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了一个双生哥哥,他嘴巴比江月还毒,脾气还很暴躁。
我们终于有了听起来还不错的人名,江月,江伊。
我问“影”,“既然我们都是双生,为什么你就是哥哥,江月就是姐姐?”
“影”:(自然是因为老子的实力最强。)
他出来过,用我的身体教导江月近身搏杀,用蚰蜒当做目标,几招便把一只刚成年的蚰蜒脑袋爆浆,厉害到近乎凶残。
江月说,他的身手远在我们之上。
“好吧,这点我认,但江月为什么是姐姐?明明她的水平和我一样。”
“影”:(因为江月比你聪明,不像你,笨得像猪,让你看书,你要骑猪。)
江月对此表示赞同,和他击掌。
“没错。”
呵,我讨厌兄弟姐妹,毁灭吧,我宁愿当独生子女。
不过,“影”也确实教了我和江月很多东西,告诉了我们很多东西。从地宫里的各种资料,以及蚰蜒和人面鸟的弱点,再到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他知道好多好多的事情。
只是,“影”的教学有些极端。
“江月,蚰蜒的弱点是腹部,看中时机,一击必中,不要犹豫!”
“对于敌人,下手要狠,就算你骨头断了也得将它的皮刮下一层!”
为了训练江月,“影”直接把人踹进蚰蜒老窝,我也没能逃过。
(江伊,给我捅它的腹部!捅不到就捅它的眼睛,你不好过,它也别想好过!)
(这些蚰蜒都是要你命的东西,你不动手杀它,它就要杀你,给我挥刀,砍下它的下半身,塞进它的嘴里!)
(杀,给我杀,杀了这些恶心的虫子,哈哈哈哈哈哈——)
那一天,我和江月在蚰蜒老巢里拼死搏杀,肉不知道被咬下多少块,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鲜红的血和虫子死后的黏液混合在一起,整个人却越杀越亢奋,连疼痛都感受不到。
“哧——”
江月一刀砍下蚰蜒的脑袋,我欺身上前,挥刀连同那颗狰狞的脑袋一起刺进另一只蚰蜒的嘴里,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回过身,江月踩着断头蚰蜒的尸体走过来,我们眼神对视,眸底尽是腾腾杀气和杀戮的快感。
(就是这样,把所有东西都给老子杀光,通通杀光!)
(通通杀光哈哈哈——)
那天,我们踩着无数蚰蜒的尸体爬出血沼,耳旁全是“影”近乎癫狂的鼓励。
..........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仍然没有离开青铜门。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做梦,梦里总是有一道模糊的背影,我怎么也看不清。我不停追逐着那道背影,在梦里不停追问。
“你是谁啊?”
“你要去哪儿啊?”
“.......”
“江伊,江伊,江伊。”
我从梦中醒来,是江月叫醒了我,她皱着眉道。
“你做什么梦了,喊什么呢,吴,吴邪?”
“吴邪?”
我并不知道自己在梦中喊了什么,吴邪?听起来像个人名。
(吴邪?)
这是我身体里的“影”说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意外。
“哥哥,你知道吴邪?他是谁?”
“影”冷哼一声,明显不想多说。
(一只狗而已,少胡思乱想。)
说来奇怪,自那之后,我总是会想起“吴邪”这个名字。我试着在梦里叫过那道背影,“他”居然停了下来,可我还是看不清。
不过,我有一种直觉,“他”就是吴邪。
但是,吴邪是谁呢?我为什么会想起这个名字?
我开始每天想这个问题,连蘑菇也不吃了。江月看我不茶不饭的样子,向“影”求情。
“哥哥,你要是知道吴邪是谁的话,就告诉她吧。”
“再这样下去,她就该成一堆骨头了。”
“影”还是很不情愿,但总算松了口,讲出了一些陈年往事。
“吴邪,是上辈子杀死你的仇人。”
“什么?!”
原来,我和江月并不是第一次初生。早在数年前,我们就曾化身为人跟在张起灵的身边。
吴邪曾经是张起灵的朋友,但在一次下斗过程中,他背叛了张起灵。遇到危险时,江月为了掩护我和张起灵撤退率先被蜈蚣咬死,而在后面逃跑时,吴邪毫不犹豫将我推出去挡刀,张起灵也因此受了重伤。
如果不是因为吴邪,张起灵现在不可能在青铜门里。
“果然是个狗东西!”
江月一刀插进地里,眸带怒色,近段时间屠戮蚰蜒的杀气蹭得就冒出来。
我听完只觉得五味杂陈,一直梦见的人,是杀我的仇人吗?
(江伊,你之所以一直梦见他,是因为对他上辈子杀害你的事印象深刻啊。)
“影”的语气意味深长。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被人杀死的梦。
梦里,我从高高的石台跌落水中。紧接着,一道黑影也跳下水,用一把剑狠狠刺进我的身体。
水好冷,我好痛,好痛,就这样一直沉到了水底。
........
之后,我每天晚上都在做这个噩梦,脑海中“吴邪”的名字不停盘旋,就像一个魔咒。
在连续做了一个月噩梦后,我瘦了很多。
江月看我日渐消瘦也担心起来,沉思后建议道。
“要不你下山去找到那个吴邪,杀了他报仇,就不会做噩梦了。”
连续多日睡不好,我憔悴地没个人样,眼底一片青黑。听了这话,梦游一般地捂住梦中被捅刀的小腹,那刻骨铭心的疼痛现在想起来也令人胆寒。
好半晌,我才梦呓似的开口。
“对,我应该下山,杀了他。”
“为我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