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百零一章市井闲游**
晨雾未散的江南长街,青石板路上还沾着昨夜未干的雨露。霁华披着雪色狐裘,慢悠悠地走在街上,身后跟着个与他容貌几乎一模一样的玄衣公子——只是今日,那人手中少了惯常把玩的鎏金扇,反倒拎着个竹编的食盒,一副寻常富家公子的打扮。
"沈先生,今日的鲈鱼新鲜着呢!"卖鱼的张老汉笑着招呼。
霁华微微颔首,还未开口,身后的玄衣公子已经先一步上前,嗓音温润带笑:"劳烦张叔挑条肥的,我家兄长近日体虚,需得好生补补。"
张老汉一愣,随即笑开了花:"哎哟,沈二公子今日倒是体贴!"
霁华侧眸瞥了身旁人一眼,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堂堂魔尊,此刻竟端着副温良恭俭的皮相,连自称都换成了"我"。
"阿霁。"烬渊——或者说此刻的"沈二公子"——微微倾身,语调轻柔,"可是冷了?"
霁华面无表情:"……"
雪团蹲在他肩头,尾巴一甩,直接糊了烬渊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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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二章茶楼听戏**
"话说那武神霁华,一剑霜寒十四州——"
茶楼里,说书人惊堂木一拍,满座叫好。霁华坐在二楼雅间,指尖轻叩茶盏,听着楼下夸张的演绎,眼底浮起一丝无奈。
"兄长觉得这故事如何?"烬渊执壶替他添茶,语气温雅,活像个知书达理的世家公子。
霁华抬眸,淡淡道:"胡编乱造。"
烬渊低笑:"我倒觉得有趣。"
邻桌的茶客忍不住插话:"二位公子也爱听武神的故事?"
"略知一二。"烬渊谦虚道,"家兄身子弱,平日最爱看些传奇解闷。"
霁华:"……"
——若不是枯荣鞭正缠在腕间,他真想当场抽碎这人的伪装。
说书人此时正讲到"魔尊焚天戟横扫千军"的段落,烬渊忽然轻叹:"这魔尊,倒是凶悍。"
茶客附和:"可不是!听说那魔头青面獠牙,眼如铜铃,一口能吞三个仙君!"
霁华指尖一颤,茶盏差点脱手。
烬渊面不改色,甚至略带担忧地看向霁华:"兄长当心,别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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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三章邻里闲话**
"沈二公子近日怎么总往药铺跑?"豆腐西施王婶挎着篮子,跟卖绣线的李婆子嚼舌根。
李婆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是在给沈大公子求药呢!那病啊,是从娘胎里带的……"
正说着,话题中心的"沈二公子"拎着药包从街角转出,一袭靛青长衫,腰间玉佩温润,哪有半分传闻中魔尊的煞气?
"王婶,李婆婆。"他含笑颔首,语气恭谨,"今日天凉,二位多添件衣裳。"
王婶笑得见牙不见眼:"二公子真是体贴!"
待他走远,李婆子才咂舌:"瞧瞧,多好的孩子,怎么就跟那病秧子兄长绑一块儿了?"
——浑然不知,她口中的"好孩子",此刻正用魔息隔着三条街,捏碎了某个暗中窥视的仙官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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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四章仙门对峙**
当司禄星君带着巡天镜杀到江南时,正撞见"沈二公子"在院中煎药。玄衣青年手持蒲扇,袖口挽至肘间,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上面还沾着些药渍。
"这位道长有何贵干?"他抬头,眉眼温润,哪有半分焚天魔尊的乖戾?
司禄冷笑:"装模作样!"抬手就祭出捆仙索。
药炉突然炸开,霁华苍白着脸从里屋走出,枯荣鞭虚虚缠在腕间:"司禄星君擅闯民宅,是想尝尝凡间的牢饭?"
"民宅?"司禄怒极反笑,巡天镜直照烬渊,"魔尊好雅兴!"
镜光中,青衣公子困惑地眨眨眼:"道长认错人了吧?在下沈砚,一介布衣。"说着还往霁华身后躲了躲,"兄长,这位道长好生吓人……"
霁华:"……"
司禄气得胡子直抖,镜光再照——却见镜中确确实实是个凡人魂魄,半点魔气也无。
"不可能!"他掐诀再试,忽觉脚下一空。低头看去,雪团正叼着他袍角往门外拖,猫眼里满是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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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五章戏终揭幕**
暮色渐沉时,霁华倚在廊下看烬渊剥莲子。那人十指修长,动作优雅,剥好的莲心在白玉碗里堆成小山。
"魔尊这戏,打算唱到几时?"他忽然开口。
烬渊轻笑,仍是那副温润腔调:"兄长说什么?我听不懂。"
枯荣鞭突然缠住他手腕,霁华倾身逼近:"三日前你改我药方,昨日你扮游方郎中给王婶看诊——"
"哥哥。"烬渊忽然变回本音,指尖抚过他眼尾朱砂,"你可知当年北海巫祝为何说我们命格相克?"
霁华眯起眼。
"因为……"鎏金扇"唰"地展开,露出扇骨内侧刻着的混沌契约,"天道最怕的,从来不是双生子相杀。"
扇面翻转,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而是我们联手的模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