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被骗了。”
许淋森听到这句话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问：“呦，陈院士这是被谁骗了？”
陈炽嗤笑了声，自嘲道：“被我自己。”
归根到底，他明明知道他们不会分开，但还是妄想赌一把。
“李婷婷骂你没？”
“没，我和她道歉了。”
“啧啧啧，情伤是道歉能解决的么？”
“不能。”陈炽淡笑着应道。
陈炽：“顾甜甜在那怎么样？”
“还算可以，不少消息能发回来，她的身份暂时暴露不了。”许淋森嘲讽道：“那个蠢蛋不会以为顾甜甜真对他有感情吧？一想我就想笑。”
陈炽也随着笑了声：“我替陈天继道个谢。”
“道个屁，出了事老子先找你。”
许淋森嘱咐他，“过几天那几个美国佬找你，估计就是挖你。你千万别沉迷金钱和美色，不然就得背一个千古骂名。”
“我缺钱么？”
“你缺美色。”
“……”陈炽：“有病，缺了女人活不了？”
“我不知道啊。”他笑着。
“……”
陈炽总觉得他在内涵自己。他淡淡地说：“肤浅。”
“嗯嗯，我觉得你说得太对了。”
陈炽不解：“犯病了？”
“刚才不还说想睡沈厌？”
“操。”陈炽低声骂了句。
“操？够猛啊陈院士。”
“……”
“欸，你怎么不追她？你们门当户对，年龄也差不了多少，虽然她有点风流，但多少是个安稳人。”
陈炽的腔调端的散漫，话里几分漫不经心：“你也知道她风流？”
“留不住。”
许淋森趁着机会，问：“你看的上她？”
他憋着，一言不发。
“你一个字不说，有点可疑啊。”
陈炽故作镇定：“可疑什么？”
许淋森问他：“你觉得沈厌懂什么是爱么？”
“……”
“不如，你教教她？”
……
那晚，陈炽闻言低笑了声，却没有任何回答。
十几年都熬过去了，剩下几十年似乎听起来也不算什么了。
第二天，如约，陈炽去见了几位美国科学院院士。
包间里，几人已经等待多时。
其中有本杰明、威廉和几位华裔。
陈炽的研究范围包括统计力学和基本粒子等，在国内的地位算是顶尖，理论获得诺贝尔奖后，在国际上名誉大为提升。
“哇哦，陈先生，久仰大名。”本杰明率先和他打了招呼。
陈炽闻言笑了声，伸手与他握手，回答：“英文不好，见谅。”
李原宁：“陈炽，我与你父亲可是同窗几年。”
陈炽的物理天赋的确遗传了父亲陈天继，本来他的父亲也该与他一样在中科院工作，只是因为国仇家恨，他还是报考了警校。
陈炽心底有着些许感慨，回答说：“久违。”
几人坐下后，便开始谈论些工作。但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几个人研究范围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同为物理学家。
房间里除了几位院士，还有不少服务员，但那容貌看着并不像。
威廉提问：“陈炽先生，你们中国能支持你的研究吗？”
陈炽抬眼看他，诚实回答：“不能吧，不然我的理论还能提前发表。”
本杰明：“陈先生，你是否认识你们中国的歌手，沈厌？”
“……”他怎么会知道沈厌…
陈炽的心脏漏了一拍，但还是强装镇定回答说：“认识，我们是同窗同学。”
几个人表情微妙，对视了眼，观察到了陈炽的微动作，察觉到他们关系不会一般。
本杰明说：“我与她在美国一场机器人展览会上相遇过，她的成就不菲，甚至能与我谈论宇宙奥妙。只不过理想没过了她的科研之路。”
“……”
陈炽此时无言，手中的酒杯却磕在了酒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看见他的动作，威廉在突然此刻拍手，几个服务员便上前，其中一人突然附上了陈炽的肩。女人的手法轻柔，给他的肩放松。
陈炽不动声色，问：“聊她干什么？她不会与我们有关系。”
这些人果然不普通，甚至呕心沥血把他高中时的经历都扒了出来，而且提前几年接触了部分人，这是要铁了心拉拢他。
本杰明：“如果她愿意，她当然也可以为我们国家工作。”
“……”
威廉在此刻起身，给他倒了杯水，说：“讲了这么久，口干舌燥了吧？先喝口水吧。”
陈炽低眸看了眼那杯水，暗讽他们手法的低端。
李原宁抬手，将桌上的一盒好烟扔在他面前，语重心长：“陈炽，你是聪明人，我们也不必不说暗话。”
“只要选择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予，我们只是希望你能为美国科研贡献力量。”
陈炽翻开了烟盒，愣了几秒，指尖夹出一支烟。低头翻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火舌燃起，一缕青烟升起。他咬着烟，问：“你们觉得我缺什么？”
威廉的话里几分笑：“也许…你还没有成婚？”
“厉害。”陈炽忍不住赞叹了声。
真他么阴。
“沈厌女士，我们完全有方法让她与你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
会是什么方法？心甘情愿还是逼迫？
没办法否认，陈炽听到她的名字还是会呼吸一停。也许有那么一刻，他动摇过已经坚定的想法。
思考之际，李原宁突然问：“陈沈理论，据我所知，你们当时的研究小组，根本没有姓沈的科学家，所以…是她么？”
