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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一次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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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12点左右,我们带着几个弟兄,回到了殷式药厂,合计了一下,准备按原路程下到地底。

我身上被套了防爆服,穿完以后,整个人圆滚滚、胖乎乎的,更加像一头藏獒。

考虑到下方空气浑浊,对我娇弱的呼吸道也许会有影响,小花的伙计给我准备了全脸的防毒面罩,戴上去十分的不舒服。

“你不是要做吗?克服一下。”黑瞎子一边往我手腕上缠绷带,就道。“那下面的东西暂时奈何不了你,你跟着我和哑巴,少说话。”

黑瞎子自从我上次受险,就研究出了一套针对我当前体型的新训练模式,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滚,这就是身量小的优势。绷带是特制的,里面加了弹力绳,拉拽断不了,用来保护我的关节。

黑瞎子还在我右手绷带上套住一根旋棍。“电棍,非到万不得已,不要摁电,能让人瞬间失禁。”

我就很想笑,问他是不是故意告诉我的,但防毒面具里说话不太清楚。闷油瓶把我抱起来,用武装带绑在怀里,拉住钢丝绳,和黑瞎子点了个头,就往坑里跳了下去。

到了一个高度,我们停下了。两只脚在空中转了几圈,我抬起头,整个空间巨大而黑暗,只剩下头顶那一块天光,像是身处深渊。

这里有一股特别熟悉的气氛,我一下就感觉出来了,很像巴丹吉林的地下陵墓。我想到古潼京工程来往运输的九头蛇柏,和殷式制药的工作,几乎是同步进行的,心里就一凛。难道这二者之间真的有什么联系?

思考的间隙,闷油瓶抱着我,已经滑到了底部。借着狼眼手电,我第一次看清楚了这个大厅的全貌,然而整座墓室的摆设,却让我看得越来越心凉,一股奇特的感觉在心里蔓延开来。

“你觉不觉得,这里很眼熟?”我喃喃道。

闷油瓶一刻不停地落到了地上,开始在各个角落放置临时灯笼,一边淡淡道:“海底墓。”

没错,还是反过来的海底墓。我在心里说。

十六年前,我们在西沙群岛,遇见了一座富可敌国的海底大墓,宝顶布满了一颗颗的鱼眼石,组成了极大的图案。那样巧夺天工的墓穴,就像沈万三的银子墓一样,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没想到今天,又让我遇到一座更大的。虽然已经金盆洗手了,但干过土夫子这一行,对于墓葬的专业欣赏水平还是有的,我感慨了一会,才回过神来。

“怎么样,什么感想?”黑瞎子在另一头放灯,就笑话我。

这样穷奢极欲的墓葬,在当时那个年代,耗费的财力物力,不计其数。墓主往往位极人臣,但,什么样的官,会在自己的墓里豢养九头蛇柏,这不是找罪受吗?跟七星鲁王宫一样,这里的陈卓星图墓,也不是什么善茬。

“是个麻烦。”我咂了咂嘴,这时候闷油瓶已经把灯全部放好,我们彼此一点头,同时点亮灯笼,登时灯火通明,墙壁上火油的凹槽、殉葬坑的鼎还有中央的星盘,一律清清楚楚地投在眼睛里。

和海底墓的主墓室,格局一模一样,但墓室的结构完全掉了个头,就像鱼翻白肚一样,非常的不吉利。在墓葬风水上,最忌讳的就是倒墓,这相当于把整个区域的风水都逆转了,拿人来做比喻,就是头朝地,脚冲天,经脉气滞血瘀,长此以往,这脉就完了。

我看着星盘,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大脑一片空白,越想找到不和谐的来源,脑子里越乱,最后什么都没想起来,皱着眉看那个石棺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登时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那个石棺材,从构造到布局,都和海底墓耳室的旱魃棺材,异常的像。如果整个墓室都是按照海底墓的形制而建,那么这个棺材里放的东西……

“这是个凶局。”闷油瓶突然道。

我们抬头看他,就听他道:“不能葬人,葬必起尸,这不是主墓室,这是个陷阱。”

我听了他的话,惊出一身白毛汗,这时候就听到风声嗖嗖地响了几下,四盏灯笼瞬间全灭,所有人都拢在了一片黑暗里。同时我就听到石棺里,传来了一阵指甲抓挠的声音。

指甲刮在石板上的声音非常尖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里面还参杂着模糊的惨叫声,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座石头棺椁保守估计有六百斤沉,里头的凶尸应该是打不开的,但连闷油瓶都不能开的棺材,我还是下意识地非常紧张。

