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在我最后一点意识被吞没前,我离不开此地,也无人能够撼动我半分。」东皇太一露出了苦笑,珑月冷淡地看着,并不意外。
「困了五百年,再多睡几年也不是问题。」珑月笑了笑,提剑蓄气,剑气开始在她周围聚拢打转,汇集成一道精细的密网。
「你的力量神力已经让渡给了星魂,停手吧。」
「你伤不了我分豪。」东皇太一再次提醒,试图触碰到珑月。
「我们可以试试。」珑月说罢,提剑而上,东皇亦不再多言,抬手便将方才射入墙壁中的天问剑给召了出来。两人交战,宏大的力量碰撞令整个九天曦和为之颤动,珑月的剑法挟劈天之势剑指东皇太一,东皇太一见状毫不退让,弹指间便借着苍龙七宿之力轻松挡下,东皇太一再次出招,太一殿内景色变换,幻境诀之巅峰,眼前山崩洪水,灾殃景象迷乱人心,天问挥出,太一殿的廊道裂成两半,底下湍急的暗河在幻境里如同熔岩一般滚烫的灼烧着五脏六腑。
珑月一边闪着东皇太一的利剑,看着东皇太一与与五君一模一样的脸庞,心中烦燥,再次祭出剑招却被东皇太一化解。
「妳若死,星魂体内的神力将会暴走。」东皇太一警告道。
「你倒是提醒了我。」珑月从容的躲开东皇的攻击,再次召唤出玄鸟便往东皇太一袭去:「在诸位神祇中,九天玄女是数一数二之女武神,我的招数拜其所赐是有几分相似。」
「而阴阳术既是我教会与你,自然也能够轻松找其破绽。」珑月说罢,玄鸟展翅之威势重如泰山,仅此一瞬东皇欲敌,却也被困了手脚难以施展。此时,珑月双剑交迭,一把插入地底,她默念口念咒法,整座太一殿生被庞大的水膜给包裹,星魂、大少司命及焱妃等人周身生出一道晶莹地屏障,东皇太一原想借星魂之身擒拿珑月,却被珑月给打断,他见此再次催动苍龙七宿之力,珑月的术法瞬间瓦解。
「今夜不得再有差错。」东皇太一阴狠道,语气多了几分阴寒。
「在这般胡乱施用七宿的阵法之力,你的神识将会受到更严重的蚕食。」珑月冷着脸说。
「咯咯咯咯,我,何时惧过?」东皇太一脸色骤变,忽然阴险的笑着,手段越发凶残起来,他再次挥手,暗红的术法痕迹如同血痕往星魂等人袭去,珑月持五君斩断术法的触手,连连劈砍几十剑,剑峰来到东皇太一的跟前,一剑刺下,东皇太一徒手接住剑刃溅出不少血花。
「拿开你的手。」珑月说罢,玉芍与天问碰撞在一块,东皇太一再次猛堤内力,狠狠重击珑月,珑月受余劲波及顿时呕出血,被弹飞到术十呎外,东皇太一没打算让她调整态势,他移形换位抓住珑月试图封印住她,剎那间,东皇太一的身躯却被钉在原地,珑月的身影化作飞鸟打了东皇太一一记耳光。
此刻,方才以断气的月神,闭着双目站在了珑月的面前。
「久违了。」珑月看着月神掌上的幻音宝盒温和道。她靠在墙角,努力的试图站起,月神动作熟练的将她抱了来。
「呵,这个身形倒是与你有几分相似。」珑月笑着说,任由月神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血痕。
「你认为呢?」
「山鬼。」珑月笑了笑,眼前的女子是已经死去的月神,她手中轻捧着幻音宝盒,宝盒的音律不断变化着。
「还不够……。」山鬼的呢喃从幻音宝盒里传出,珑月的脑门此时感到一阵刺痛,她摀着脑袋说:「时间有限,我得把他们送出去。」
「帮我拖住他。」珑月说,吃力的唤出术法将星魂等人再次圈了起来,这次她在他们身上覆盖了庞大的护心咒。
「此人非东皇太一,而是……。」山鬼再次说道,一阵刺耳的尖声忽然打破了寂静,东皇太一面目狰狞,生出了六只晦暗染血的触手,触手一击过去打消了月神的死躯。
「伤天的贱货!」东皇太一发出非人非鬼的诡异吼声,声如泡了水的破布,厚重的沉闷却又尖声刺耳。
「堕神。」珑月仗剑于胸前,咒法如同春草遍生不止,覆盖了整座太一殿,东皇太一合掌大吼,震天吼声夹带着庞大的内力与珑月的阵法互相碰撞,一时间天摇地动,空气发出阵阵哀鸣。
