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升气得胡子乱飞,指着温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不是温余拿着浆糊往何继宗和温淳身上抹,再怎么说也怪罪不了她什么。
“那你冒充贺大人之名诓骗众人你又该作何解释?”
温余又看了贺扶一眼,反驳道:“我当时在信里写‘今夜子时东苑相见,得我心者的升官位’,若是你们注意查看就知这笔迹并非出自贺大人之手,是你们急功近利想走后门才会一股脑的去东苑,要怪也只怪你们不甚仔细,才会被人诓骗。”
温如升大吼:“混账!分明是你心术不正还怪罪上长辈了?冲撞长辈是为不孝,简直不识礼数,愧为人子!”
“我一介女流都知贺大人风光霁月,清廉正直,乃是当今圣上最为喜爱之臣子,怎会背后搞手段拉拢人心?你们单凭一纸来路不明的信就欣然前往,就是不信任贺大人,质疑圣上,简直是枉为人臣!”
温余掷地有声,温如升大喊一声“混账”后急忙对贺扶解释:“贺大人明鉴,是小女不识礼数,冲撞了大人,吾等万万没有此意,贺大人明鉴啊!”
枉为人臣啊,这是能随便指说的吗?还当着贺扶的面说!这丫头真是愈发没有教养了!
自温余开始说话时贺扶的目光便一直在她身上没有移开一刻,伶牙俐齿好不机敏。
听她将矛头对向自己贺扶也只是微微一怔,好奇她会说些什么,却是没想到她会反将一军,把不忠不义的名头踢回温如升头上,简直是有趣。
“为人做官当脚踏实地,万万不可有一步登天的想法,这一点温小姐说的不错,是温大人错了。”
温如升没想到贺扶会帮着温余说话,一时哑口无言,隔了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问温余:“你这混账到底要干什么?”
温余正色,将双手交叠放在头顶,随后板正叩首。
“如贺大人所见,小女温余,与扬州进忠商户老板之子何继宗自小结为姻亲,然何家子竟在婚前与家姐厮混,无媒苟合,小女心死,望贺大人做主,小女要退婚。”
贺扶本还疑惑为何这温三小姐非要让众人去围观自己夫婿与二姐苟合,原是她想借此一闹好名正言顺地退婚。虽说唬人这一行为有错,但这一招倒是有用,竟直接将温如升架在台上。
如今所有人都知晓这桩丑事,温二小姐不好再嫁,这何家公子也不好继续迎温三小姐入门。
不过未等贺扶开口,温如升便拍案吼道:
“休想!”
见温如升被气得满脸通红,一旁沉默许久的赵氏一边帮他顺着气一边劝温余:“老三啊,这天下男子有哪个男子不风流?不过是些小事,爹娘说你二姐几句就是,何至于退婚啊?”
贺扶却不由蹙眉,这温如升夫妻二人明知此事丢人,却还这般将温三小姐往何家推,倘若真嫁了怕是落人话柄,遭人嘲笑。温三小姐一介女子,如何能受此羞辱?
“还望贺大人为小女做主。”思索间,温余竟转身向贺扶重重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