“把枪端起来。”我立刻道。拿枪的伙计“咔哒”一声上了膛,闷油瓶迅速把我松下来,放在白昊天怀里。我把她腰上登山绳的一头绑在自己腰上,就看到闷油瓶单手扒着墓室壁的浮雕,动作极其轻巧,像一只燕子那样,几下爬上墙壁,朝石棺的浮雕甩上飞锚。

石棺的浮雕是由内向外团绕的,四四方方,镂口很深,铁钩一下就紧紧地卡在里面。黑瞎子搓了搓手,从背包里拿出一截洛阳铲的螺纹钢管,卷在飞锚上,充当滑索。闷油瓶把登山绳用肘部固定,死死拉住,对这边点了点头,就见黑瞎子倒着爬上绳子,腿弯夹住钢管,以一个常人难以做到的姿势向石棺滑过去。

棺材里抓挠的声音不断重复,听得人心惊肉跳,所有人都不说话,屏住呼吸看黑瞎子的动作。这个姿势机动性很大,他的腿部力量又强,够到石棺以后,如果有什么不测,还能立刻退回来。

我全神贯注盯着那棺材,一刻都不敢放松,胖子突然摸了摸我的额头。“天真,你脸怎么那么红,热吗?”我深吸一口气,就摇摇头,意思是没事。

与此同时,我确实感受到了身上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热度,像是突然发烧。这种情况已经出现过两次了,大概是墓室太闷,等回去以后再吃药也不迟。胖子看我状态还好,就没再说话。

这时候黑瞎子已经爬到一半的距离,石棺盖子突然发出了微微的震动,连带登山绳都跟着发抖,不由得心里一紧。我深呼吸了一下,心说运气这么差,几千年的处女棺这就起了?那就糟糕了,我现在战斗力全无,基本就是大号累赘,顿时萌生了退意。

胖子叫了一声,让他回来,黑瞎子立刻翻身,跳到了石棺盖子上,就听到令人牙酸的剐蹭声,整个星图圆盘往下陷了一些。

我心头一紧,这不是作死吗,下意识去看闷油瓶,他居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还继续拉着登山绳,我立刻知道这在他们的意料之内,我猜测上次他们也是通过这口棺材操纵置换,便松了口气。

伙计看我不慌,也没有行动,几个人端着枪缓慢凑近,就看到所有星盘上的鱼眼珠都从底座上凸了出来,光芒更亮了一些。

我心下顿时明了,这是一个重力机关。

从黑瞎子的表现来看,我推测这个棺材的施力点在石棺中央,贸然踩踏其他星盘区块,大概会触动错误的机关。听过黑瞎子说这棺材里的主极厉害,我是绝对不敢爬上去尝试的,没想到,整个棺材都成为了机关的一部分。

星盘发出的声音非常滞涩,也许殷式企业的人只是饲养九头蛇柏,在以往的四十年间,都没有发现棺材的玄机,因此从不知道,这下面也许另有乾坤。这也让闷油瓶得到了营救我的办法,有道是蛇行七步必有解药,也许这位绝户墓的风水大师在设计的时候就预料到了,不得不佩服先人的智慧。

我不由得好奇,这星盘下会是什么呢?能够置换时间,几乎就相当于操纵人类的历史了,难道几千年前,古人就已经能够通过机关穿越,改变短期内发生过的事情?

我思考的空档,黑瞎子已经按动了什么机关,星盘的圆环开始降落,逐渐留出了一人能够通过的向下的栈道。黑瞎子翻身下棺,踩上一截栈道,就回头看我们,示意跟上。

“这是那个时代的东西吗?现在和我说下面有变形金刚在打麻将我都信。”胖子道。我拍了拍他,就抬起头去看闷油瓶,却发现他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心里不由得揪了一下。

他奶奶的,大变活人又开始了?我立刻张望了一圈,就看到闷油瓶已经松开了飞锚,从墙上直接跳了下来,脸色很不好看,往殉葬坑的方向迅速跑了过去。

我大惊,就跟着他跑了两步,闷油瓶立刻大叫:“不要跟过来!”一边翻身跳进殉葬坑,我听到一阵“咯咯”的声音从下面传过来,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正是野鸡脖子的声音。

