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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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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顶轿子,摇摇晃晃,由一名马车夫驱赶着,在雪堡的街巷间灵活地穿梭。

紧随其后的是四匹矫健的骏马,毛色鲜亮,三男一女,紧趴在马上,追赶者行进的马车,扬起一阵阵细小的烟尘,在黄昏的光线里,如同几朵脆弱的云朵,轻柔地漂浮。

马车在大街上奔腾,速度快得如同飞了起来,很快便到了雪堡的郊外。

一片冰天雪地。

杜荆竹踩下去时,雪层黏了一块在后脚上,带出裸露的地表,还有几根焦黄的麦茬。

轿子已经停了下来,马车夫跳下去,轿子也随之倾斜,帘子尚未掀开,几人已经闻到了血腥味,从帷幔的缝隙中透出来。

一缕白发,夹在了车帷旁,杜荆竹走上前,掀开帘子,血腥气直扑鼻腔。

他们已经给这只雪妖包扎了伤口,可是依然不够,银羽雪妖的爪子极尖极利,一爪子下去,深及脾脏,它现在还没有死,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祝慕和赵贺把雪妖拖出来,为防事件泄露,他们只能选择自己将它背进地下。

杜荆竹找出一块黑布,将雪妖的脸连带着头发都严严实实包了起来,血液还在向下滴,他们必须加快速度。

终于到了褚姑娘的家门口,自从褚河的父亲去世,这间房子便只有她一人居住,是个隐藏雪妖的好地方。

褚河指点着他们将雪妖放在平整的石台上,这是她平时为别人医治时的地方,相当于一个手术台。

她让几个人退出去,在三人之中点了一下,最后挑中了杜荆竹。

“你来当我的助手。”

杜荆竹:我就知道是我。

杜荆竹迅速动手准备热水,铁盆,手帕,剪刀一类物件,褚河拿药草熏过手后,便拿过剪刀,毫不避讳地一刀剪开了雪妖后背所穿的皮毛。

血淋淋的后背直接暴露在杜荆竹的视线之中,带着血腥气味的空气让他感到些许反胃。

杜荆竹有点想要干呕,褚河瞥了他一眼,杜荆竹又立即假装恢复正常,给褚河递上热毛巾。

一番消毒过后,褚河给雪妖的伤口从内到外缝上了细密的线,细线拉扯着皮肉,杜荆竹眼角抽搐了一下,捂着嘴冲出门去,扑在花坛旁就是一阵干呕。

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赵贺过来拍拍他的背,脸上带着歉疚:“荆竹啊,这一劫你是必须要过的,我们这几个人中,就数你长得又聪明又老实,选你是必然的啊……”

“我去你的!”杜荆竹制止了赵贺的贫嘴,抹了抹嘴直起身来,左右看了看,没看到祝慕的身影。

“阿慕去哪里了?”

“他啊,他刚才说自己有点饿,出去吃饭去了。”

“吃饭去了?”杜荆竹眼角抽搐得更狠了:“这,他什么时候这么贪吃了?”

正思索时,褚河掀开帘子走出门来,脸上带了一抹笑容,说道:“傅少主的血止住了,现在正在昏迷,估计过几天就能醒了。”

虽然血止住了,但一个男人放在褚姑娘的家中,到底是不太方便,几人商量过后,决定带上一些伤药,让傅轻洛暂住在奔溪居中。

任务尚未完成,杜荆竹与赵贺带着瓶子,与褚河姑娘一同走进了郑如意的门。

褚河出门的这几天,吩咐了雪堡的其他几位朋友帮忙,来为郑如意送饭菜,刚进门时,杜荆竹就瞧见汤汤水水撒了一桌子,郑如意细瘦的手臂支在桌子上,手掌托着下巴,脸上一片茫然。

“郑姑娘。”杜荆竹开口,“我们回来了。”

郑如意却不以为然,只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半天也不扭头。

她随手摆了摆,指了一出空旷的地方,说道:“放那边吧。”

杜荆竹将几只雪妖的皮毛从瓶子中抽出,瞬间变大了数倍,像一座小山一样堆在一起,散发着血腥的气味。

郑如意抽了抽鼻子:“好浓的血腥味,看来你们很尽力嘛,只是这气味太难闻了,来——”她葱白的手指一扭,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朝着血腥气息的源头扔过去。

