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勉力开口,连自己都被虚弱的声音惊到:“无碍……许是方才乏了。”话音未落,便觉浑身脱力,整个人软软地倒回床上,燥热难耐,恨不得将衣襟尽数扯开。
程澍大惊,疾步上前,一手按住游稚的额头,温凉的触感让游稚舒服得几乎叹息出声。
程澍却是眉头越蹙越紧,“游公子莫非染了温病?”
游稚缓缓摇头,微微侧身,避开他的视线,嗓音透着几分异样的喑哑:“不像是温病……只是……”
话未尽,一声轻喘自喉间溢出。
空气瞬间凝固。
游稚瞳孔微缩,恨不得将那一声收回去。
程澍亦是一怔,眼神复杂,似有疑虑。
“粉肠——”游稚在脑内怒吼,“到底怎么回事?!”
“呃……”168号故作迟疑,半晌才清了清嗓子,“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死胖子给你下了一点春药。”
游稚:“……”
他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啥?!”游稚几乎想跳起来,奈何浑身发软,只能咬牙切齿地喘着气。
“这小说不是女孩子写的吗?!怎么尺度这么大?!”
168号一本正经:“根据我的数据库分析,现代女孩子最爱的就是这类情节,你且忍耐吧。”
游稚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当场暴走。
“忍耐你个头!”
168号淡定道:“投入!投入!”
游稚躺在床上,控制不住地扯下了鹤氅,然而只是杯水车薪。程澍见状,眉头微蹙,旋即转过身去,沉声问道:“游公子可曾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游稚自动开口:“今日两餐皆由贴身小童送来,方才于堂中奏曲,归房后只饮了些水,未曾进食旁物。”
程澍闻言,径直走向寝室外的会客室,举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凑近鼻尖轻嗅,脸色微变,抬声道:“此水中被人下了药。”
游稚心知肚明,却仍要配合剧情,于是喘息着开口:“何药?”
程澍走回房内,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缓缓说道:“颤声娇。”
游稚心中了然,这药在小说中的设定,除非有人相助,否则无解。原文里,游稚唯有泡在冷水中熬过一宿,方能恢复。
空气顿时凝滞。
游稚此刻的呼吸声绵软细碎,听来竟有几分娇媚可人,十分催情。他强忍着翻腾的热意,咬牙开口:“烦请程捕头,唤小童前来。”
程澍点头,转身出门交代。不多时,房里走进两个模样清秀的小童,年约十二三,神色乖巧恭谨。
游稚尽力稳住声音,缓缓道:“倒一桶井水,我欲沐浴。”
小童面露讶色,其中一人试探着问:“不烧热水?”
游稚摇了摇头。
小童虽不解,仍恭谨退下。不多时,衙役也赶到现场,众人纷纷向程澍问好,然见游稚卧倒榻上,面红耳赤,气息急促,皆是一怔。
其中一名衙役凑近,低声询问:“程捕头,游官人如何还在现场?”
程澍答道:“此乃游公子寝房,案发之时,他是唯一目击者。”
房间成了案发现场,加之大门损坏,游稚短时间内已无法继续住在此处。程澍看了看他,语带歉意道:“游公子,恐怕需暂且委屈一二……”
游稚宽心道:“无妨,旁侧空房尚多,移至彼处亦无大碍。”言罢,他扶着床沿欲起身,哪知才行至两步,脚下一软,竟直直倒入程澍怀中。
“粉肠,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我偏偏倒进他怀里?”游稚心态崩溃。
“问你的真爱粉去。”168号答得理所当然。
程澍一瞬间双目圆睁,下意识伸臂接住游稚,沉声道:“得罪了。”随即竟不假思索地将他打横抱起,朝着房门外走去。
捕快们皆如遭雷击,齐齐瞠目结舌。
游稚眼里也闪过一丝震惊,旋即心道,或许人家只是顺手做个好人好事,便淡定开口:“左侧第二间,便是空房,有劳程捕头。”
程澍闻言,抱着他大步走去,手下捕快也机敏跟上,为他们推门引路。
此时烟月楼内,虽方才命案横生,然丝毫未减众人兴致,楼中莺歌燕语依旧,觥筹交错不绝,甚至还来了不少爱看热闹的客人,借着寻欢之名,实则探听八卦,闹得整座青楼分外热闹。
楼内上至陪客的小唱,下至打杂的大茶壶,皆忙得不可开交,连方才那两个小童,若非程澍亲自开口,根本抽不开身前来伺候游稚。
二人入房前,仵作已在验尸。程澍将游稚轻轻放在床上,吩咐一名年轻捕快守在门外,随时听候召唤,随即便折返案发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