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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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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盘蛇岭东部栖息的一片小村庄,王二狗白天喝多了酒,半夜醉醺醺地起夜。

他刚掀开帘子,就看到一个诡异的黑影,伴随着猛烈的草木摩擦的声音,以极快的速度,从后院的山坡上滑了过去。

那黑影似乎是一长条,滑过时还隐隐夹杂着笑声,连带着树木也被撞得歪七扭八。

他揉揉眼睛。

没有了,黑影没有了。

也许是自己看错了。

他抖了两抖,打了个哈欠又回到屋内,沾上枕衾便酣睡。

就在当天凌晨,家住黑峭城城郊的周老黑准备上街去卖瓜果,听说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城边的河中,出现了一根几十米长的树干,枝干上有奇怪的凸起。

据可靠人士传言,当天附近的居民听到了一个重物落水的声音,伴随着从河面上升起的白烟,简直如同真龙转世。

一群一群的人蜂拥而至,他们管这根木头叫“木龙”,祭拜过后就会有好运。

他挑着担子,就往河边去,河边燃放过不少炮竹,红色的碎屑像一道道泥土的伤疤。

河边已经排了一条长龙,轮番祭拜这条“木龙”,他像条大鹅那样伸长脖子,河水翻腾,一道狰狞的木头卡在了河口,足有四人合抱粗。

他想走上前瞧得再仔细些,没留神被踩了一脚,他带着气瞪过去,是一个面容温柔的公子,怒气登时消了一半。

公子忙不迭道歉,他也就摆摆手原谅,公子指了指他担子里的瓜果:“来点李子。”

杜荆竹啃了一口李子,酸得眉毛都皱了起来,这商家真不讲良心,酸得我要得胃溃疡了。

他计上心来,大嚼了一口,忍住舌根的酸意,递了一枚李子给赵贺。

“包甜的。”

一口咬下。

被骗了。

骗骗魔尊去?杜荆竹坏笑,赵贺牙根还酸着,就伸长脖子找魔尊了。

“奇怪,他去哪了?”

三人用刀砍断了树干,又用魔尊的念力驱动,扒着无毒部分的树干一路滑下,只一夜,直到黑峭城。

祝慕却忽然失踪了。

明明几分钟之前,他们还凑在一起看热闹来着。

杜荆竹跨过地上摆放的各色各样木符,鞭炮燃烧过后还有一股硝烟的气味,他和赵贺挤过人群,也没有见到魔尊的身影。

他好像忽然消失了。

杜荆竹手里的李子被他捏裂了一条缝,挤压出新鲜的果肉来,他用力咬了一大口,几乎要酸出眼泪。

怎么回事?祝慕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目前身体正虚弱,还没有办法使用灵火,怎么会突然消失?

二人对视一眼,蒙上布,沿着后街就开始寻找。

黑峭城属于魔族祝氏的领地,城郊基本是一些平民,越靠近城中心,魔族也就越多,长相也更加奇特凶狠,有些人的头上甚至长出了两个长长的犄角,杜荆竹需要弯腰才能避过。

空中也有不少奇异的飞虫,翅膀闪烁着蓝紫色的如同丝绸一般的光泽,甚至还有两条龙在打架,火与水碰撞,整条街都蒙上了雾蒙蒙的蒸汽。

街巷里时常有争斗发生,就在赵贺的眼前,一个长了三只眼睛,身上生了细鳞的魔族,一巴掌掀翻了长了两个头的人。

两人扭作一团,仅仅因为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下。

杜荆竹看得触目惊心,拉着赵贺贼眉鼠眼地从缝隙里挤过去。

好在越靠近最繁华的地带,这种如同动物一般的魔族也就越少,看来魔族还是分等级的,越低级的魔族,兽化的痕迹也就越明显,基本只能干一些苦力以及地下的差事,而等级越高,兽化的痕迹也就越少。

等两个人站在全城的中心时,几乎看不出这些魔族与常人的区别了,只有部分人脸上有些刺青图腾,还带了些魔族的凶狠。

二人在街上找了一通,没有寻到祝慕的痕迹,随便找了个住处安顿了下来。

杜荆竹吃饭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赵贺忍不住安慰他:“万一魔尊是去找祝氏复仇了呢?”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杜荆竹更担心了,手上捏得青筋爆出,脸上还要佯装平静:“没事,他就算没法使用灵火,也厉害得很。”

忽听一声唢呐吹响,鞭炮齐鸣,他听到整齐的脚步声,刀剑的碰撞声,从长街的一侧一直响到这一侧,最后在客栈门前停下了。

四周的宾客纷纷扭头看向门口,门口停了一顶软轿,用极轻的羽丝织就,选用的是上好的申屠一族的羽丝,阳光下像水一样流动,如同日光照耀水面时的粼粼水波。

仆人掀开帘子,先伸出来的是一只手,骨节分明,再是一个垂下来的袖子,黑线与金线共同织就,只是金线藏得深,只看到一点轮廓,花纹繁复却不繁杂,上绣了几只奇珍异兽,看来是上等魔族才能使用。

从轿子里出来一张脸,中年男子的脸,比平常魔族长得端正些,看得出有精心保养,但眼角还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花白的头发藏在黑发中,在太阳下才看得见。

他走下马车,看着这间破败的客栈,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又迅速隐藏起来,跨过门槛,朝着杜荆竹而来。

他好像一开始就认识杜荆竹一样,没有丝毫犹豫,只是在看到杜荆竹陌生的眼神时,他才略微愣了一下。

“老夫乃祝氏家主祝夜,此番设宴,请壹伍先生来当座上宾。”

他面色平静 却有种不容置喙的威严,喝酒划拳的魔族中人瞬间停下,窃窃私语。

“祝氏?祝氏可是全城的命脉,魔族一大派之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邀请一个白面公子当座上宾?”

