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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昼夜之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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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程澍说完便不再多言,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动作沉稳而坚定,语气里没有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

符律看了他一眼,知道再劝不动他,只能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拨给助理。

打完电话后,符律眉间满是担忧。她清楚得很,只要游稚还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程澍就不可能睡得踏实。现在她只能暗暗祈祷游稚能早点醒过来,否则程澍只会一味硬撑,直到身体实在扛不住为止。

几十分钟后,程澍一到医院便马不停蹄地跑回病房,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心里仍然存着一点近乎祈祷的侥幸。然而当他看见病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时,眼里那点藏不住的希望便很快黯淡了下去。

初照人站在窗边,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主动开口道:“宝宝没有醒过。”

程澍轻轻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游稚的脸看,像是在确认他每一次呼吸是否稳定。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来守。”

初家双子对视了一眼,没有与他争。他们看得出程澍这会儿的状态,就算嘴上不说,也知道他根本放不下心来。更何况,他们也明白程澍多半是想留下来和游稚单独说点什么。

于是他们默契地开始收拾东西。符律在出门前特地转身交代道:“老大,要是实在累了就去旁边的陪护床躺一会儿,别硬撑。警报器连着医生办公室,有情况他们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她指了指角落的陪护床,初见月也走过来拍了拍程澍的肩膀,轻声说:“明天早上我们再过来。”

程澍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等门再次关上后,病房内重新归于宁静。窗外夜色渐浓,只剩仪器间断运转的滴滴声填充着沉默,也一下一下地磨在程澍心上,像是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坐在病床边,手悄悄握住了游稚压在被褥上的指尖,像在握住一个情节虐心的噩梦。

“宝宝……”程澍的额头贴着游稚的手指,声音很轻,“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好吗?”

游稚似乎有所感应,漂亮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眼球在眼皮下轻微、急促地转动。

程澍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游稚,然而他只是这样动了动,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的睡眠状态。

夜色渐深,月光洒了进来,铺上满室寂静。

程澍在椅子上坐下没多久,便听见了轻轻的敲门声。

是护士来例行查房了。

“晚上好。”李护士推着小车进来,语气轻柔,手中拿着血压计,“小游还没有醒过吧?”

程澍点点头,自觉起身让出一旁的位置。

李护士熟练地为游稚测量了血压、体温,又查看了输液速度,记录数据。她俯下身,轻轻拨开游稚的眼皮照了照瞳孔,又轻声唤了一句:“小游?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没有回应。

“目前情况稳定。”她转头对程澍说,“不过如果明天早上还没醒的话,医生可能会考虑是否需要插鼻饲管了。今天还是先观察吧。”

程澍低声道:“他很快就会醒的……一定……”

李护士一愣,随即笑了笑:“嗯,我也觉得呢。小游的恢复情况真的很稳定,这也多亏了他极强的求生意志吧。”

她将被角重新掖好,又补充道:“要是带了毛巾的话,可以帮他擦擦手脚和身体,也可以给他换一下贴身的衣服。他刚才额头有点出汗,体温虽然正常,但还是注意一下通风。我们晚上会每小时查一次房,有事随时按铃。”

“好。”程澍点头。

护士退出去后,病房里重新静了下来。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小江便送来了一大箱东西,凑到程澍身边轻声说:“程队,这些是你和宝宝的换洗衣服、洗漱包,还有他常用的润肤乳,我也带过来了。”

程澍接过行李箱,点点头,温声道:“谢谢你,小江哥。你也赶紧去休息吧。”

小江还带了份盒饭,放在程澍手边的床头柜上,示意他吃:“你也吃点东西。公司请了护工,待会儿让阿姨过……”

“不需要。”程澍语气冷淡却坚定,“让她回去,我会照顾好宝宝的。”

小江看了他一眼,终究没多劝,只是叹了口气,手在他肩上轻轻放了几秒:“那你别一直硬扛着。值班护士一个小时就会来一次,你也得休息一下。”

