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怀抱,甚至还在他肩窝处蹭了蹭,呢喃出一声含混的低语。
游稚瞬间僵住。
更糟糕的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晨间状态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
在耳边温热的呼吸和沉稳的心跳声中,他根本无法重新入睡,只能僵硬地躺着,静静感受着这具充满安全感的怀抱,试图让自己的呼吸放缓,生理反应自行平息。
然而,这场煎熬直到程澍的闹钟响起,才终于被打破。
闹钟的震动让程澍皱了皱眉,他缓缓睁开眼,似乎还没完全清醒,习惯性地在游稚的肩头蹭了蹭,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
他猛地睁大眼睛,看到自己正把游稚圈在怀里,顿时一跃而起,坐到床边,满脸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啊……不好意思,学长,我、我不是故意的!”
游稚缓缓坐起,内心五味杂陈。他原以为程澍会因为这样的亲密接触而显得害羞或紧张,甚至可能会避开他的目光,可对方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语气依旧自然。
这让游稚微微有些失落。
不过他很快调整了情绪,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淡定地说道:“谢谢你照顾我。”
程澍听到他的道谢,立刻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应该的!其实昨晚我本来想叫醒你问问你住哪儿,结果一碰到你的手臂,发现烫得吓人,我怕折腾你更难受,只好先把你背回公寓来了。”
游稚微微一愣。
程澍挠了挠头,继续说道:“我看你睡得特别沉,也不敢随便喂你药,就只能一直换额头上的冷毛巾,给你降温。后来实在熬不住了,趴在桌上写作业,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游稚垂眸,看着程澍眼下的青黑色,心里某个地方轻轻动了一下。
这家伙……
他咬了咬下唇,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心里对程澍的喜欢,似乎又更深了一点。
程澍见他沉默,误以为他还没完全恢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后,终于松了口气,露出轻松的笑容:“太好了,总算退烧了。学长,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游稚缓缓摇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不用了,已经好多了。”
游稚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昨天太麻烦你了,晚点……唔,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吃火锅?怎么样?”
原以为疲于健身和表演的程澍会拒绝,但他只是憨憨地挠了挠头,爽快地应了下来。两人随即起床,游稚随手用漱口水凑合刷牙。程澍的公寓虽然有厨房和灶台,但没有完整的调料和厨具,平时也只是煮点速冻食品或泡面打发,实在是简陋得可怜。
这天程澍又跟着游稚去实验室“开小灶”,在游稚的指导下,总算赶在中午之前把作业提交了,还顺便和游稚一起点外卖解决午餐。两人结伴前往实验楼的路上,程澍总是不经意地走在游稚的斜侧前方,用高大的身躯替他遮挡毒辣的阳光,让游稚有种被照顾、被偏爱的错觉。
刚结束一个周末,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氛,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游稚明显察觉到他们在交谈时会偷偷看向自己,但他只是沉稳地完成自己的讲解,向大家梳理第四个作业的思路,并将整理好的网上教程一并发到班级群里。
当学生们正式进入编程状态时,实验室便迎来了除下课铃响之外最嘈杂的时刻。许多人借着讨论的名义闲聊,游稚向来不管这些,只要作业交上来了,至于平时的努力程度,全凭个人意愿。毕竟,作业写不写,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
“闭嘴!”
忽然,一道愤怒的低吼从实验室某处炸开,仿佛一滴冷水落入滚烫的油锅,瞬间让整个房间的声音静止。所有人纷纷回头,只见程澍死死盯着对面一个脸色涨红的男生,拳头微微握紧。
游稚皱了皱眉,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起身走向程澍的位置,语气平稳地询问:“怎么回事?”
然而,程澍却只是沉着脸摇头,低声道:“没事,就是和同学起了点争执,已经解决了。”
游稚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发现被程澍吼的男生虽然神色愤愤,却没有继续争执的意思,显然是忌惮着什么。他心里不禁泛起疑问。
程澍是个极有耐心的人,这几天下来,游稚从未见过他发火。他总是坦坦荡荡、彬彬有礼,甚至可以说是个过于温和的人,怎么会突然失控?
但既然当事人不愿意多说,游稚也不再追问,只是按计划提前开始签到。
五人小团体依旧缺勤,作业也是一如既往的潦草混乱。虽然大部分同学的代码都有或多或少的问题,但只要逻辑清晰,哪怕编译失败,游稚也会尽量找出合理之处,酌情给分。然而,这五人的代码却根本无从下手,甚至连最基础的函数调用都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