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当他们想要验证这二人命数时却惊奇的发现,命不该绝的二人出现在了生死簿上。
“这...”
“看来只能按规矩办事了吧?”
“把那两个人的命火留下!”月澈用尽最大力气吼了出来,整座阎罗殿内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小殿下?”
十殿阎王见有人擅闯冥府很是不悦,但见到来者是她,互相挤眉弄眼的将二人命火藏了起来。
不是他们针对她,而是古神早就下了命令:任何神灵,必须阻止月神主接近时间城的两位掠时使者。
“是什么风把小殿下给吹来了啊?”第一殿秦广王与月澈有两分交情,此时只好硬着头皮发问。
“把最光阴与绮罗生的命火交出来。”
“他们二人的命火不在此处,小殿下必是来错地方了。”
话音刚落,其他几位阎王纷纷点头,将身后两株命火挡了个严严实实。
“天上地下没有什么瞒得过太极天机镜,”月澈亮出自己的神王权杖,顶部赫然镶嵌着一面玲珑水镜,“我没时间和你们掰扯,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亲自抢?”
“小殿下为何非要那二人的命火?他们阳寿已尽,应当让鬼差引他们渡河去彼岸才是。”
“我不管他们阳寿尽没尽,今日我一定要带走他们。”银紫色的眼底逐渐升起一股绛紫之色。
“那小殿下这是要与天道作对吗?”
秦广王这话说的极重。就算是万神之主,也不能忤逆只讲规矩不讲情分的天道。
握紧手中的神王权杖,月澈极力压制暗月人格出现的冲动,凝眉朗声道:“逆天而行又如何。我月澈的命本就是自己争来的,若要罚我尽管来,但今日我一定要带走最光阴和绮罗生。”
“您这又是何苦呢?”
“他们为人所害才会阳寿骤减,性命垂危。我身为神主,自然要查明真相,揪出幕后黑手,还他们一个公道,有何不对?”
“您真的只是为了公道吗?”
当年月澈与最光阴之事在神域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许多神族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是古神下令之后才不再于台面上议论此事。阎王本以为是神域那帮无事老神仙太过八卦才传的如此夸张,没想到月澈对他们的感情或许早已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神一旦被感情左右,将会犯下弥天大错。
月澈强行抢回二人命火与生死簿后果然找到了记有二人命数那一页。
怎么可能呢!最光阴是时间城的人,绮罗生更是死神找不到的人,这怎么可能呢!
“有什么惩罚都冲我来。现在我要先去处理那个为祸人间的凶手了。”
看着月澈离去的背影,原本在地上挣扎哀鸣的十殿阎王马上利索起身。
“可算把这位小殿下送走了。”
“你们说,究竟是谁会赢得小殿下的芳心?”
“别赌了,上次你还说小殿下会答应和海皇的婚约,输了就请我们喝酒,结果到现在都没兑现。”
“我这也是好奇嘛,大哥你觉得呢?”
秦广王捋了捋自己的长须,“月亮亘古不变,她自然也不会变的。”
【第二十四颗】
月澈为最光阴大闹冥府之事很快传到了神域,这次还增加了绮罗生的戏份。
“没想到月主真的喜欢这种人比花娇的类型...”
“你说日晷之子能赢过这个漂亮男人吗?”
不过月澈此刻记挂最绮二人的性命,诸如此类的流言蜚语她想管也管不了。
“老爹。”花月神喝了一口酒装作不经意的询问,“你不管管她?”
古神刚哄睡了丹阳,看到月澈那不争气的样子简直想吐血。
“哼,陵光真是有个好儿子。”
而时间城主则坐在花园内欣赏着即将绽放的碧月昙。
哎呀,这回可精彩了。
月澈不敢笃定二人体内究竟是什么,查探后只觉得像是有活物在吸收他们的生命力一般,所以不敢贸然将命火送回各自的体内,暂时以琅玕树的新生之力喂养命火。
但那琅玕树枝早已与神躯融合,此举无异于焚心灼体。
“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不顾自身安危?”
古神看着摇摇欲坠的月澈,气的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不是这样的。”月澈跪坐在他面前,将自己发现的蛛丝马迹与猜测都告诉了古神。
听完她的话,古神原本皱起的眉头缓缓松开,一切的不满变成了一声长叹。
渡心之劫,终于还是来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盘。若是换做别人,你不会为他们做到如此地步。”
可谁知月澈坚定的抬起头,“我会。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一定会想尽办法查明真相,还世间以安宁。”
你可以说她处处不如旁人,但不能低估她那颗为神之心。
生而慈悲,心怀世人,这是她的本性。
“那你现在打算如何?”
“以自身为饵,顺藤摸瓜,让背后真凶现形。”
“你放肆!”古神怒而拂袖,“万一你有个什么好歹怎么办?不能想点更好的办法?”
“所以我这不是...来求您老人家了么...”月澈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您一定会捞我的吧?”
“...逆子!你还没我们丹阳乖巧懂事!”古神连连拍着胸口顺气。没想到自己这把年纪了还要被迫给人擦屁股,不过如此一来...
“那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待古神心情平复后看着她体内的两团命火,眼神逐渐冰冷,“有生之年,你不可自降身份与之结缘。”
这意思是...
“...我知道了。”
不是他非要横插一脚碍人姻缘,而是天道无情。
有些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花开结果致使花落神亡,那就不能怪他铁石心肠了。
得到古神允诺后的月澈在云川琼庭不断翻阅藏书,终于找到了一个办法。
虽然危险,她也要尽力一试。
【第二十五颗】
“最...最光阴...”