程澍轻轻点了点头,目送着小江离去。他打开行李箱,取出新买的水盆,先用热水烫了烫,然后接了些温水,将毛巾洗净,再次浸湿,坐在床边开始给游稚擦脸。

他的动作极轻,生怕惊扰了沉睡中的人。从额头、眉骨、下颌,到脖颈与手指,指腹拂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小心翼翼。

游稚的皮肤光滑细腻,因受伤后只摄入葡萄糖而略显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比从前瘦了一圈。

程澍的手指时而触及这温热的肌肤,心中一凛——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游稚,甚至这么动情地触碰他。

他温暖的呼吸浅浅打在他的手背上,连温度都与梦境中几乎一致。

欲望这种东西,一旦沾染,就很难割舍,更是容易耽溺其中。

他的手微微颤抖,在那张熟悉的脸上游移,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每触及一分,便收回一寸,却又忍不住再次靠近。

如果这是在梦里……

大约一年前,程澍的梦境再次发生了变化。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符律发给他们一大批同人小说和改编剧本,许多作品他此前从未接触过,有相当一部分甚至还是发表在一些小众平台上的。

那天他正翻看得起劲,突然一股难以抗拒的睡意袭来。在意识模糊前,他还在想着角色设定与剧情挺劲爆的,然后就毫无预兆地进入了梦中。

梦里,他是名震京城的年轻捕头,父亲是皇帝的结拜兄弟兼大将军,母亲则是一位极受宠爱的公主。但他却并不喜朝堂,在十五岁那年便离家出走。

他游历到苏州,偶遇了一名被一群人当街捉拿的俊秀少年。

他想救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拖走,自己也因此被毒打一顿。他一路追踪那伙人至京城,眼睁睁看着那少年被卖入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象姑馆烟月楼中,龟公们甚至还为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拍卖仪式。

最终,是京城富商之子王霖以天价拍下了他的初夜权。

程澍唯一能做的,便是以留京为代价,恳请父亲施压,生生将那纸卖身契改作卖艺契。

自那之后,程捕头总是三天两头出现在风月街附近巡逻,有时会顺势走进烟月楼,顺手教训几个醉酒闹事的小混混。

大部分时候,他还有一些正儿八经的案子要处理,直到王霖在游稚房中遇害的那一夜,他被迫卷入贡品失窃案的漩涡中,为了保护游稚开始多方奔波。

与以往所有梦境都不同的是,这个梦里他不仅没有现实生活中的记忆,而且还第一次和游稚做了“出格”的事。

那一夜结束后,程澍梦醒时几乎是喘息着从床上坐起,眼见自己身下一片狼藉。

现实与梦境的界限逐渐模糊,他的理智开始动摇。

他曾在现实中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能越界。可梦中的身体早已背叛了他,在游稚含着泪的吻下寸寸溃败。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扯下游稚的婚袍,如何吻上他湿红的眼角,又是如何在他哭着求饶时仍然不肯停下动作。

他一边回味着那些虚幻又缠绵的片段,一边在清晨跑完十公里后怒洗凉水澡,试图让心跳回归理智的阈值以下。

他虽然早就意识到自己对游稚的感情超出了朋友的界限,但那晚才真正让他明白,自己对游稚抱有的就是纯粹的爱与欲。

这太荒唐了——对一个男生,对一个自己本应该视作弟弟的人,对一个总是用崇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人……怎么可以起那种念头?

