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看不见,他被人挡着路,却只能卑微的祈求和摸索。
高阶上的女人笑了,她轻轻扬了扬下巴,“瑾儿,我们这种人不能有同情善良的心理,一旦有了,就会生出软肋。”
她挥退上前的婢女,慢慢走下石阶,最后停步站在谢瑜青身前,宛如毒蛇一样吐着信子,那淬了毒的话让谢瑜青愣住。
“瑾儿,你要让自己没有软肋,现在,你要学会亲手杀了他。”
贺兰瑾的手里被人塞进了一把剑,剑光阴寒,映照在谢瑜青的脸上。
“不……我不!松开我!松开我!!”
年幼的他挣脱不开,如同被束缚了双钳的蟹子任人宰割。他被侍卫钳制着身子和手,颤抖的哭腔里带着几分恐惧和不安。
蓦地,贺兰瑾睁大了双眼,脸颊上似乎被溅上了温热的液体。侍卫钳制着他的手松开,他下意识摸上了脸,一瞬间崩溃的情绪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疯了一样提起长剑,向着那个女人的位置方向刺过去,可惜他并没有成功。
他听见了侍卫拔刀的声音,接受了忤逆的后果,可是他闭上了眼,却迟迟没有疼痛的感觉。
一个人把他拥入了怀里,像前几日那样,温柔的,一遍一遍的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
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在他耳边重复炸开,直到那个拥抱变得冰凉,抚摸他的手变得僵硬垂落下来。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可是,他真的好轻。
倒在他怀里的人真的好轻,轻飘飘的,像片云。
殷红的血被滴落的水珠晕开,明明是个艳阳高照的天,为什么他会觉得冷。
谢瑜青在失去意识前想再摸一摸小孩的脸,安慰他一下,可是一张嘴,黑红的血便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看着他的表情,谢瑜青忍不住腹诽,你看,我就说不能在孩子面前这么血腥。
青年像是做了个噩梦,他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四周的陈设富丽奢华,有些眼熟。
谢瑜青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贺兰瑾的识海,一转头,身旁躺着还在昏迷的贺兰瑾。
幸好,是他熟悉的成年体状态的贺兰瑾。
他走过去,坐在他的榻边,胸口闷闷的。
如果识海里一切都是他经历过的,那谢瑜青可以理解为什么贺兰瑾如今被养成了这样。
一个正常人如果拥有这么扭曲的童年,八成都会变得奇怪。虽然不能苟同贺兰瑾随意践踏人命的举动,但他不能否认,他确实有点心疼他的遭遇。
就连一向脾气暴躁的贺兰玥,谢瑜青也生出了几分怜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