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昨夜护驾之人皆受到了封赏。
云松青的受封圣旨最后颁布,容公公当着朝中大臣的面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虔王谋反,对朕行刺,云松青不顾凶险,救驾及时,舍身忘己,令朕感动,虔王谋逆,汝之计划成功瓦解奸臣贼子之谋,遇事不乱,遇险不慌,□□当赏。特封云松青为大衡侯爵,赐封号——云隐侯!钦此!”
云松青跪在地上,听到最后这句话,瞬间瞪大双眼,险些吓晕过去。
她看向赵观棋,又看了眼衡帝,心里慌得要命,下意识想要抗旨:“圣上,这……不妥吧?”
怎么一下给她干到侯爵来了?这对吗?
衡帝与赵观棋相视而笑,再面对云松青时,却故作恼怒:“云松青,你是要抗旨吗?”
谢韵书也在一旁冷不丁地恐吓她:“抗旨者一律当斩。”
云松青再次被吓到,连忙伸手接过圣旨,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抢。
“臣云松青,接旨!”云松青铿锵有力道,“圣上恩典,圣山万岁万岁万万岁!”
“哎,今日怎的不见那三位进士?”衡帝才发现留下来这些大臣之中,少了三个良臣。
众人议论了半天,没人能给出个确切答案。
就连云松青和赵观棋也不知晓闻才英他们仨去了哪。
赵观棋的病耽误不得,下朝后,云松青和赵观棋马不停蹄准备出发前往鹿林镇寻找李神医求得玉髓芝。
衡帝派了一队侍卫人马给他们:“务必保护你们侯爷和丞相一路安全抵达鹿林镇,否则唯你们是问。”
“是!”侍卫们抱拳应下。
告别衡帝等人,云松青和赵观棋坐上马车,马车和侍卫浩浩荡荡朝着宫门而去。
马车上,云松青忍不住跟赵观棋犯贱:“这排面,还得是咱们丞相大人。”
是的,今日早朝,赵观棋晋升成为了大衡新任丞相。
被云松青这么一调侃,丞相大人立即揶揄:“哪里哪里,还是我们侯爷有面子。”
二人互相喊着丞相侯爷,一路行到宫门,马车忽地急匆匆刹住。
昨夜刚经历虔王谋反之事,眼下的动静让云松青立即警惕起来,她问外边的池奉:“为何停车?”
“有三个……乞丐拦路。”池奉也纳闷。
云松青松了口气道:“给点银钱打发了吧,别耽误赶路。”
谁知那三个乞丐顿时就闹了起来,除了中间那位,旁边的两个张口就骂:“我呸,你才是乞丐!看清楚你姑奶奶是谁!”
“好哇,封了侯了大人倒是了不起了,我好不容易从我师父那偷回了玉髓芝,居然拿钱打发我们!”
“不给了不给了,这玉髓芝不给了,”那女子推了推中间那位一直沉默寡言的,“闻才英,你倒是说句话呀!”
中间那人轻咳一声,低声道:“不至于……”
云松青猛地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三个灰头土脸、蓬头垢面的人,要不是她眯着眼仔细瞧,瞧清楚了他们仨便是莫名其妙消失不见的科考前三,这模样摆在何人眼前,都会误以为他们仨是乞丐。
她倏然跳下马车,骂了一声:“靠!”
“本侯爷在宫里杀生杀死,你们仨去玩泥巴混成这副鬼模样,现在还知道回来?”云松青在他们仨面前来回踱步,“说,昨晚去哪儿了?偷鸡摸狗去了?”
闻才英不好意思道:“偷是偷了,但没偷鸡。”
百里寒伸手把田子晋怀里的宝贝夺走扔给云松青:“方才不是说了吗?玉髓芝玉髓芝,是那该死的玉髓芝!你知道我们昨晚经历了什么吗?我们仨为了偷李神医的玉髓芝,险些被他打死!”
云松青呵呵尬笑,心说,她昨晚还把虔王给杀了呢……
不对,玉髓芝!
反应过来后,云松青端详着怀里的东西,瞪圆眼睛:“这真是玉髓芝?”
百里寒指了指云松青的脑子:“你刚变成云隐侯就把脑子丢了是吧?这要不是玉髓芝,那李神医何故把我们仨踹进田里,害我们几个大冬天在泥里滚了大半夜,才逃回来。”
自己受了封赏当了侯爷固然开心,但朋友的落魄糗事更叫人快乐。
云松青抿着嘴垂着头,憋了半天,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
“好啊你,侯爷是吧?”百里寒撸起袖子,咬牙切齿地追着云松青,抡圆胳膊揍她,“侯爷,侯爷!我今天就把你打得管老娘叫爷爷!”
“啊!救命啊!”云松青笑得根本跑不动,抱头鼠窜半天,只得跳回马车上。
“怎么了?”赵观棋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抬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拨到脑后。
“快看,子晋他们把玉髓芝拿回来了!”云松青一手举着玉髓芝,一手牵住赵观棋的手。
她情绪有些激动,二人手紧紧牵在一起,手腕上两只一大一小却同样是半天空蓝半烟紫色的玉镯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响声。
“走!我要拐你回云隐侯府,当本侯的赘婿!”
赵观棋将云隐侯揽入怀中,语气纵容道:“那在下便只好遵命了。”
阳安雪停,梅花香飘尽整座城,红灯笼红对联高挂,京城又迎来年关,满城人在筹备着年货,热热闹闹地迎新年。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