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动作熟练的抛开那人的胸膛,不一会儿就把一颗鲜活的心脏给完整的抠了出来。
“挺好看,就是挺倒霉的。”
秦肆亲手掏出那颗心脏,那颗心脏色泽鲜艳,饱和度拉满称的秦肆拿着心脏的那颗手越发白皙了。
随后秦肆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一样。缓慢的转头望去,只见宋承霄就站在那窗前,不知道站了多久。
蛛网在坍塌的梁木间悬垂,发霉的墙皮簌簌落在满地碎砖上。秦肆斜倚在摇摇欲坠的门框边,染血的长袍下摆拖过积灰的破瓷碗,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左手握着那把几乎与门框等高的漆黑镰刀,金属表面映出墙上剥落的圣母画像,扭曲的光影如同某种诡异的嘲讽。
右手那颗尚在搏动的心脏不断渗出鲜血,在他骨节分明的指缝间蜿蜒成溪,滴落在脚下腐烂的木地板上。
被剖开胸膛的尸体瘫在屋中央的旧藤椅上,空洞的胸腔里垂落半截肠子,与椅面经年累月的霉斑交织在一起。内脏暴露在浑浊的空气中,几缕沾染着血液的棉花正沿着泛白的肋骨被风吹着缓缓蠕动。
秦肆歪着头,脖颈处的银十字架早已扭曲变形,他琥珀色的瞳孔蒙着层雾霭般的倦怠,嘴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在破屋内弥漫,腐烂的木板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真可惜。”
他突然用镰刀挑起尸体垂下的肠子,看着蠕动的组织在刀刃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挺好的,就是挺倒霉的。”
说罢,他缓缓将目光转向宋承霄,镰刀寒光扫过对方不可置信的面容。
“这位信徒,你是迷路的羔羊吗?”
秦肆已经想好了白天宋承霄要是问这件事情的话,该怎么解释了。
无非就是我晚上没出门,你见到的是另外一个我或者是和白天截然不同的我,这在游戏副本里面不是很常见吗?
宋承霄沉默了良久,随后干巴巴的问出了一句在此刻显得多么智障的台词。
“你在干嘛?”
秦肆轻笑一声,双手张开,看样子是想向上拥抱着什么,左手拿着沾染了鲜血的黑色镰刀,右手将心脏托在掌心当中,向上送着。
表情虔诚且认真,眼中带着别样的癫狂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和疯癫。
“我在恭迎我主的降生!”
【恭喜玩家宋承霄发现重要线索:】
【神的降生,神将在7天后降临该副本,该副本会在神降临之后上升至1级难度,98%的概率会团灭。】
【请各位玩家在7天之前尽快完成主线。】
“那你现在要杀我吗?”
宋承霄双手插在胸前,看样子格外放松,但实则紧绷的肌肉暴露了他时刻准备逃走的事实。
[这还是我印象中的达米安吗?好新奇,但是更爱了怎么办?果然我就知道你不会单一的只有那一面的,我们会是灵魂上更加契合的伴侣!]
宋承霄默默思考着,似乎丝毫不在意现在会不会被秦肆一个镰刀挥过来夺走生命。
“不,不,不。”
秦肆微笑着将举起的镰刀又收了回来,杵在地上,另外一只手把心脏放在胸前心脏的位置。
表情愉悦且加赞赏的望着宋承霄。
“今晚的祭品已经够了,你很幸运,你的表现令我很满意,没有做出玷污祭品的事情,所以安详的梦乡是你今晚的归宿,祝你好运,我亲爱的信徒。”
刹那间,宋承霄直接就看见眼前的画面瞬间如同浓雾一般缓缓散去,最后看到的就是秦肆脸上带血的诡谲笑容。
接着他一睁眼,发现时间来到了清晨也就是副本开启的第二天。
……
秦肆看着宋承霄忽然消失在原地,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更加虔诚了,他摁住心脏,微微弯腰。
“赞美我主的神威。”
空气依旧安静,没有人回他的话,秦肆也不尴尬,从善如流的拿着心脏缓缓的再次来到了教堂。
等他到了教堂门口,门自动打开,里面祷告大厅的门直接敞开的,原本放着神像的位置,此刻却是直接颠倒倒了过来。
神像的底座在天上,而神像的头顶则是朝下整个神像被几条锁眼挂在空中,那锁链不多不少,恰好7条。
而在那神像的正下方则是有一个身穿洁白长袍的人,破碎的琉璃穹顶筛落细碎光斑,洁白长袍垂落如凝固的雪瀑,祂歪倚在倒悬的鎏金神像阴影里。
他赤足随意搭在倾倒的烛台上,指尖缠绕着褪色的祈福红绸,本该悲悯众生的面容笼着层薄雾般的倦怠,眼尾却挑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嘲弄这颠倒的世界。
银质的神冠歪斜地挂在乱发间,垂下的珍珠流苏轻轻摇晃,在他苍白的脖颈投下细密阴影。
本该象征圣洁的权杖斜倚在身侧,尖端却凝结着干涸的黑血,随着他漫不经心的晃动,在布满裂痕的神坛上拖出蜿蜒痕迹。
当他慵懒抬手拨弄额发,袖口滑落露出的腕间缠着圈荆棘,暗红血珠顺着倒刺渗入雪白衣料,晕染出诡异的暗纹。
"世人总说我是庇佑众生的正神。"
沙哑的轻笑混着烛泪滴落在神坛的声响,他突然仰起头,望着头顶倒吊的神像,眼中流转的幽光不似神明的慈悲,倒像是深渊里窥视的邪祟。
"可若连神都颠倒了,这人间又该信什么?"
染血的指尖收了回来,神明轻佻地望着郑缓慢从教堂门口往里走来的秦肆,脸上的笑容愈发强烈了。
刹那间随着秦肆缓缓走进,秦肆走进来的长廊,两边挂着的蜡烛灯一盏亮起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同时伴随着红光亮起一种若有若无且十分尖锐的惨叫声,越来越响就仿佛大火焰燃烧的不是蜡烛,而是人的灵魂。
而那刺耳仿佛能贯穿灵魂的尖叫,嘶吼,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秦肆,秦肆始终面带微笑,手中拿着那颗似乎还在微微跳动着的心脏。
染起了的白色长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此时他竟和那神像下的神一般无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