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临先不满意了,“我妈花钱不是为了让一个陌生人来我家做作业。”
心愉也不恼,淡淡地说:“那么我们现在摊开书本。”
徐光临有时会故意错得离谱,向她示威,“看你这庸师,误人子弟。”
心愉问他:“你妈多大年纪?”
“问这做什么?”
“趁着来得及还可以再要一个,”她想起施施的话,“你家这么厚家底,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徐光临只是顽皮,不笨,他听出意思来,气得头发根根竖起,他脑袋圆,人又因为爱露天运动晒得黑,像生了毛的卤蛋。
心愉又说:“我不该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一个成绩提升不上去的学生,对我在家教圈里的名声毫无一处,甚至适得其反。”
激将法果然起作用,这种男孩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只有让他自身心里不服气才行。
心愉轻轻叩门,徐光临在里面大声说:“进来。”
见心愉进来,他问道:“怎么每次都要敲门?”
心愉说:“人都有隐私,这是你家。”
徐光临同她说:“我妈就不,客气的时候敲门,我还没来得及出声,她就进来,不客气地时候,推门就进,还老爱怪我反锁。”
心愉笑,“你妈妈把你当她私人财产。”
也许这时候正是徐太太最得意时候,丈夫是他的,儿子还未成家,这两个男人在名义上都只属于她。
徐光临心粗,听不懂心愉话里地深意,嘟囔道:“你说话神神叨叨的。”
心愉不再和他胡扯,开始今天课程,晚上她还要回去温习自己功课。
光岛属于湾区城市之一,施施不想出国,两人商量好,填报同一所学校,这所学校是特区一所大学的分校,入学要求不低,连施施都勤勉起来。
徐光临拿出成绩单给她看,心愉展露笑颜,她笑,“你这样争气,说不定你妈妈还会愿意给我涨薪。”
徐光临不高兴了,“钱钱钱,你太庸俗了。”
“少爷,”心愉说,“不是为钱,我犯得着大热天来回几个小时就为了提升你成绩?”
徐光临自知说不过她,已学得闭嘴。
心愉调了闹钟,两个小时一过去,她立即叫停,“今天就到这里,后天再见。”
徐光临突然起身,脸泛红晕,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你穿裙子很好看......”
这就是心愉情愿给女孩子补课的原因,相仿的年纪,一男一女处室内,太容易引起遐想了。
心愉点点头说:“谢谢。”
下次,她想,再上他们家校裤没干,也要记得备条长裤放书包里。
年轻女孩做家教,名声很重要。
可令心愉没想到的是,再没有下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