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吗?”
“嗯。”
“这样呢?会不会疼?”
“不会。”
嘴上说着不会,实际上却很疼,席闻知挡在脸上的手臂一直没有拿下来,他疼的眉头都绞在一起了,额头也溢出了汗水。可疼不是因为被Alpha的身体入侵,而是因为信息素。
鼻腔里都是属于Alpha的味道,让他的大脑一阵一阵的抽疼,又不仅仅如此,他像被柑橘味的信息素包裹在一个茧中,无处不在的信息素疯狂刺激他的大脑,使得他的精神力被牵动。
无论再怎么尝试放松,他也无法缓解这股由精神力紊乱引起的疼痛。
如果有测试精神力的仪器在这里,想必此时的他精神力会达到新的峰值。
察觉到他的异状,贺尧两手撑在他的颈侧,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伏在他上方问道:“闻知,你不舒服吗?”
贺尧语气紧张,生怕第一次就带给他不好的体验。
“没有。”席闻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让其变得更加正常。
可这时候的正常才更加异常。
“可是……很紧。”
“……不要问!”
他突然羞恼的声音,反而让贺尧放下心,把头埋进他颈窝低声笑着,差点泄了腰上的力气。
“好,不问。”
他话刚说完,动作幅度突然变得大了起来,柔软的床垫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
席闻知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越来越急促的动作使得他的身体不断地被往前顶,直到他的头顶触碰到床头,又被柔软的掌心护着调整了姿势。
贺尧不明白席闻知为什么一直挡着眼睛,尝试将他的手拉了下来,席闻知顺势把两只手环到他颈后,然后把脸埋进他的肩窝,挡住了脸。
无论如何,他不想让贺尧看到他现在一半爽一半痛苦的表情。
这样依赖的动作让贺尧心软地放缓了动作,给了Omega喘息的机会,随后又换了个姿势再度发起进攻。
不知是谁身上的汗水,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爽的,让席闻知身上发软,几次险些攀附不住。
在满室缠绵又暧昧的气氛里,Alpha呼出一口浊气,抱着他翻了个身。
摸着Omega轻颤的脊背安抚事后的余韵,两人抱着静静温存了一会后Alpha埋头在Omega颈间叼着Omega的腺体尝试标记。
可无论如何却怎么也无法咬破腺体对Omega进行标记。
贺尧不信邪地研磨着含在两齿间的皮肤,只觉得牙齿发软,眼前发晕。
“咬不破。”
贺尧从来只听过Alpha无法标记Beta或是Beta无法标记Omega,从来没有听说过Alpha无法标记Omega的事情。
难道闻知是Beta吗?
不不不,不是,他有腺体,那他是Alpha?
“闻知,你是Alpha吗?”
席闻知声音还带着喘,语气缓慢道::“咬不破吗?那拿刀来吧。”
“不,不是。”
仿佛被嫌弃了的贺尧再次尝试,心知肚明是因为什么的席闻知被当成了磨牙棒也不恼。
直到Alpha离开他的身体,他装作不知道标记没有成功般对Alpha要求:“抱我去洗澡。”
贺尧表情凝重地抱着他起身,一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没有说出没有标记成功这件事。
“闻知,我有些头疼。”
“是吗?”
贺尧忍着难受,努力尽了一个Alpha的责任,把Omega身上的黏腻清洗干净,给两人都穿上浴袍后才把Omega抱出浴室。
“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不是睡衣。”
贺尧不明白为什么睡觉不穿睡衣,但还是从衣帽间取了席闻知经常穿的家居服出来。
走近床边的时候,突然一个腿软跪倒在床上,他捂着越发承重的头,鼻尖好像闻到了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
像森林,又像苔藓,清新又藏着湿露露的朽味。
席闻知不慌不忙地换上衣服,从床头柜取出药,倒出几颗,手边没有水,他便直接干咽了。
事实上他也并不好受,可是这几次的信息素实验,让他远比之前轻松些。
“张教授,过来一趟。”
席闻知不知道别人做这种事会不会搞得这样狼狈,但明显他和贺尧会。
——
在医院醒过来的贺尧被告知自己得了病毒性流感,不知道是什么病毒这么厉害的贺尧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想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医院的。
一个Alpha不能标记自己的Omega就算了,他还在事后病!倒!了!
A界之耻!
