了…她也没想着现在就走啊…说的是等瞳朦回来后再去找个安逸的地方定居…
“我们只要保护好自己,别拖后腿,就算是帮忙了。”
“那…大小姐不会有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