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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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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显苍白的脸,如同瓷器一样光洁的皮肤。

发丝垂落,散发着绸缎一样的光泽。

万籁俱寂,杜荆竹周边的嘈杂声,吵闹声,他都听不见了,心脏忽然猛烈跳动,却不是因为中毒。

有一个声音在脑海响起,如同雷震:

“竹子。”

祝夜站了起来,示意侍从拉开椅子,杜荆竹和赵贺走到魔尊旁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消失了?”杜荆竹在心里质问他。

魔尊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杜荆竹看见烛火的光点落了一点在他的脸上,像舞动的蝴蝶翅膀。

他的手在抖。

只是轻微的抖动,几乎没有任何人注意,杜荆竹不动声色地用小手指贴着他的手。

本意是想安慰他,魔尊的眼神在烛火下晕染出一点温柔的神色,忽然伸手,握住了杜荆竹的手。

杜荆竹心一跳,就想挣脱,手却被魔尊抓得死死的,移动不了分毫。

杜荆竹到底也没有适应和魔尊在一起的生活,一旦碰到这种极其炽热的爱意表达,他就会下意识想要逃离。

手心的温热却提醒他,你走不脱的,魔尊的嘴角有狡黠的笑容。

杜荆竹慌乱的神色被祝夜捕捉,祝夜盯着两人牵着的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变成不屑。

侍从在斟茶,茶壶被他们操控着悬上半空,一条细细的水流顺畅地从空中流下来,每个茶盏里不多一滴也不少一滴。

趁着这个间隙,杜荆竹赶紧和祝慕交流:“你是被他们强拉到这里来的?”

“是,恐怕他们怕我报复祝氏,所以先下手为强,邀请我们。”

“如果他们知道你现在不能使用灵火,那你不得被活剥了啊,怎么办怎么办……”

杜荆竹转动眼睛想对策,祝夜已经缓缓开口。

“魔尊,此次远行是否顺利啊,身体,是否无恙啊?”

祝夜的眼睛打量着祝慕苍白的脸颊,在心底暗暗揣摩。

祝慕咳嗽了两声,抬眼看祝夜,眼神阴鸷。

“我这一战是否顺利,想必祝家主清楚得很,仙族与祝氏的关系,倒是比我想象的好得多。”

祝氏与仙族合作,试图诛杀祝慕,这一点,早在翻天河边,他就已经想清楚了。

祝夜开口:“世界在不断变化,仙与魔的界限,哪里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分明?魔尊此行在风城,恐怕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听说风城现在已经允许魔族进入了,只是还不允许钟离一族进入,不过依老夫看,也是迟早的事情了,听说,也有魔尊身边这位……副手的帮助。”

岂止是这件事情的帮助?杜荆竹看到祝夜的腮帮子绷紧,一丝带着怒意的眼神轻飘飘落在他身上,又迅速掠开。

要不是这个壹伍临时变卦,魔尊早就死在宗临山了,怎么可能会有如今这番自己身居次座的谈话?

“你一口气说这么多,本座听得心烦。”祝慕用左手撑着头,浑身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只有杜荆竹知道,他的另一只手在颤抖。

恐怕他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合,以为自己被祝氏信任,于是为祝氏披荆斩棘驰骋沙场,没料想被祝氏背叛,如今没法使用灵火,还被请到了这个高手云集的鸿门宴中。

没见过这么憋屈的魔尊,之前当小狼的时候,可爱归可爱,但当一使用灵火,浑身的强大疯狂的气息真是从眼睫毛都能涌出来。

“祝还枝呢?还有那个祝飞舟?怎么了?如今见我活着回来,连见我一面都不肯了吗?”祝慕揶揄。

祝夜神色不变,慢悠悠喝了一口酒开口:“他们在哪里想必我这个做大家长的更需要关心,魔尊如此关心,真是太顾念往昔情义了。”

祝慕握着杜荆竹的手忽然一紧,面色如常。

“老东西成心恶心我。”祝慕笑着看向杜荆竹,嘴没动,声音却轻飘飘荡在杜荆竹脑海里。

杜荆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场剑拔弩张的众人见状,脸上都是一愣。

连带着祝夜,脸上神色也不自然了,几位长老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这个平素沉默寡言的壹伍,为何在成为魔尊的“男妃”后,忽然转了性。

杜荆竹颇为尴尬,几十个打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如同蚂蚁在爬,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好一个魔尊,怎么突然喜欢上了这个副手,更别提还是个男的?”

