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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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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比赛日的前几天,斯莱特林休息室。

“你听说了吗,斯内普院长要当裁判!”

“那个哈利波特惨了……”

角落里,菲尼克斯顿下笔,扶了扶耳朵上的耳挂。

同时,格兰芬多休息室。

“我找到他了!”

哈利猛地起身,“啪”地一声将巧克力蛙卡片砸在桌上。

“我找到尼克勒梅了!我告诉过你们,我以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名字。原来我是在火车上看到的——听听这个:‘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火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克·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

“退帮了,呵瑞!”罗恩用巧克力蛙将嘴里塞的满满的:“泥快去高数布莱克吧,感准让他斑斑忙。方正喔要累使了!”

“什么?”哈利和赫敏齐齐问。

罗恩把满嘴巧克力蛙咽下去,回答道:“我说:太棒了,哈利。你快去告诉布莱克吧,赶紧让他帮帮忙。反正我……赫敏要累死了!”他满满的求生欲使他在最后一刻把“我”变成了“赫敏”。

“但是……”哈利有些犹豫:“菲尼克斯他是斯莱特林……”

罗恩震惊地瞪大眼睛:“哥们,梅林的裤子,先说好,不是我偏向斯莱特林。你不是说了吗,他和那些斯莱特林不一样。”

“我是说,斯内普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况且,我们自己也能调查好这件事,就别让菲尼担心了。”哈利皱起了眉。

赫敏格兰杰接着字正腔圆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哈利,你这样可能会让布莱克更担心你,他又不是傻子,就他对你的了解程度,他不看出些端倪才怪。”

“但是,你不知道,菲尼他……”哈利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结果还是没说出来。

……

菲尼克斯并没有去观看魁地奇比赛。

有了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看着,哈利想出问题都出不了。况且里德尔也不会傻到一招反复用两次。

星期日的一个阴沉的早晨,菲尼克斯刚刚知道的,哈利他们竟然又在晚上溜出去了。

而且是从马尔福嘴里。

“他们竟然敢关我禁闭!”马尔福狠狠把叉子插进土豆,将负面情绪全部发泄给对面,他愤愤道:“跟那个麻瓜种和那个胆小鬼隆巴顿!我要告诉我爸,他们完了!……”

对面的克拉布和高尔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嘴里偷偷嚼着早餐,根本不敢说话。

“呵,哈利破特,大名鼎鼎的哈利破特,两次魁地奇比赛的英雄,竟然还了格兰芬多丢了那么多分数!”马尔福冷笑起来,挑高了眉毛。一边大笑着一边还隐隐心虚的瞥了菲尼克斯一眼。

唔,不对。他为什么要管布莱克啊?布莱克想什么关他什么事?

菲尼克斯的注意力自然没在马尔福身上。

当然,他也没有去找哈利,毕竟哈利现在在格兰芬多处境艰难,他一个斯莱特林再过去就真是火上浇油了。

第二天,天色渐晚,黑沉沉的云将阳光彻底遮挡。

哈利,格兰杰,隆巴顿,和马尔福同时收到一张纸条:

你的禁闭从今晚十一点开始。在门厅找费尔奇先生。

麦格教授

“他们要搞什么?”马尔福将纸条随手扔在桌子上,抱怨着。

……门厅?

菲尼克斯检查着纸条的正反面,缓缓皱起眉:

这么晚么。

他眯起眼,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卡修斯,你还有隐形衣吗?”菲尼克斯问道,他之前的那件已经失效了。

“有。”卡修斯点点头,却没有问什么。

今夜将近十一点,天上的阴云竟然意外的散去,露出皎洁月光。

菲尼克斯披上隐形衣,走出了门厅。

为了避免与其他人撞上,他特意早了一点来到黑湖前等待。

过了一会儿,哈利三人和马尔福被费尔奇带出城堡,来到海格的小屋前。

菲尼克斯皱了皱眉,缓缓跟了上去。一双金眸在黑夜中闪烁,被隐形衣掩盖着。

他来到禁林边缘,只有这时,才能真正感觉到这些树木的高大。

惨淡的月光被树林遮挡,投下无数扭曲的暗影。

海格举着灯,那昏黄的光线照亮了一条隐入黑夜的羊肠小路,短暂的驱散了阴冷的黑暗。

“……我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冒险。先到我这边来。好的。”海格声音很大,在这时却恰好稍微隔绝了些恐惧。

菲尼克斯远远注视着海格巨大的背影,哈利六人站在海格身下,显得很娇小。七人笼罩在烛光下,仿佛被勾了个金边,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光。

“你们往那边瞧,看见地上那个闪着光的东西了吗?银白色的?那就是独角兽的血。禁林里的独角兽被什么东西打伤了……”海格指着前方,声音大到菲尼克斯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菲尼克斯静静等着几人走远,缓步上前。

脚下青草被暗影笼罩,呈现出仿佛墨水般的颜色,同时模糊了菲尼克斯的脚步声。

渐渐的,青草变得稀少,地面上,一小片银白色的液体熠熠生辉,仿佛与月光融为一体。

菲尼克斯蹲了下来,用手指轻触一下那液体。菲尼克斯眸子里倒映上一层银白,却无法掩盖其中的阴霾。

里德尔……

他站起身,望向禁林深处,脚步逐渐较快,最后跑了起来。

前方是一条岔路,但没有时间思考,菲尼克斯凭直觉选了左边的一条。

是伏地魔杀死了独角兽,而且很可能他还在这片森林里。并且,禁林没有教授,而且很好逃脱,邓布利多根本来不及赶到。

“啊啊啊啊——!”前方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一个金色脑袋从菲尼克斯身旁掠过,伴随着一个低矮的黑影。

菲尼克斯飞速转头望去,眯起眼睛。

是马尔福和海格的那条狗。

他们遇到伏地魔了?