药瓶啪地一声砸到墙上,霎时间如同一朵花瓣绽开,花瓣在空中旋转,无数带着芬芳气息的药粉洒落,几秒钟血腥的气息已经被药粉尽数遮去。

郑如意勾了勾手指,药瓶又瞬间飞回,落在她掌心。

“我会为你们破解密语,只是需要时间,你们先回去吧。”

“如意,你怎么连饭也不吃?”褚河用手支着腰,神色中带了一丝责备。

郑如意的手顿了一下,她慢慢转过身来,脸上又浮现出一贯的不耐烦表情,像只凶神恶煞的大猫。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今日又来管我的事?我早就说过了,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她大叫着,发了狂似的将桌子掀翻,随后坐在一地米粒菜水里,拿手捂着眼睛,呜呜地哭了起来。

杜荆竹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瞧见那遮盖眼睛的白布上,隐隐被泪渍洇湿。

褚河脸上带了些愧疚,不好意思地转过身,看向杜荆竹,开口说道:“有件小事需要叨扰两位,不知二位能不能答应。”

“但说无妨。”

“如意爱吃上和斋的芙蓉酥,能不能麻烦二位帮忙……”

杜荆竹就是这样看到祝慕的,在上和斋前长长的队伍之中。

祝慕肩上扛了几大袋子肉食,手上不知道拎了几袋点心,嘴里还在嚼着一块肉干。

肉干极硬,他的面容都变得扭曲,嘴上仍咀嚼不休,似乎今天不与这肉干决出一个胜负就决不罢休。

祝慕的眼睛亮亮的,嘴角还在泛着油光,杜荆竹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观望,只觉得越看越不对劲。

店小二一声喊,祝慕拿到了点心后随手勾在手指上,扭头便溜进了小巷之中。

杜荆竹心中疑窦丛生,让赵贺一人先排着队伍,自己则蹑手蹑脚地跟在了祝慕身后。

往日对危险的预感极其敏锐的祝慕,今日被他一路跟着,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祝慕走过一条又一条街巷,时不时停下脚步,视线在地上扫来扫去,不一会儿又丢下一堆吃的,径自跑去追一只小老鼠。

老鼠追丢了,他脸上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走着,跑去看手艺人变脸吹火,浓墨重彩的脸谱人时而吹出一股长长的灼热火焰,祝慕便高兴得拍手叫好。

变脸也看得烦了,他就溜进茶馆,看里面的几位江湖人士摆出了一盘棋局,纵横十九道,黑子白子在狭小的棋盘之间厮杀争斗,一位长脸的中年男人与另一位肥肥矮矮的胖子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棋面,周围看下棋的人也是闭紧嘴巴一声不吭,一时间落针可闻。

祝慕早已经把扔到地上的一堆食物又捡了回来,香气从油纸之中渗出,挑逗着在场几人的鼻子。

那个胖子微微皱眉,显然是颇为不快,祝慕却似全然未觉,看着几人半天也不动一下棋局,登时失了兴趣,兀自走到一张桌子前,将一堆食物往上一扔,叮嘱小二上茶后,就撕开了包装,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店小二察觉到了店内紧张的气氛,仓促之间给祝慕倒了茶,祝慕瞅着那碗黑青色的浓茶,先是拿到鼻子旁边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轻舔了一口,瞬间皱起了眉头,大声叫喊:“小二,小二,你给我上的是假茶!”

小二跑了出来,一脸不明所以:“客官,我们这茶是雪堡数一数二的好茶,连宫里的茶都比得上的。”

那位长脸男子点了一下头,似乎是在表示赞同。

祝慕抹了一下嘴,站起身来:“什么外面的茶宫里的茶,一样的难喝!苦得我牙根都要掉了,我还以为这茶是什么好东西呢,别人还向本——本人吹嘘了那么久。”

他一挥衣袖,将茶杯扫落在地,碎裂的声响让几位下棋的人都回了头,祝慕看着地上一滩冒着热气的茶水,捂住了鼻子,说道:“不好闻!不好闻!小二,我要你们这里最好喝的茶,多多地放石蜜!”

长脸男子站起身来,面色不太好:“阁下当真是看错这小二了,他刚才给你上的茶,已经是整个雪堡最好的茶了,据说皇帝的近臣罗引,就最爱喝这个茶,每日不离口呢。”

“罗引?那人,怎么已经混上近臣了?他,”祝慕打了个嗝,“他的妻子可是死在洞中啊……他倒好,在外面过上好日子啦……”

胖子腾得站了起来,面带怒色,说道:“你怎么敢诋毁我的恩师!”