“那还用说,自然是……那功夫好了……”

杜荆竹听到几个人窃窃私语,不时还偷瞄他一眼,他听力不差,风把风言风语都吹入耳朵。

许多人的神色都不太自然,埋下头吃菜,杜荆竹看着他们异样的脸色,原本略带羞耻的感受转变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快感,忽然扭头,在祝慕脸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一口。

恶心不死你们这帮老东西。

他憋着笑,忽然发现空气变得寂静。

等等。

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我刚刚,是当众亲了祝慕一口吗?

他不敢扭头看魔尊的脸色,只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手边放了一杯梅子酒,他拿起来一饮而尽,嘴里还泛着梅子的清甜味。

左手,魔尊握着的手却慢慢松开了,紧接着,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行让他转向自己,带了点从容,带了点挑逗,但总体不容置疑。

“爱妃这么等不及了?我还没带你回宫殿呢。”

魔尊凑得很近,几乎能闻到杜荆竹齿间散发的梅子香气。

魔尊盯着他的嘴唇,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泛起微红。

杜荆竹忽然发觉这是个陷阱,一个由魔尊精心设计的笑话作为诱饵而布下的陷阱,目的就是让他吞掉这块诱饵,带着报复的目的义无反顾跳下的陷阱。

目的只为让杜荆竹亲自承认,他是他的了。

他们在一起了。

杜荆竹一个没留神,就踏入了魔尊求名分的这场陷阱,兀自后悔不迭,恨不得拍腿大喊:“好你个魔尊,你设计我!”

但眼下就是,他承认了魔尊的身份,当着这么多祝氏长老的面。

都说女人是长舌妇,实际上这帮老男人,嘴更毒,更肮脏,说不定不出一刻钟,全城都要盛传魔尊的副手一身妖魅,在床上使进浑身解数勾搭了魔尊,才得了一个男妃称号,隐藏的极品狐狸精。

算了算了,破罐子破摔吧。

杜荆竹平静地凝视着魔尊妖魅的脸,内心不住大骂:这东西才是狐狸精吧!比狐狸精更毒更聪明!

“多谢夸奖。”

啊哦……丝竹声乱忘关了。

魔尊露出一个官方的微笑,松开了杜荆竹的下巴。

杜荆竹气鼓鼓,伸手拽过魔尊面前的一盘好菜。

看上好久了,狐狸精也是要吃饭的。

赵贺惊得目瞪口呆,筷子可没慢半分,杜荆竹吃了两口,味同嚼蜡,索性推给赵贺,专心应付当下的情况。

“别盯我了。”杜荆竹看着数位长老,烛火下,他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小块模糊不清的阴影,侧脸精致,鼻梁是薄薄的一条。

“谁盯你了。”魔尊回话。

“谁回答我说的话,谁就在偷看我。”

“……”

“现在,听我的,”杜荆竹微笑看着重新恢复正常的一帮长老。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虚张声势,在不暴露当前实力的情况下,尽可能‘张牙舞爪’,让他们觉得我们不好惹,然后再想办法找到医治灵火的办法。”

“好,就这么办。”

当天,魔尊以熏香不好闻为由,带着两人离开了晚宴,因为魔尊的宫殿离得较远,三人被祝夜强行留在府内。

这也正如杜荆竹所愿。

这一留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里,祝夜频频试探祝慕的伤情,还屡次邀请祝慕比剑。

杜荆竹靠着窗户叹气,外面下起了微冷的小雨,他刚才好不容易才以天气不佳为由拒绝了祝夜的盛情邀请。

看着逐渐停歇的雨势,他的脸上浮上一抹忧郁的神色,室内没有点燃烛火,他的身影藏在黑暗中,只有脸是亮堂的,如同精心雕琢的玉石,盈润生辉。

他肩上的伤已经全好了,魔族比正常人恢复得快得多,只是,魔尊……

他的脸色依然是苍白的,嘴唇近些天越来越红,接近血红色,因为缺少力气而时常盖了一张披肩,安静地坐在黑暗里。

似乎是小雨增加了魔尊内心的愁绪,今日吃中饭时,他吃了两口青菜就停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杜荆竹。