但那种奇幻的梦境并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他总是在刚刚压抑下对游稚的异样悸动与汹涌占有欲时,就又被召唤进去,以全新的方式认识他,爱他,触碰他。

眼前真实的游稚近在咫尺,失去所有抵抗的能力,只要他动念,便可以轻松拥他入怀。

程澍却只轻轻吻了吻游稚的手背,此刻想的并不是如何触碰他,而是……如果自己是那个创世神,或者里世太子,一定很快就有办法让游稚醒过来,甚至可以穿越时空,让这件事不要发生。

夜风从窗户虚掩的缝隙里徐徐涌进,驱散了盛夏夜的暑气。程澍的头渐渐往下坠,不知何时趴在了游稚的床边。

清晨六点,程澍从没有梦的睡眠里惊醒,他无比希望自己只是从又一个真实的噩梦里醒来,但鼻腔中的消毒水味,与耳畔平稳的滴答声无情地戳破了这个愿望。

宝宝昏迷一天了。

程澍摸了摸游稚的额头,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心想他也许待会儿就会饿醒了,于是赶紧去洗漱。

七点半的时候,医生来查房了。

今天是个女医生,带着住院部的几名年轻实习生站在床边,仔细地查看游稚的各项数据,又拿着小光笔照了照他的瞳孔,做了基础神经反射测试。

程澍站在对面,目光一刻不离游稚的脸。

“体征平稳,脑电反应略有起伏,但还是处于非清醒期。”女医生翻了翻前一夜的记录,“目前已经超过20小时未进食,加上患者本身体脂率就比较低,如果再不及时补充营养的话,容易引发低血糖性脑损伤。”

她顿了顿,看向程澍:“我们建议今天开始鼻饲。如果等患者自主苏醒的时候再喂食,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风险。”

程澍的眉心微微蹙起,他并不是想质疑医生的判断,只是忍不住问道:“会不会影响他醒过来?”

“不会。鼻饲只是保障基础营养和肠胃功能。”她解释道,“我们会用细管,从鼻腔送入胃里,使用专门的流质营养配方,能维持能量供给。等他苏醒就可以撤管了。”

他点了点头:“好,都听你们的。”

医生留下几个实习医生进行操作前准备,自己继续查房。程澍站在床边,看着他们推来鼻饲管、润滑剂、营养液,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开始害怕起来,害怕这只是游稚病情恶化前的一个宣告。

等医生们暂时离开后,他把头埋在游稚耳畔,低声说道:“宝宝,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吧……你平时那么馋,营养液肯定不和你胃口的。等你醒了,我就带你去吃海鲜大餐。好不好……醒过来吧,哪怕……你彻底把我忘了。”

不久之后,实习医生们推着仪器和管路重新回到病房内。程澍识趣地退到角落,没有打扰他们的操作过程。

插管进行得很顺利。

游稚本就面容清秀,被鼻饲软管绕过鼻翼、贴着面颊贴紧固定后,更显得苍白脆弱。

实习生们一起确认了管道位置与胃部导流情况,完成固定后开始第一轮营养液注入。

主治医生回到病房,耐心交代了相关护理细节:“鼻饲期间切记,千万不要大幅度移动他的头部;如果他出现呕吐反射、管路阻塞、出血或呼吸急促的情况,你就马上呼叫值班护士。营养液初期每天两瓶,之后再逐渐调整比例。”

程澍恭敬地应下,目送这一大群人先后离开,目光继而流连在营养液瓶与游稚的脸庞之间,仿佛这样就能确认每一滴营养液都被游稚吸收进身体里。

八点刚过,病房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符律一手提着保温袋,一手还夹着文件,推门进来时表情紧张却努力做出沉稳的样子。她身后跟着刚结束清晨紧急会议的初家双子和助理小江。

“我买了你爱吃的那家鲍汁排骨饭,还热着。”她把饭盒放到床头柜上,又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宝宝……醒过吗?”

“没有。”程澍声音低哑地回道,“医生刚给他插管。”

众人脸色都变得煞白,虽然没有学过医,但也明白这个操作所代表的含义——游稚可能不会在短时间内醒过来了。

“好,我知道了。”符律强作镇定,从公文包里抽出几张文件,“昨天晚上和刚才,公司和剧组那边开了好几次临时会议。剧组的拍摄没办法再推迟了,场子都架好了。导演知道现在的情况,所以只能暂时先拍你们不在场的戏份,让老二、老三先拍。”

初见月拎了一瓶牛奶走上前来:“我们今天上午也只拍些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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