菲尼克斯一把扯下隐形衣,埋头奔向禁林深处。

他呼吸愈来愈急促,耳膜嗡嗡作响。

周围的黑暗越来越浓,就像一池子是粘稠的墨水。

忽然,菲尼克斯猛的停了下来,扶着一旁的树干,克制着自己的喘息声。

前方,月光倾泻而下,仿佛是雪白的薄纱飘然垂下。

通体雪白的独角兽沐浴在月光下,它昂起修长的脖颈,那高贵的长角却没能高指向遥远的星空,而是垂落于地面。

银白色的鲜血将一切洗净,唯一的黑色身影尤其肮脏,他饥渴难耐的凑近独角兽脖颈上的伤口,狠狠吸允着。

一旁的哈利似乎被吓到了,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Harry!”

黑影猛地抬起头,看向哈利,然后又缓缓转过头,看向菲尼克斯。

那是一双熟悉的血色眼眸。

伏地魔站起身,兜帽下滴着独角兽的血,就像淤泥里唯一一颗洁白的珍珠。

他猛的向前一扑,一双干枯的手离哈利的双眼只有一手宽。

菲尼克斯瞳孔骤缩,却没有动。

魔杖从袖口滑下,落入他的掌心。

“incendio。”(火焰熊熊)

菲尼克斯悄声念道。

一丝火焰从魔杖尖冒出,像一条小蛇般落在地面,划过草坪,攀上伏地魔的斗篷。

瞬间,火焰从那黑色斗篷的一角蔓延开来,发出“滋滋”的声音。

火焰熊熊,一个很好用的咒语,上线很高,不容易被抵挡。

坐在地上的哈利只感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让他双眼干涩。隐约间,他被一只冰凉的手拉起来。

“咒立停!咒立停!”沙哑的声音从兜帽下穿出,歇斯底里。

火焰并没有挺住多长时间,一会儿便奄奄一息了。

“跟我走!”菲尼克斯拉着哈利,朝着禁林边缘跑去。

菲尼克斯回头一瞬间,一双猩红的蛇眼闯入视线。

耳边风声尖锐地呼啸,仿佛是谁的嘶吼。

“布莱克……”

沙哑的声音消散在风声。

“那是什么?!”哈利条件反射的顺应力道跑起来,一双翠绿眼眸却还是显得有些朦胧呆滞,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菲尼克斯没有回答。

脚下的地面被踩出“沙沙沙”的声音,像是魔鬼的低语回荡在耳边。

哈利一个踉跄,被树枝绊了一下,回过神来。那一双翠绿色眼睛依然鲜艳纯粹,没有被如墨水般的夜色侵染半分。

“菲尼……”他转过头,眉头微皱,边跑边喘息着说:“……刚才有人在叫,叫你吗?”

菲尼克斯紧抿着嘴,摇了摇头,拉着哈利的胳膊,脚步愈来愈快:“有人叫我吗……你听错了吧。”

两人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继续玩命地狂奔,生怕后面的伏地魔追上来。

前方,一个人影在一个地方转来转去,仿佛在踌躇着什么,金色的头发尤为显眼。

菲尼克斯另一只手拽住马尔福的胳膊,把他拉起来:

“快跑。”

“啊啊啊——!!布莱克!?”小马尔福惊叫着,松了口气,跑的比菲尼克斯还快,简直要带着两人跑了:“我发射了红色火花。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就知道,那群人真是疯了!让学生进禁林!”他语速飞快。

忽然,一阵马蹄声从前方响起。

最前方的马尔福急忙刹住脚步,差点摔倒。后面的菲尼克斯连忙将他拉住。

菲尼克斯松开两人,魔杖从袖口滑入手心,缓缓走上前。

哈利:“是谁?”

就在菲尼克斯决定烧了灌木丛的前一秒,一个男声从其后方传出:

“费伦泽。”

最先从灌木丛中走出的是一个男性的上半身,他长得很英俊,白金色头发,眼睛蓝的惊人,菲尼克斯一瞬间觉得,那里面是广阔无垠的海洋。

然后是马的下半身,银色鬃毛反射着漂亮的光泽:

“你们没事吧。”

“马人?”菲尼克斯没有动,警惕而冰冷的注视着面前的马人。

费伦泽没有回答,视线绕过菲尼克斯,看向他身后的哈利,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哈利额前鲜明而涨红的伤疤上。

“你就是波特家那个男孩。”费伦泽平静道:“你最好回到海格身边去,森林里这时候不安全——特别是对于你。”

菲尼克斯挪动几步,挡住哈利。

“你在帮助……人类?”

他略带些讽刺勾起嘴角。

之前菲尼克斯跑的有点眼前发黑,现在有些头重脚轻,眼眶好像要烧起来。

他的眼眶泛红,但那双眸子里面却是惊人的冷漠。

“你是布莱克。”费伦泽依旧十分平静:“西里斯二世那一脉吧。”

菲尼克斯挑了挑眉,声音有些沙哑:

“从哪看出来的?”

“这一脉总是会更奇葩些,或者极端。”费伦泽轻轻道,声音特意没有让后面的两人听清。他那双深蓝色眼睛与菲尼克斯对视片刻,又移开了视线,看向虚空中的某处:“你母亲那一脉不一般……不过我不喜欢,大部分人都不喜欢。”

他语气很平静,好像说的任何事都无关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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