贺尧痛苦地抱着头哀嚎了几声,好在无人发现他的异常。
他犹豫着从床头取下自己的手机,一打开就提示电量不足。
用所剩不多的电量拨通了席闻知的电话,第一通电话传来无法接通的忙音,贺尧接着拨通了第二个。
没一会电话被接起了。
“闻知……”
“是我,你醒了?身体如果不舒服跟医生说。”
一提起这个贺尧就悲从心来,委屈巴巴地说:“我没事了,身体很好。”
说完了后他又问:“你去上班了吗?”
“对,我在开会。”
听闻是在开会,以席闻知的身份肯定是重要的会议,贺尧只好按捺下糟糕的情绪道:“哦,好吧,你忙吧。”
莫名觉得今天的席闻知语气有些冷淡的贺尧又小心翼翼地问:“医生说我只是感冒……”
不是其他毛病啊,你千万不要误会!
“嗯,我知道,医生跟我说了,晚上我来接你。”
不等贺尧回答,手机电量告罄关机,电话中断,没办法和自己的Omega多说几句话的Alpha无力地倒回床上。
被挂断电话的席闻知听着电话中忙音愣了愣,猜测贺尧是不是心里难受,毕竟这事有关Alpha尊严,昨天完事后他就看出来贺尧很明显因为无法标记他这事大受打击了。
他放下手机,心里想着事。张教授盯着时间,见他打完电话了,拿出准备好的抑制剂给他注射,这次要注射的是信息素抑制剂。
原本随口说的发情期,真的到了,病房里都是他的信息素的味道,因为注射了精神力抑制剂,信息素抑制剂只能延后注射。
注射完抑制剂,张教授让他自己拿棉签摁着针孔,全程刻意避开眼神没有去看他领口的红痕和像被凌虐过一般的腺体。
他犹犹豫豫地劝告了一句:“不能由着他这么咬。”
反正也标记不了,不能省了这个步骤吗?看这不就把发情期刺激到提前了。
“精神力怎么样?”
张教授翻看了一下数值,“有些超过之前的最高峰值了。”
“但还是可控范围内。”
“比预想的好了很多。”
张教授看着数据陷入沉思:“这个研究方向可行性很高。”
“信息素和精神力相关联,通过信息素脱敏影响精神力,甚至控制精神力,目前看来是可行的。”
他的推断席闻知没有心情听,只关心:“什么时候能好?我还要去接他。”
张教授翻看报告的动作一顿,十分无语,忍了又忍,生怕忍不住出言冒犯金主的他出门让人去喊陈老过来。
谁知陈老那边也忙得很,正在电话安抚徐文莹呢,哪里顾得上他这边。
一边是金主,另一边也是金主。
张教授只好折返回来,对不配合治疗的病人妥协道:“再躺进治疗仓里稳定一下精神力应该就可以了,最好让他打一针抑制剂,这几天不要释放信息素了。”
“也不要有x行为了。”
“更不要咬腺体,刺激您的精神力,对他没好处。”
他又陆续说了许多注意事项,最后只得到病人一句毫无情绪波动的“嗯。”
十分之冷漠无情。
另一边,被诊断流感的贺尧躺在病床上,觉得自己身体倍棒,并没有任何感冒症状的贺尧出去逛了一圈手上多了个充电宝。给手机充上电,微信信息一下子弹了出来,屏幕卡了一下,百分之一电量的手机再度黑屏。
看着漆黑光亮的屏幕映照出自己的身影,贺尧叹了口气回到病房,一下从嘈杂的环境中脱离,他才发现他这一层原来是vip病房。
难怪这么安静。
手机再度开机,有了百分之五的电,贺尧安心地打开微信,想要和朋友们说声抱歉。
心想自己昨晚突然离开,今天又没回去估计让他们担心了。
可谁知群消息99+虽多,里面却没多少关心他的消息,往上翻看了一下,原来是席闻知在早上就把他感冒的消息发在了群里,还另外安排了人招待他们。
贺尧在群里发了个表情包,马上炸出来一堆消息,其中陈鑫最为激动。他本就是南方人,到H市上学后才接触到雪,对滑雪也尤为热衷,此次席闻知为他们安排的教练曾获得过国际赛事的奖项,他们都特别开心满意。
鑫一连串发了十几张照片,其中大多数是自以为格外帅气的单人滑雪照片。
最后还附赠一句:@贺尧你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吧,我们玩的很开心,不用惦记我们。
贺尧有些感动,席闻知的安排总是这么周到又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