“这位是——”祝慕上下扫视了他一眼,长脸男子帮胖子解释道:“他是罗引宗师座下的弟子朱奇,我是礼部司员外郎张谦。”

“什么死员外活员外的,我可听不懂!我懒得与你们纠缠,小二,茶上好了吗?”

小二哎了一声,从后厨跑了出来,拿了一把粗糙不堪的大茶壶,又拿了一只大碗,热腾腾地开始倒茶。

杜荆竹放大视线,隐藏在店门口的人群中仔细查看,只见小二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茶壶口倒出的不是茶水,而是热腾腾的白水。

小二左右顾盼,护住那一大碗白水,倒让祝慕好奇不已,问道:“你这水中,有什么珍稀玩意,值得你这样小心?”

小二瞧着祝慕茫然无知的眼睛,装作一脸神秘的样子,说:“我这水啊,得越热的时候喝,才越甜,一口下去,穿肠暖胃,极美极美啊——”他一边说,还一边砸吧着嘴巴,似乎真的尝到了多么美味的茶水一样。

“别看这茶水无色,这可贵着呢,别人要我还不给他们上!只有你这种长得漂亮的公子哥,才有机会尝一尝!”

听到这话,长脸的张谦与胖子朱奇都看着那白水,偷偷笑了起来。

“长得漂亮?”祝慕摸了摸脸,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谢谢你照顾我!要不是因为你,我今日还真碰不到这好茶!”

祝慕在几人的目光下,拿起那碗冒着滚烫热气的白水,咕咚一声便吞下了大部分,顿时嘴里一阵咕噜,面色通红,将滚烫的水吐出,嘴上仍然被烫了几个大泡,眼中已有盈盈泪光。

“你骗我!没有甜味的!”祝慕伸出舌头,拿手不住扇着。

几人哄堂大笑,朱奇笑得弯下了腰,拿粗短的手指指着祝慕,笑得喘不上起来,断断续续说道:“我当你多会品茶,连罗恩师喝的茶都瞧不上!原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

长脸张谦性子宽厚些,站起身来给祝慕递了一碗凉水让他漱口,朱奇喊他:“你对这傻子这么好干什么?你看他扇风那样,活脱脱一条狗!哈哈哈——”

小二也躲在一旁偷笑,祝慕看着这几人笑得满地乱爬,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在说自己。

“你是说我啊?”祝慕指指自己,一脸难以置信。

“不是你是谁啊?”朱奇脸上肥肉乱颤:“你不是说我罗恩师的妻子死了吗?我告诉你,活得好好的,那小脸生得俊的,一群人全是十八岁上下的姑娘,我们一帮人,都羡慕得很呢!就你这样没见识的人,还敢诋毁我师父?给他提鞋子都不配!”几个人笑着对祝慕指指戳戳。

祝慕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忽然拿起桌子上那堆吃食,劈头盖脸地朝他们撒过去。

几人躲闪不及,身上落满了发着油光的肉片,灌汤包,灌汤包的皮极薄,一砸之下破开来,粘稠的汤汁顺着朱奇的头上流下来。

“好笑!好笑!快看他的脸,像头猪!”这句话显然是报朱奇骂他像条狗的一句之仇,用在这里却极为贴切。

朱奇的脸浸了一层油光,本就肥肥坠坠的脸更是笼罩着一层油润的光芒,像一头刚烘烤出炉滋滋冒油的猪。

几个随从一看之下,都忍不住捂嘴偷笑,朱奇抹了一把脸,嘴角微微抽搐。

“上!”他疾声喊,三四个随从立即收敛笑容,站在祝慕面前。

祝慕怎么忽然转了性子,还认识了什么宫里的罗引?杜荆竹情急之下来不及细想,提剑跃上台阶,冲入店内挡在祝慕眼前。

“你少给我惹祸!”杜荆竹低声说,祝慕却显得格外不服气,在杜荆竹的身后探出头来,偷偷冲着那几人比鬼脸。

四个随从接连拔刀,绕着二人围成一圈,张谦拉住朱奇的手,说道:“不然今日就先算了,这几日忙着廷臣宴焦头烂额的,别分出心管别人了。”

“我偏要管!”胖子大喝一声:“我朱奇还没见过这样敢说罗师父不好的人!”

朱奇拔剑出鞘,长剑翩跹,与四位随从的剑光交映在一起,照得杜荆竹两眼发昏。

此时店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容貌清秀,手上提了一份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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