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时霖左看看右看看，困惑地皱起了小眉头：“这样太不方便啦……我可以叫程爸爸‘爹地’吗？”

程澍的呼吸一滞。

他本能地想答应，可理智让他抿紧了唇。他下意识地望向游稚，眼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他不敢擅自做决定。

游稚本来正在整理文件，听到这句话时，手微微一顿。他抬起头，与程澍的视线对上。

程澍眼里的情绪藏不住，像是在等待判决的不安，也像是带着点委屈的试探。他几乎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

然而游稚只是沉默了一瞬，便轻轻笑了笑，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

程澍猛地松了口气，心跳忽然加快一拍，眼底的惊喜几乎藏不住。

游时霖高兴地拍着手：“那太好了！”

他拉住程澍的手，郑重其事地说：“爹地，你以后就是爹地了哦！”

程澍轻轻抱住他，眼神温柔，语气里带着一丝掩不住的颤抖：“好。”

游稚站在一旁，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神情复杂。

这一切，已经无法回头。但奇怪的是，他的心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他整理好文件，低声道：“行了，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游时霖兴奋地在床上小小蹦了一下，满脸期待：“我们真的可以回家了吗？”

“当然。”程澍笑着伸手，“来，我抱你下去。”

但还没等他伸手，游时霖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的亮光。

“爹地，我要骑大马！”

程澍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游时霖已经张开双手，表示自己准备就绪。

他怔了一瞬，随即嘴角扬起笑意，顺势将游时霖扛上肩头。

游时霖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小手死死抓着程澍的头发，把他精心打理的发型抓得一团糟。过了几秒才发现自己坐得稳稳的，顿时咯咯笑出声来：“哇！爹地好高！好高啊！比爸爸还高！”

程澍一手托着游时霖的小腿，站直了身子，语气罕见的轻快：“怎么样？好玩吧？”

“好玩！”游时霖兴奋地晃着腿，“爹地你跑一下好不好？”

程澍低低笑了一声，真就小跑了几步，惹得游时霖笑得更欢。

游稚原本拿着所有出院资料走在一旁，见状不由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