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啊，我会一生侍奉您的，我的爱人他是不会知晓我的情意的，愿他能够平安快乐的度过余生，找一个他…”

秦肆故意顿了顿，随后声音暗哑，带着任谁听都能听出来的极度不舍和些许哽咽的声音说

“找一个他爱的人陪他，代替我见证他余下的时光。”

[…？单相思？甚至还没表白？好样的，恋爱脑没救了，拖出去斩了吧！]

林景淮颇为嫌弃的望了一眼秦肆的背影，此时他眼角的余光似乎撇到了教堂某个阴暗的角落，一个人影正静静的站在那儿。

悄无声息带着别样的透明质感，乍一看并未发现那人的异常，可是林景淮仔细一看就发现那人跟投影一样，没有实体，只是站在那儿。

并且眼睛紧紧的盯着秦肆，眼中带着化不开的痴迷和爱意以及极度的想念，林景淮在看清那张脸时沉默了。

[…？卢卡恩死了？谁杀了他？杀了NPC不是会有通告吗？没通告他却死了，这是什么Boss的特殊技能吗？]

“主啊，请您放任我每天都给他写一封充满爱意的信，并放在他家不会发现的角落，让我的妄念有一丝念想，好吗？”

[…哥们儿，我要不要现在告诉你其实你刚刚说的不会让他发现你爱他的事情。他现在已经知道了？]

林景淮感觉今天的瓜已经吃够了，此地已经不宜久留了，于是他准备后退半步，用脚敲敲地板，提醒在下方的同伴准备撤离。

可是还没等他实行呢，他突然发现原本跪坐在他面前的秦肆突然消失了，林景淮顿感不妙，马上提醒过后，自己率先逃离了教堂。

毕竟地下可不只有一条逃生通道，而教堂当中可就只有一条了，跑快点儿，难道给卢卡恩送人头吗？

……

烛火在突如其来的穿堂风里诡异地明灭，秦肆跪在告解室冰凉的石板上，指节深深掐进掌心。

方才他颤抖的忏悔还在耳畔回响他屏住呼吸，直到阴影从彩绘玻璃的裂痕中漫出，鎏金十字架渗出暗红的液体，滴落在他后颈。

“我的羔羊迷途了？”

低沉的嗓音裹挟着焚香与铁锈味，秦肆猛地抬头，正对上一双流淌着星屑的瞳孔。神明踏着悬浮的玫瑰花瓣降临，指尖掠过他苍白的脸颊，将沾着圣油的拇指按在他微张的唇上。

“但牧羊人从不介意亲手将迷路的孩子领回羊圈。”

秦肆看见神明颈间荆棘冠冕渗出的血珠，正顺着锁骨滑进敞开的圣袍。对方俯身时，耳垂上的红玉坠子擦过他发烫的耳垂。

“告诉我，你渴望怎样的救赎？”

祭坛上的烛火突然暴涨，在神明周身勾勒出妖冶的光晕，秦肆这才惊觉，那对本该圣洁的羽翼下，藏着若隐若现的黑色倒刺。

[我记得我信奉的是正神吧…？这怎么变成邪神了？这对吗？]

秦肆猛然惊醒，他望着眼前神明含笑的眉眼，喉结剧烈滚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前的十字架——那金属棱角硌得皮肤生疼，却不及心脏传来的震颤。

“主、主啊……”

他慌忙俯身叩首，发梢垂落的汗珠砸在冰冷的石板上。

“您的慈悲如深渊浩瀚，可这迷途羔羊早已被罪业浸透……”

话音未落，神明的指尖已挑起他的下颌，那触碰带着灼人的温度，却让他浑身发冷，很明显神因为他这半句话生气了，但是秦肆对此视若无睹。

“您给予的救赎，本应是我毕生所求。”

秦肆强迫自己直视那双盛满星河的眼眸，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

“但我的罪孽，不配沾染您的荣光。”

他颤抖着推开那只覆在脸颊的手，后退时脚下十分利落的直接跪在了地上，似乎是跪的太快了，一下子膝盖接触地面时震麻了。

“请您收回这份怜悯，若爱本就是罪，就让我在忏悔中，赎尽这一世的错。”

神明眼中流转的星河瞬间黯淡，被秦肆推开的手僵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微微眯起眼，眼底的不悦如汹涌的暗潮，在平静的表象下翻涌。

“维护他人？达米安，你竟在本神面前，维护一个凡人？”

神明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难掩话语里的醋意与愤怒。祭坛上的烛火剧烈摇曳，仿佛也在畏惧神明的怒火。

“你拒绝我的救赎，去袒护那个让你陷入罪业的人。”

神明一步跨到秦肆面前，双手狠狠钳住他的肩膀，力度大得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难道在你心里，他比我更重要？”

秦肆被捏得闷哼出声，却依旧强撑着，眼中满是坚定。

“主，他是无辜的，是我……是我没能克制住这份情感。我愿独自承受惩罚，只求您放过他。”

“放过他？”

神明冷笑一声，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在你为他求情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即便是你自己也不行！”

神明的羽翼猛地展开，黑色的倒刺闪烁着寒光，将秦肆笼罩在阴影之下，教堂内的温度骤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该装弱的时候就要装弱了，实在不行那就赌卢卡恩能想办法闯进来了。]

是了，秦肆早就发现那个灵体状态下的卢卡恩了，并且很明显的察觉到了对方身上似乎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能力，变厉害了，那自然是要用一下了。

烛泪顺着鎏金烛台蜿蜒而下，与秦肆滚落的泪珠在青石板上悄然交汇。他仰头望着神明时，睫毛上的水光将瞳孔晕染得愈发澄澈。

苍白唇瓣微张似欲辩解，却只溢出无声的哽咽。那副脆弱模样让神明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羽翼下的倒刺也不自觉收起几分锋芒。

"不过是他人的蛊惑..."

神明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呢喃，指尖悬在秦肆泪痕斑驳的脸颊上方，终究还是轻轻落下。

指腹擦过湿润的肌肤时，祂听见自己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竟与眼前人颤抖的呼吸渐渐同频。

祭坛上的“圣歌”突然变得模糊，唯有秦肆发间若有似无的苦艾香，在这一刻成了最诱人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