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当诛的白眼狼,白眼狼有什么良心呀。”
“为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
陌归尘无语得想笑,他举起手里的红绫:“您老人家是老眼昏花么?麻烦您睁大眼睛瞧瞧,您的好徒弟,把您给绑了啊!”
“连咬人都不疼。”
“嗯?”
陌归尘愣了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便又听闻笺开口,嗓音淡淡的,混在乐声中,显得有些缥缈:“他只是气不过。”
骤然拔高音量的演奏声淹没了那话,陌归尘没听清,问:“什么不过?”
话音刚落,袖口忽而被人扯扯,他放出丝灵力探了探,一条蛇妖不知何时半跪半趴在他腿边,正扭着水蛇腰献媚敬酒,那嗓音掐得能滴出蜜水:“尊主,奴敬您。”
陌归尘接过盛酒的金卮,也想起这条竹叶青先前那些话,便是一脚踩在对方肩膀:“你方才席间说什么?”
竹叶青不明所以偷看陌归尘,但见那张明艳的脸,眉目尽是化不开的笑意,却莫名叫人遍体生寒,似觉风雨欲来。
下一瞬间,魔尊大人便高举金杯,移到他脑袋上方,翻转酒杯。
酒水倾倒而下。
哗啦。
竹叶青被浇了个透心凉。
酒水全数落在他发顶,顺着额头沁进眼角,一时火辣无比。
“尊……尊主?”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神情破碎到极致,咬着唇低泣,几滴泪珠挂在脸庞,娇柔媚惑极了,“是奴哪里做得不够好?”
殿中不少好男风之人,都为为这楚楚可怜模样动容。
但他陌归尘又不是断袖,只是钟爱之人恰好是男子罢了。
便只觉这人阴柔,还做作。
他脚尖轻轻一踢,直把这人踹出殿中,撞在石柱上,浑身骨骼都被震碎,连连吐出好几口血。
声音寡淡,却尽是肃杀寒意不高不低,正好能传遍每个角落:“本尊的后宫就这么一人,妾,也是后。”
他丢了杯子,擦手:“再有犯上者,杖毙。”
这威也立完了,便没必要耽搁师尊养伤,陌归尘牵起红绫,把闻笺带回竹屋后,转头去了织室。
织室正在紧赶慢赶制作喜服,说来也是奇怪,尊主给了图样,吩咐赶制仙尊那套即可。
这大婚的喜袍只做一套?
真叫人难捉摸啊!
陌归尘自然不会与绣娘们解释太多,他心满意足看着快完工的喜服,交代明日送去给正主试,便原路返回,打算继续去找那枚吊坠。
刚欲出长廊,猛然被拽回。
回廊尽头,壁灯忽明忽灭,月色撒下片霜,隔着扇敞开的大门,不时能听到行色匆匆的小厮的唾骂声、偷懒相聚嚼舌根的婢女嬉闹声,还有巡逻守卫们整齐沉稳的脚步声……
陌归尘一把甩开雪影的手腕,忤逆犯上,冷嘲热讽:“怎么,人老腰不好,棺材板睡得不舒服,又爬出来了?”
雪影含糊一笑,如潜伏夜色的鬼魅,再次欺身倾来,臂膀撑在门框,将陌归尘困于门边。
师徒两人投在门槛后的影子越发交错叠落。
相贴的影子,动作分明暧昧缠绵,横亘在二人的氛围却又愈渐流淌出股诡异危险,剑拔弩张,似场蓄势待发的恶战。
雪影话音染着半分狎昵:“是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特地爬出来寻殿下一起探讨些东西。”
陌归尘难得耐下性子,追问了句:“探讨什么?”
“与殿下探讨下,为师这腰到底好不好?”
陌归尘眉梢轻挑,不以为意,正欲转身离开,便感觉到对方缓缓弯下腰,手臂穿过他腿侧,单手捞起他。
叫他双脚腾空,全身重力全落在自家师尊那条手臂,似坐在秋千架上。
那人又把他往墙边压去,连带双手手腕也十分有先见之明地反剪到头顶。
陌归尘刚仰起头。
这位师尊已咬破舌尖,猝不及防的吻下来,堵住他未出口的话,血水旋即渗进唇齿,滑落咽喉。
酸酸甜甜的。
青提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