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震动,却也瞬间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
申城的另一边,从酒店回来后,游稚度过了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他担心自己的阴人身份暴露,也害怕程澍会以此为由,逼迫他接受某种更进一步的关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原以为程澍终于消停了,努力暗示自己应该感到开心,甚至对初照人调侃道:“最近终于清净了。”
初照人挑眉:“怎么,难道你还不习惯?”
游稚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轻松:“当然习惯了。他要是不折腾,我反而高兴。”
可那天晚上,当他回到家,推开门的瞬间,却意外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客厅里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碍眼的奢侈品,没有当日空运来的花束,也没有那个让他头疼的身影。甚至连手机上,都没有一条来自程澍的多余信息。
太安静了。
安静得让游稚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他换好衣服,走进书房,翻开工作日程,目光落在紧凑的会议安排上,却迟迟无法集中注意力。他试图强行将自己拽回日常节奏,可指尖滑过纸页的那一刻,一种淡淡的不安悄然渗透进来,像微弱却挥之不去的信息素波动,在心头缭绕。
那些曾让他疲于应付的骚扰、那些无孔不入的存在感,一夜之间仿佛从世界上消失了。
他本该感到轻松。
可为什么,这种轻松,却让他莫名地不自在?
他微皱眉头,手指下意识地敲着桌面,像是试图打散那股突如其来的空落感。
他不愿承认那是失落。
可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个声音在质问自己:
如果真的讨厌他,那他现在不来打扰了,不正好吗?
那你又在介意什么?
游稚倏地站起身,在书房踱了两步,却又烦躁地停下。他明明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会有种——像是被丢下的错觉?
不,这不对。
他不该有这种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捏了捏鼻梁,强迫自己理性地分析:程澍也许只是暂时偃旗息鼓,也许是在酝酿什么新的攻势。这个人从不轻易退场,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
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确定了。
要是真的放弃了呢?
程澍那个家伙,一向自信张扬,像个无所不能的掌控者——从他们重逢那天起,就没真正服过输。
可这一次,他真的没有再出现了。
像是彻底放弃了一样。
游稚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底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空白感。他忽然有些怀念那种程澍式的打扰——聒噪又霸道,却也是某种形式的在乎。
可他又迅速将这个念头掐灭。
他不能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