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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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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马车朝皇宫门口驶去。

冷风劲卷,将打头的那一辆的帘子都吹飞起来,露出其中一角黑纱,一只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迅速拉回帘角,用细绳固定起来。

“令牌。”士兵将剑戟交错,叠在车前。

一张笑吟吟的脸从帘子里伸出来,说道:“关将军已经先行入宫了,我们是他的随使。”

他恭恭敬敬递出一枚令牌来。

士兵仔细看了看,确认是关将军的令牌没错后,收起了剑戟。

“放行。”

“等一下。”一位身形健硕的上将走了过来,两眼锐利如秃鹰,看向马车内坐着的,面带黑纱的男子。

“因何着黑纱?”他厉声道。

车内坐了三个人,一位是着黑纱的男子,一位是黑袍男子,还有一位,就是刚才笑吟吟的白衣男子,他背了一把剑,看剑鞘像是仙家手笔。

黑袍男子说道:“此人身患白日病,无法见光,是以用黑纱覆面。”

“青天白日的,既不是家中有丧葬事宜,着黑纱岂不是不吉利?今日日光不强烈,把它摘了。”

男子的身形顿了一下,上将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停顿,微微眯了眯眼睛。

“摘!”

士兵凑过来,对上将耳语了几句:“这是关将军的人……任将军,你和关将军一同管理御林军,闹下矛盾恐怕……”

“那又怎样?你们冲关将军大献殷勤,我任天风可看不惯他,是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罗引的部下来了,我也照管不误!”

戴黑纱的男子伸出手,竟然是一只极其苍老的手,上将拧住眉头,面纱的带子被扯落,竟然是一张苍老的脸。

满头白发,连眉毛都白了。

任天风向后退一步,躬身行礼:“老人家,得罪了。”

男子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放行!”

他闪到一旁,让马车经过,这辆马车的背后,还有一辆马车跟随着,一个少女的身子缩在暖被里,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娇俏颤动的簪子,另一位男子正襟危坐,正在翻看一本破破烂烂的书。

杜荆竹松了一口气,看向傅轻洛:“幸好我们留了一手,让赵贺给你整了个幻术,不然刚才那种情况,一定会暴露。”

祝慕靠着窗户,一言不发,只是伸出左手,轻轻抚摸着右手掌心的纹路,杜荆竹握住他的左手。

傅轻洛的眉毛挑了一下,当即闭上眼睛,略作休息。

马车在平稳的石路上走着,车轮滚动的声音极其助眠,杜荆竹也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沉入了睡眠。

这一段短暂的睡眠,没有带来任何梦境,在宫女细声的询问中,他睁开了迷蒙的眼睛,看见傅轻洛和祝慕都已经下了车。

自己身上盖了一件深棕色毛裘,想必是祝慕盖上的,杜荆竹拖着毛裘下了车,站在漫漫风雪之中披上衣服。

颇有种土大款的感觉。

吸了一口冷气,他闻到了梅花的冷香,夹杂在冬日正午的冷意中,香得独特。

赵贺扶着郑如意下了车,一只手还捏着那本破书,一双略大的耳朵一进入冷风,立刻就变得干燥而微红。

“不用你扶我,我现在自己能走。”

郑如意松开赵贺的胳膊,朝着前方走去,失明以后,她用了不少家中的药材,虽然不能让她恢复眼睛,却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五感。

至少正常行走,爬墙,逃跑一类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喝茶,刺绣一类小事仍是摸不到方位。

赵贺缩起脖子,也从马车中拖了一件狐裘出来,暖意上身,走路都松快了许多。

“这是月菏轩,专门腾出来供几位居住的,几位都是关将军的贵客,我们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掌事公公的声音尖而细,将几人引入房内。

逛完一圈后,公公就拱手告辞,说道:“张公子还在等我通报宫宴祭祀事宜呢。”

“张公子?就是那个叫张谦的?”杜荆竹敏锐地竖起了耳朵。

“是啊是啊,原来关将军的贵客与张公子竟然也有渊源,真是,真是……”

公公皱紧眉头,一脸便秘的样子,似乎要相出一个词来形容这种情况,杜荆竹看这张苦瓜脸实在看不下,摆摆手让他离开。

公公如临大赦,走到门口了忽然探进头来,拉长声音说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啊——”

公公脸上洋溢着快活的神色,琢磨着这个词语,摇头晃脑地去了。

杜荆竹愣在原地,脑海中久久回荡着这句话:

冤家路窄——

这个掌事公公这样的口才,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被诛九族的?

