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回北京,进了现在的单位。那丫头就是我现在的内人。十年还击战,我们感情深厚,她给我生了个可爱的小女儿。可这些年,没人给我念《雨巷》,没人给我读纪伯伦,也没人陪我去美术馆看莫奈。我的爱情在十七岁离开上海的那年就死了,从此以后都是感情,这感情很深,化不开,纠缠一生。所以安妮,你说感情是什么呢?无奈,困惑,还是柴米油盐呢?”
邰行智一番故事讲的绵长而悲伤,王安妮想想自己和费德明,几度哽咽,握着那杯混酒,喝得见底。
邰行智给王安妮倒酒,一半洋的一半啤的。
“邰队,那维系感情就该委屈自己么?我不甘心,那不公平。”王安妮紧紧握着杯子流下眼泪,支着额头哭成了泪人。
“感情啊,”邰行智眯着眼看街上偶或一下的车行往来,“对我来说已经是很远的东西了。”
混着的酒不但辣,劲儿也大的惊人,就像混着的两个人,摩擦成双倍的痛苦。王安妮第二杯下肚,醉得没了人形,趴在桌上,咬着自己的袖子呜咽个没完。
“我爱德明......我爱他......我不想离开他......”
邰行智也醉了,躺在椅背上呆呆看着神志不清的王安妮,看着缓缓出现在王安妮背后的邵柯,他脸色奇白,白得近乎透明。
他轻柔地揽过意识全无的王安妮,紧紧把她抱在怀里,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像个提线的木偶。
王安妮换了体位,头晕眼花,一口咬在邵柯肩上,闭着眼哭诉:“费德明你混蛋!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不要我了么?呜呜呜......”
邵柯张开手臂,用不完整的拥抱死死拥紧憔悴的王安妮,垂着长长的落寞的眼睑喃喃:“他不要你......我要你。”
“邵柯,”邰行智失声提醒,“无论你做多少也只能换来她一句感激,值得么?”
邵柯吃痛,抬起头发狠地骂道:“邰行智!你他妈多少年没爱过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