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甚至开始做梦——梦里全是灼热、重量、对抗,耳边则是呼吸、留声机和程澍咬在耳骨上的低语。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阳光从遮光帘缝隙里照进来时,他才彻底醒过来。
他动了动,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肌肉是不疼的。
手腕上是一圈红色的指印,腰酸得厉害,喉咙也哑了。被窝里还有汗水未干的湿气,空气里依旧是那股深入骨髓的信息素味。
程澍坐在床边,身上什么都没穿,后背满是抓痕,神情却是难得地低落。
“我昨天晚上……”他开口道,嗓音很干,“到后面被信息素冲昏了头。你喊停的时候我没有停下来,我知道……我做得太过了。”
他垂着眼,不敢碰他,只是握着拳头,十分懊恼。
“我真的是个混蛋吧,这么轻易就被信息素操控,对你那么粗暴。”
他顿了顿,低声道:“我不该那么凶的,对不起。”
游稚看着他,笑了笑,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昨晚确实挺凶的,简直像条疯狗一样。”
程澍恨不得钻进墙缝里去。
“但是我喜欢。”游稚慢慢抬起手,搭在他大腿上,“我真的很喜欢。”
他往旁边挪了挪,整个人窝进被子里,盯着他看,眼神坦然:“以后我们再尝试更多的花样吧,比如……西装暴徒什么的。”
程澍破涕为笑,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应了一声“好”。他轻轻地抱住他,终于把那头彻夜奔袭的野兽收进了心里。
燥热退下来的那几天,程澍的吻渐渐地从掠夺变成了温柔的早安问候。
游稚醒得早一点时,会看见对方穿着家居服和围裙,正在厨房里煎鸡蛋——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留下来亲自做的家务事之一。
他们开始共享行程表,游稚也同意程家为他们一家三口聘请一个专属的医疗团队,不过他们也依旧保持着与那家公立医院的科研合作。
一夜之间,他们就默契得像一对老夫老夫,在生活和工作的大事小情上,总是能想到一起去。
盛夏就这么伴随着炽热的日头,一天天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