此时,星魂醒了过来,眼前两人交手,如同鬼魅来去无踪,光凭现在的他已经无法捕捉二人的身影。剎那,一只血红的魔手朝他的身躯正面袭来,星魂果断凝出气刃斩断术法,殊不知,眼前仅只是障眼法,下一刻,崩解的术法生出鲜艳的血花,花如荆棘,便要往他头颅刺去,危及瞬间,珑月移形换位挡在了他的面前。
「这次,换我护着你了。」珑月坚忍说。
剎那,一阵剧痛贯穿了她的心口,星魂的额间早在方才术法崩裂之刻,沾上了一滴血红,东皇太一为此抓住其破绽,顺着星魂半刻的犹豫,操纵了他的身躯刺穿了珑月的心口。
「珑月……?」星魂瞪大着眼,蓝眸中澄澈蒙上一片空洞,他眼睁睁看着珑月重咳出血花,往地上啐了一口鲜红。
「怎么换你哭了?」珑月露出苦笑。
「珑月,时刻到了。」幻音宝盒传来山鬼的声音,珑月立刻催动咒法,创造出庞大的幻境,星魂与珑月的视线交会,星魂眸中的惊慌与期盼倒映在珑月澄澈的眼眸中,却成了最后无声的告别,剎那间,珑月与山鬼合力,将东皇太一一同关了进去,当幻境生效,空间扭曲产生的波动,东皇太一嘶吼着,血色的术法如同掩盖了月辉,将太一殿染红。
「给我消失。」珑月对着东皇太一喊道,强行将打入了幻境封印之中。
「珑—月!」东皇太一大吼着,汇集全身之力将重伤的珑月击入了万丈深渊的裂缝当中。
星魂拚死地朝珑月伸出手却抓了空,他指尖消散的术法与冰冷,便随着珑月胸口的窟窿一同坠入了漆黑的深渊里。
*
三日过后,蜀山的郊外里,两位小娃娃因地龙作祟,惊慌害怕地跑了出来,他们跑到河边本想洗把脸,却没想河水上浮着一具女尸,吓得他们连滚带爬的窝在树下。
「水鬼!」男孩哭喊道。
「嘘!」女孩发抖着,赶紧摀住男孩的嘴。他们惊吓没多久,气还喘着,便见一位身形高挑的男子,身着白衣素服,快步走到了河水前,当月光打在男子的脸上,两位小娃娃一时间都看呆了,心中感叹竟不知天地间有这般好看的男儿。
男子身着的服饰虽称不上金贵,却是他二人从未见过的衣质,看着不是平民百姓,更非他们这般流落蛮荒的流民。男子见着女尸,不管身上素服,立刻走入水中将女子抱了起来,待他上岸,两位孩子终于看清了,两位孩子终于看清了男子的面貌。
「良从未赌输过,当初我深信着你能够找寻到自己的道路,却不想是今日这般景象。」张良身体颤抖,看着珑月胸前偌大的窟窿,干涸的血痕,被浸泡在寒冷河水里的衣衫与肌肤早已凉透,心中震颤,一时半会无话可说。
「张良。」一位老者开口了,张良抱着女子速速赶至他的身边。
「老头子我可真等到你了。」
「南公前辈,珑姑娘没了气息。」张良虽语气平缓,眼神却彷佛失了魂一般空洞。
「她终究是做出了决定。」南公说罢,不慌不忙领着张良上了山,走没多久,他们身边的雾气越发厚重,直至他右手一挥,眼前出现了一座朴实却精简的木屋,木屋附近空荡,唯独前边的庭院生了一株单薄的桃花树。
「此地为琼琚。」南公说罢,便带张良入了木屋里头,屋里摆设长了灰,张良不过几眼,便知此地已经许久未有打理,也毫无人迹。
楚南公安置珑月在床上,他开始默念咒法,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他的身体流淌至珑月得身躯当中,顿时楚南宫的身躯开始冒出青烟,月光照亮楚南公的术法,楚南宫的身上开始散发微弱金光,顿时他从胸口中拿出一块古朴的黄石,感概道:「一块金石传承千年,终于来到尾声。」
「子房。」楚南公叫了张良几声,发现他的目光全都驻足在珑月身上。
「咳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张良的思绪。
「你可愿听老头子说故事?」
「前辈!」张良惊诧道。
「你的身体……。」张良见楚南公身冒青烟,看着像随时都会被风吹散似的,惊诧的伸出手,却又谨慎不敢贸然动作。
「你到底想不想听故事。」楚南公假意的不满,张良立刻闭上了嘴。
「子房,愿闻其详。」张良小心道。
「但珑姑娘与您的状况……。」张良顿了顿,思量着要如何说时,楚南公又咳了几声,方将张良劝了回来。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