“……”
因为她，陈炽才没有在迷茫时堕落，而是成功发表了理论。
现在，似乎再怎么掩饰都不会骗过这群人了。
“……”
陈炽的嗓音沉闷，他闭了闭眼，说：“你们算老几。”
接着嗤笑一声。
和谐的氛围就此为止？
威廉大笑：“误会了陈先生，我们就只是正常谈判。”
陈炽心里一直有个成熟的预感，如果他们这次的谈判失败，明天自己叛国的消息就会传出来。
陈炽呼了口气，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他抬了抬眉尾，说：“李先生，你该知道我对这烟里东西的态度。”
这盒烟，掺了毒/品。
威廉打着圆场，笑眼盈盈：“陈先生，该戒烟了。”
“……”
不过，这群人肯定不会让他就这么离开。
他端起来眼前那杯水，顺势喝了口。说：“贵国实力不错，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
陈炽瞥了眼他们，并没有失落的神色。
那就说明，他们的计划还在进行。
陈炽：“既然我已经来过，那批国际援助就要如当初约定。”
站起身的同时，腿脚同时松软，身体的痛苦不断涌动，脑中那一抹清醒快要消失殆尽。
他双手撑在面前桌上，他装作无事发生，说：“有酒店么？”
见他挑明，本杰明立马拿出了提前预订的房卡，递上前去。说：“愣着干什么？陪陈先生去房间里。”
“……”
身后女人立马听从了命令，跟在陈炽身后去到了房间。
待他离开，几人也露出了真实嘴脸。
本杰明：“这药分明这么烈，他这么能忍？”
李原宁一脸凝重：“果然，和他父亲一样，把女人看得比天重。不过，过了今晚，只要我们有了证据，就能收他为我们所用。”
“失败了呢？”
“我只给他一个选择。。”
***
进到房间，陈炽强忍着抬头望向天花板，一眼看到那个仿灯摄像头。
他一把甩开了那女人，将桌上茶杯砸到了天花板上，砰的一声，成功把那个摄像头击落在了地上。
不过，肯定不止这一个。
他晃了晃脑袋，随着，翻出手机给许淋森发送了短信。
意识模糊时，他终于看到了女人的面貌。
桃花眼上挑，骨骼惊奇。操，这他么按沈厌的脸找的。
女人竟然连衣服穿搭都与沈厌本人如出一辙。
“……”
过了会儿，药效终于起来。
见时机成熟，女人微微仰头，走近陈炽，说：“陈炽，你不是喜欢科研么？”
“我们一起去美国，好不好？”
一字一句，都很像是沈厌亲口对他说的。
他原地站着，没有回答。
直到，意识再次猛烈模糊了。
几分钟再次过去，药效应该达到了顶峰。见状，女人缓缓贴近他的脸颊，欲要吻他，说：“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
随后，陈炽低喘着问出一句话：“沈厌，你…想去美国？”
“嗯，我喜欢音乐。只有在国外，我才能真正地做自己。”女人抬眼看他，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字字句句，根本听不出来破绽。
“……”
女人拿出一张空白的纸，说：“陈炽，签下你的名字，我们…就去美国结婚好不好？”
“如果这么做…所有人都会怪我。”他缓缓接过那只钢笔，低笑了声。
“不要管他们，陈炽。至少，我会一直爱着你。”
女人感情真挚，句句都是情话。
他说：“沈厌，我爱你…。”
随后，陈炽签下了名字。
他放下手中的笔，嘴角漾着弧度，说：“给我解领带。”
女人的动作羞答答的，绯红着脸颊，动作轻缓，缓缓给他解下了领带。
随后，陈炽拿过那条领带，抱起她走向那张床，随后将她压在了床上，单手拧住了女人的胳膊，将她的两手腕缠在了一起。
静静地，陈炽解下了皮带，把女人的下身也缠在了一起。
她这才反应过来，喊到：“陈炽——”
话未出口，她的嘴中被塞入一旁的毛巾。
终于，他起身，冷声道：“陈炽。也是你能喊的么？”
无数神经被刺激着，他憋着那口气，问：“真以为你们能捉住什么把柄。”
他翻出手机，打开手机壳，拿出那管试剂，注射进了静脉。药效起来，症状终于随之消失。
随即，他在房间里检查所有摄像头，将所有摄像头损坏了，放进了口袋里。
他随后脱掉外套扔进了垃圾桶里，离开了房间。
见他离开，女人很快奋力挣脱了束缚，她起身去查看那儿的签名是否能奏效。
她抬眼，看到醒目的文字：【China】。
“……”
李原宁知道后，面无表情打电话启用了早就谈好的杀手。
***
上车后，陈炽迅速嘱咐许淋森：“他们估计不会再让我活着，快走。”
许淋森发动了车子，打了方向盘拐到了车道，说：“耗了这么久，他们用的什么方法逼的你。”
“…一个人。”他答。
许淋森有点急：“我操，你他妈跑了，你觉得那个人活得了么？”
“活得了。”
“什么？”
陈炽：“等会儿，后视镜里会出现一辆宾利，杀手在里面，大概会持着枪。”
许淋森：“明白，前面高速上有特警。”
“……”
很快，许淋森用余光扫到了那辆紧追宾利。他骂道：“李原宁这老不死的一点情面不留啊？”
“…加速。”
“收到。”
两个人第一次觉得这么刺激，圆满了年少的热血之梦。
砰——
后面的人开了枪，后车窗瞬间破裂。
“我艹，你这大G挺吊啊。”许淋森赞叹道。
“有我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