“对不起。”

杜荆竹被这莫名其妙的道歉吓了一跳,啃牛肉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

魔尊的神色很认真,眼里带了点躲闪,杜荆竹看着魔尊如同琉璃一样的眼睛,该死的桃花眼,连躲闪的时候也这么漂亮。

“我不该把你卷进这件事情来的,我应该自己离开风城的,我无法使用灵火,如今身体虚弱,更深陷危险之中,怎么,”他咳了两下,

“怎么能把你也拖入危险之中,应该让你先跑的。”

杜荆竹这下是真有点生气了,他咽下牛肉,喝了口凉了的茶,苦涩入喉。

“你知道吗?没有你,我也许早就死了,也许死在蜘蛛巢穴,也许死在翻天河,也许死在胡九旧宅,或者,瀑布下面。”

“我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运气衰得很,在前一个世界的死法倒霉到你都猜不着。”

“但是,该死的,我碰到你后,虽然还是很倒霉,但每次竟然都逢凶化吉了,我待在你身边,其实,”

“其实很安心。”

“如果,如果你留下我在风城,可能我已经被祝氏的党羽抓住,早被泄愤杀掉了,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不可能活到现在?杜荆竹愣了一下。

从一开始,杜荆竹的生活就是建立在一个要让自己活下去的意外中,意外让自己提前穿越,意外把魔尊变成了一只便携的小狼,意外让自己变出了水膜不至于摔死,

如果,如果最开始,所有意外的最开端,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并不是意外呢?

而是一根人为的手指,推倒了第一张呢?

那个所谓的转世失败,如果是一场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开始呢?

毕竟,有谁会正好穿到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身边,被黑白无常承诺,当上他的领头上司——一个马上就要死掉的魔尊身体里呢?

也许他本就是壹伍。

他不属于原本的那个世界,所以被“驱逐”,重新回归到这个仙魔世界,他是壹伍,也是杜荆竹。

像一缕游魂回归身体。

他的魂回来了。

没有什么“技术故障”,黑白无常撒了谎。

没有他,魔尊会死在仙人的剑下,没有魔尊,他会无数次死在妖物的包围下。

他们的命运如同两朵云彩,云彩中心水雾缠绕弥漫,一旦触碰到彼此,就不再毫无关联,原本毫无关联的生活就已经注定生生世世缠绕。

像毒蛇。

像藤蔓。

他的茶杯拿在手里,已经在空中悬了一刻,直到手臂的酸痛强行让他从思考中抽离,他揉揉手臂,发现魔尊仍在等着自己的下一步回答。

大量的思考短暂填充了杜荆竹的脑子,他面色上带了点烦闷,手肘撑在桌子上,一点一点,试探着接近魔尊。

魔尊如同泥像一样岿然不动,只是耳朵变成了奇异的红粉色。

他的脸接近了魔尊的脸,他能感受到魔尊的鼻息,抬眼就能看到魔尊的脸,他把左手放在魔尊的手上。

他视力极好,一层层放大,他能看到魔尊眼里慌张而带了点怯懦的神色。

不是半个月前还在喊我“爱妃”吗?不是装作一副熟稔的神色,捏住了我的下巴吗?

现在怎么,这样羞涩呢?

杀人如麻,浑身浴血,在战场上长大的魔尊,此刻怎么如同一个大情种呢?这点挑逗也受不了?

他先看到那件锦缎披肩,柔顺地坠出一块顺滑的阴影,看到他喉结滚动,下巴皮肤光洁,嘴唇鲜红,鼻尖也有点红,他有心借着这股烦闷来调笑一下魔尊,于是视线再次上移,如同剥掉最后一件衣服,眼睛就是情感的裸体,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他明亮的眼睛。

明亮,如同两盏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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