“张起灵!”我大喊,胖子已经冲了过去,几个伙计攥着一根登山绳绑在腰上跟着他,胖子直接把绳子另一头甩到殉葬坑里,就看到闷油瓶正用登山绳缠住一个黑漆麻乌、异常高大的“人”。胖子卧槽了一声,一排点射打得那东西退后两步,它缓慢地抬起头,一张扭曲的蛇脸露了出来。

在暗淡的灯光下,我看到那只怪物的脸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银色的鳞片,瞬间头皮就一炸,心说这是什么玩意,蛇的变种?蛇也长不出来手脚啊,可眼前这个东西,身形高大魁梧,四肢健全,而且皮肤异常的硬,胖子那几梭子弹打在它身上,跟刮痧一样,就掉了点灰,它抖了抖,又朝闷油瓶扑了过去。

闷油瓶脸色非常难看,摆摆手要我们退后,就看他径直扑上身体,膝盖直接顶到那蛇怪脸上,把整坨怪物怼倒在地,一把攥住脖子捋了一下。

蛇怪立刻反扑,把他往后顶了回去。我倒抽一口凉气,看闷油瓶的表情,却是瞬间松了口气的样子。

闷油瓶不再看那东西,一把将它踢到角落,便攥住登山绳爬上来。我看着蛇怪在下面无能狂怒地四处转咬,仍然觉得心有余悸,就问他,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是人牲,用来看守墓室,通常从幼年就会开始服食蛇毒,当他们开始发育,会被戴上铁质的鳞片作为面具,逐渐和脸长在一起,也是用来震慑盗宝者的。”

闷油瓶面无表情地卷了卷手腕上的绑带。“这种东西脖子上有毒囊,里面有剧毒,蒸发出来,整个墓室的人都会死,刚刚这只的已经用掉了。”

已经用掉了?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倒抽了一口气。这正是殷式企业的人设置的机关,是殷家人开启了这座大墓,把殉葬坑的人牲毒囊拿走了,填平了所有的侧室,只留下主墓室,就为了用活人和尸体饲养九头蛇柏,把蛇毒和九头蛇柏的汁液用来提炼人体强化的药物。

这种不择手段的残忍,基本上和野兽也没什么两样了,我登时觉得一阵恶心,再看一行人,已经开始往栈道下走了,我不敢掉队,立刻跟了上去。

我没走几步,那种剧烈的恶心感又升了起来,还伴随着强烈的晕眩。我以为是刚刚被灰尘扑到,没有在意,然而我强撑着迈开步子,向下一截栈道踩下去的时候,胃里的东西一下全部聚到喉咙口,我立刻吐了出来,只觉得眼前发黑。

胖子察觉到了不对劲,已经拉住了我的手,这时我两个膝盖开始发软,整个身体都支撑不住,直接朝外栽倒了下去。

脚底下的栈道踩空了,耳朵里浮现剧烈的嗡鸣声,我能听到闷油瓶在呼唤我的名字,但我无法回应。

我尝试张开嘴,立刻感觉粘稠腥咸的血涌出嘴巴,短短的几秒钟,我的口鼻开始溢出鲜血,眼前完全看不到了。

我心里大惊,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蛇怪身上残余的毒素影响了我吗?此时,从身体的各个角落也开始传开剧烈的疼痛,我完全说不出话,动都动不了,脑子开始发懵。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时间置换完成,我也要像档案里那些人一样直接死去了吗?强烈的不甘心一下子涌了上来,我胡乱抓着空气,有人的手伸了过来,将我的手攥进他的掌心。

是闷油瓶。我拉着他的手,一股格外悲凉的心情涌了上来。

我设想过很多次自己离开世界时,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会有人为我悲伤,会有人为我高兴,但那应该是从容的,我经历过太多坎坷和痛苦,我曾发誓再也不回到那些不明不白的危险里,让我们每个人过完我们应有的,安安稳稳的一生。因此,我从来没想到,我临死的时候,会是如此荒唐的景象。

果然人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我模模糊糊地想,觉得眼睛有点烫,许多眼泪从脸颊滑了下去。

一阵温暖腥甜的液体灌进喉咙,我知道那应该是血,闷油瓶的血,但我已经完全无法吞咽了。我的身体开始发轻,应该有人把我抱了起来,耳朵里的嗡鸣越来越严重,我尝试着睁开眼,血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完了,真的彻底完了。我心里一凉,脑子就蒙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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