绮罗生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月神殿,身边的最光阴还未醒来。
到底发生什么了?他捂着额头回忆。
是了,那日他们吃下来路不明的槐花饼,月澈逼他们吐出来,还喝了她的血...
月澈...她人呢?
“最光阴,快起来!”
“呃...这是哪?”
屋顶的八角棱镜将日光折射出七彩光芒,刺的他一下子睁不开眼。
“月神殿。”
他们不是在一江烟水吗??最光阴猛的坐起来打量四周。
高耸的纯白殿堂,巨大的琉璃窗,不远处还挂着月澈的月神礼服。这里真的是月神殿。
“阿澈呢?”
“信中说她已为我们祛除了体内槐花之毒,需要好好休养。”绮罗生发现床头有她留着的信笺,拆开后越念越觉得不对劲,“她需要回一江烟水查证一些事,马上就会回来,要我们在这里等她。”
“切,”最光阴不屑的发出一声嗤笑,“她又在骗人了。”
二人对视一眼就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
这是他们的默契。
昏暗烛光下,月澈终于见到了这位九黎族司命。不是一等一的绝世美人却有着独树一帜的风情与神秘,像是雨后的荼蘼花,靡丽却清寂。
“殿下。”
见她恭敬的行礼,月澈更确定了心中所想。
“想要改变九黎族的命运吗?”
伏地的女子逐渐握紧了手。
月澈用月刃挑起她的下巴与之对视,“你是要相信我的话,还是男人的话?”
“这...”云暮遥大惊失色,“您在说什么?”
“如果说此前我只是怀疑,那么从你叫我殿下那一刻起,我就敢确定自己心中那些猜测都是真的。”
月澈收起月刃,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云暮遥说道:“九黎族第一百三十四代司命云暮遥曾有三桩预言。前两桩你应当都是在君沧澜的帮助下一一化解,从而得到了族中最尊崇的地位。可唯独这第三件灭族预言,他帮不了,而是告诉你,拖我入局,可以献祭月神来庇佑你的九黎族,是这样吧。”
颤抖的身体,似是在恐惧,此刻已经不需要任何回答。
“你也真是天真,男人的鬼话你都信。”月澈回到她面前,端详着她的脸,“你就没想过那三桩预言可能都是他设下的阴谋?就连他帮助你也都是计划之内的事?”
“他...海皇陛下没有理由...”云暮遥讷讷的辩诉着,但是却如此苍白无力。
“那是你不知道理由罢了!让我来告诉你,弑神之罪足以让整个九黎血脉永堕阿鼻地狱,生生世世受尽苦难,不得超生!他才是断送你九黎血脉的元凶!甚至还设计你成为帮凶,让你亲手断送九黎一脉!”
如遭雷击的身影显得那样脆弱,但月澈看着她的身形,神色反而更为凝重。
本以为那套喜服是为眼前之人准备,可依她看来,云暮遥比那套喜服略微矮了一些。
难道还有别的女人?
抽丝剥茧,自己应当离真相不远了。
【第二十六颗】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以情爱编织鲜花陷阱,引诱无辜女子落入股掌之中,操纵其依照自己设下的计划谋害他人,月澈是真觉得自己小看君沧澜了。
笑脸迎人,从不与人发生龃龉的海皇竟如此深藏不露,步步为营,还把主意打到了她头上。
狗胆包天。
当最光阴和绮罗生赶回来时,月澈正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看起来没受伤,神色也正常,二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怎么来了?”她惊讶的抬起头,“不是留了书信让你们在月神殿休息吗?”
“怕你这个小骗子一去不回头。”
月澈一愣,随即垂下了眼睫。
“我以后不会丢下你们了。”
“你说什么?”
最光阴见到她嘟囔了一句,但没听清。
“你是不是,想起来了?”绮罗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与希望。
“不是的...”月澈捏紧手中的笔,“我的记忆不会再回来了,但是我用宝月珠都看到了...”
就像是将愈合的伤口再次狠狠撕裂般感受着那段饱含美好、喜悦、痛苦、绝望的过去。
“没关系的。”绮罗生握住她持笔的手,“过去已经走远,只要你回来,未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在一起...吗?
忽然,月澈因情绪起伏而胸中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洒于白纸之上。飞溅的血迹如盛放的曼珠沙华,致命而妖娆。
“咳咳...”她捂着嘴想要压制在体内游走的这股怪象,却怎么也止不住,反而咳出更多的血,将裙子都染成了血红色。
“阿澈!”
最绮二人同时围着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云暮遥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小殿下?!”
月澈赶紧接过她手中的碗,一饮而尽。
“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光阴看着碗底的药渣不似寻常之物,拿起来一闻还带有一股恶臭,“这是什么药?”
云暮遥看向月澈,犹豫着是否该开口解释。
“你去里间等我。”月澈将碗还给云暮遥,“我有话和他们说。”
最光阴看着云暮遥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像谁。
“来历不明之人给的东西不要吃。”绮罗生一字一句的叮嘱她。
“她给的,是遏制我体内异状的药。”月澈用帕子擦去了脸上血迹,“还记得那日我要你们吐出来的槐花饼子吗?”
槐王以战争中死去的人尸为养分,成为了一棵引鬼招阴之树;而死于战争的人大多带着怨念或遗憾或执念死去,使得槐王开出的槐花带上了极重的阴气。因此吃下这种阴槐花后的九黎先祖自然不是受到所谓的上天指引,而是鬼魂入梦,还是意念非常强烈的阴鬼入梦而来。
由于感念槐王的恩德,九黎族开始代代食用阴槐花,阴气在体内不断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