“啧啧啧,公子长得是漂亮没错,怕是个唱曲的,得了那魔尊的青睐,请去宴上唱曲吧。”他看着杜荆竹细皮嫩肉的脸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是什么是?”有人反驳他,“魔尊不是前些天就死了?那时候祝氏还庆祝了好一阵呢,他怎么可能回来?”

“是哦……”

他们的目光都投向杜荆竹,关注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杜荆竹手指发抖,完蛋了完蛋了,魔尊不在,自己“背叛”祝氏的证据确凿,又被当中叫出了代号,这次算是在劫难逃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对抗祝氏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现在掀桌逃跑,下一秒说不定就进了大牢,经受魔族的千般折磨,既然抵抗不过,不如躺下。

“这位也是壹伍的朋友吗?不如也带上吧。”

杜荆竹试图证明自己和赵贺不认识,但祝夜似乎早有侦查,即使赵贺连连摆手,几个人还是把他架上了马车。

马车很豪华,铺了几层毛皮和软垫,所以并不很颠簸,车内散发着异香,青色帷幔晃动,像雨后的田野。

杜荆竹伸手悄悄掀开帷幔,刚掀开就被外面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瞪了一眼,只好尴尬地放下帘子。

马车晃晃悠悠,拐过一个又一个转角,似乎是在兜圈子,杜荆竹逐渐被困意打倒,眼睛似闭未闭,手垂了下来,上下睫毛马上要来一次亲密的接吻,忽然腿被锤了一下。

他蹬地起身撞到了顶盖,痛呼一声清醒了过来。

赵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杜荆竹气得反锤了他一拳:“你干嘛?”

“咱们都快被祝氏活吞了,你竟然还要睡觉!”赵贺嘟囔着,“心真不是一般的大。”

“兄弟啊,”杜荆竹苦口婆心拍拍赵贺肩膀:“现在魔尊找不到了,我们又忽然被祝氏找上门来 ,现在紧张对情况没有什么用啊,不如闭目养养神。”

“而且,虽然我杜荆竹从小到大都极其倒霉,但我还是长大到了成年,虽然被一杯奶茶噎死,但好歹没经受什么痛苦是不是?所以放心吧,你跟着我,虽然倒霉了一些,但死得会很轻松的。”

杜荆竹闭上了眼睛,不出片刻呼吸声已经均匀。

赵贺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死得很轻松?”

我不要死啊——还有奶茶是什么?

杜荆竹已经睡熟了,赵贺看着他熟睡的侧脸,也打了个哈欠——真是被杜荆竹这个懒鬼给传染了。

“醒醒,醒醒。”杜荆竹被赵贺推醒,打了个哈欠。

毒镖造成的伤好得没那么快,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唇瓣像染上一抹粉色的野百合,带了点天真而脆弱的意味。

他的丝带垂落到肩上,此刻他们身在魔族,杜荆竹却不愿意轻易解下束带。

这个用是否束发来判断仙魔的标准本就十分荒谬,而且——

杜荆竹不愿意,如果解下丝带,他就好像回到了魔族的身份,不是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杜荆竹,而是一个背叛魔尊的手下,虽然长相一样,却是另一个人了。

这根丝带是他给自己找的一样特征,有了这样特征,他就是杜荆竹,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杜荆竹。

他把丝带重新拨回背后,在马夫异样的眼光中下了车。

杜荆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体会到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所到之处,无不是金碧辉煌,雕梁画栋。

各种奇珍异兽,各式古玩古籍无奇不有,对比之下,赵贺怀中的那本志怪异闻录就显得寒酸得多了,不但书脊断了,还缺张少页。

杜荆竹瞥了一眼赵贺,赵贺看着这堆了不知道多少个架子的志怪古籍,眼里闪着光。

几个嘴如鸟喙的人分立两侧,身上长了些黑亮的羽毛,两个披着细纱的紫衣女子领着二人跨过一层又一层大门,每道门的触感都是不同的,刚开始只是一道大红木门,点个头就进去了,走得越深,开门的程序越复杂,门摸上去带了些钢铁的触感,触手生凉,还有几道水门,一道黑曜石门,一道火门,杜荆竹没敢摸。

最后出现的,是一道金门。

纯金。

纯的!

杜荆竹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伸手摸去,他在现实世界摸到的唯一的金子就是金店里的几克重金子。

还买不起。

手还没有摸到,令人瞠目乍舌的金门就缓缓打开了。

前厅里点燃了上百根不会熄灭的蜡烛,永恒地燃烧着,烛火跳跃的光点洒遍了每个角落。

东南西北都放了镇压的石兽,石兽似乎有灵气,眼睛还发着亮,顶上是一群群大张着嘴巴的精致兽皮。

香炉中熏香袅袅,带着奇异的香气,杜荆竹从未闻到过。

一张几十米长的檀木桌子,依次坐了数十人,有老者,青壮年,长相各异而神色接近,脸上都带着浓浓的忧愁,眉毛紧皱,不约而同看向到来的杜荆竹两人,最前方的左侧,空出了两个位置,右侧则坐着祝夜,正捋着胡须,神态自若。

数个仆人分立两旁,随时准备服侍,一位仆人给坐在最前方首座的人倒了一杯酒,那人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脸色晦暗不明。

那人打了一个响指,蜡烛骤然变亮,杜荆竹放大视线,看清了那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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