他笑着晃了晃头,走回院中。

毛裘有些太热了,他脱下来揽在怀中,抬眼处,一束梅花开得正好。

祝慕站在梅树下方,身子略侧,靠着迂曲的树干,一身黑衣,身子清瘦,显得有些落寞。

只是,再往上看,他一张脸笑得竟格外明媚,伸出手招呼杜荆竹过去。

“怎么了?”杜荆竹疑惑地走过去,眼睛被一树红梅吸引过去,有花瓣擦着耳边落下,香气沾染了白衣,落在了毛裘上。

祝慕从地下捡起一节掉落的枯枝,想来是缺少养分,枝条枯干。

祝慕手擦过枯枝,手指擦过的地方,竟然枯枝吐绿,以极快的速度生长起来,眨眼之间花蕾初绽,再一眨,已经开得绚烂了。

祝慕将开满了花的枯枝弯折,做成了一个花冠,戴在了杜荆竹头上。

杜荆竹摸着这柔软的红梅花瓣,只觉得触及之处仿佛是细柔的绸缎,他揪了一片花瓣下来,在手中捻出淡红色的汁水,还在指尖散发着香气。

忽然看到祝慕的指尖有一块细小的伤痕,似乎是用牙咬的,血刚刚止住。

“你这是干什么?”杜荆竹握住他的手,查看着伤口。

祝慕全然不在意,只是笑着说:“用幻术做成的花朵毕竟是假的,可我的血,充满了魔族的气息,可是天然的养料,植物附着了我的血,便可千年不腐,等我们从雪堡出去,你就把这枝红梅栽到冰川上,怎么样?”

“谁稀罕这棵梅花树啊,种在雪地上一片白中沾了一点红,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看。以后不准做这种事情了,我不喜欢。”

杜荆竹摘下了花环,朝屋内走去。

“吃饭去,冻死人了。”

“哎呦?好漂亮啊,祝……魔尊还给你编了个花环啊。”赵贺拿着花环翻来覆去地看。

“真不错,在暖室里待这么久都没蔫巴。”

“给我。”杜荆竹伸手把枝条夺了过来,“你吃饱喝足还没玩够啊,我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个——”赵贺挠挠头。

“当初傅轻洛说他怀疑宫中有人密谋害几位皇子,又说怀疑是魔族所为,我就翻遍了这本书,瞧了瞧容易被人驯服,并且能养在宫中的妖怪。”

“瞧出什么了吗?”杜荆竹问。

“就是因为没查到才发愁啊,我这本书都多久没加新内容了,你是不知道现在的人啊,一个个怨气冲天,各种各样的恨,各种各样的怨气,层出不穷,随之诞生的妖怪也越来越古怪了,几个月不了解,志怪异闻录早就跟不上了。”

杜荆竹皱了皱眉,把花环放到唇边,闻着那若有似无的冷香。

“不过……我还真了解到了一点。”

赵贺咳了几声,等到郑如意和祝慕都扭过头来,他才幽幽开口。

“这宫中啊,真不是我讲妖鬼故事,宫里的怨气还真不少,随之催生的妖怪也是层出不穷,就比如说吧,宫中的宫女,被嚣张跋扈的娘娘投了井,要是忽然发作害死了她的,那还好说,但如果是被人整日针对,精神压力慢慢叠加,最后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背上,让她每日忧心死亡的这种情况,死亡于她而言只是一种解脱,但生前的怨气却不会,这种被投井的女鬼,会化作红水鬼。”

“红水鬼是什么?”祝慕问,“与红水荒那个地方有关联吗?”

赵贺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尖左右晃动:“非也非也,红水荒乃是整个世界最荒凉最恐怖的所在,红水荒的红色,代表了‘严酷’。而红水鬼,指的是却是冬夜里,宫女们围在一起,给自己织的红色里衣,是人情冷漠的宫中,最能切切实实温暖自己的东西。”

“在宫女被投井后,红色的里衣腐烂,就变成了缠绕着红线的枯骨。”

“如果有人,在冬夜顺着水井向下望,就会发现破旧的水井之下,有一团团蠕动的红线,以及水井之内的枯骨。”

“这时候,他就会听见咯咯咯咯的笑声,从水井的最深层传出来,虽然有雪落在上面,但瞧得并不清楚,这时候就应当是你赶紧逃跑的时候了。”

“这也是你唯一的逃生机会。”

“倘若有不要命的,在听到了咯咯咯咯的笑声和蠕动的红线之后,仍敢探头往下望,就会发现,那一团红线,忽然缠绕着朝你的脖子而来!”

赵贺咔地比划了一下脖子,郑如意吓得捂住耳朵,不愿意再听。

赵贺嘿嘿笑了两声,继续讲道:“人探头望井里望,被揪住了脖子往井里拖,整个人从井口坠落下来,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觉得自己的身下硌得骨头疼,喉咙被红线缠住,收紧,手仍像控制不住一样,掏出了身下的东西,赫然正是一截女人的腿骨!”

“啊——”喊叫声刺破耳腔,赵贺也被吓了一跳,看向郑如意。

原来,郑如意又害怕又想听,刚才又偷偷给堵着耳朵的手指松开了。

“吁——”赵贺拍拍胸脯。他可不怕给别人讲故事,就怕别人吓自己。

祝慕拿手指点了点下巴,若有所思,忽然说道:“不对啊,听你所言,似乎极其形象,连坠入井中的心理状态都有描写,可是已经被红水鬼拖入井中,自然是活不成了,又怎么会活着给你讲这个故事?”

杜荆竹点了点头:“是啊,难道被鬼杀了后,浑身上下都死了,只有嘴还没死吗?”

郑如意跟着哈哈笑了两声,赵贺重重咳了两声,她才终于安静下来。

“这世上是有许多怨气化妖后滥杀无辜的事情发生,但妖怪的状态和生前的状态是有关的,就比如——”

他指了指杜荆竹身后背着的剑的剑穗,似乎是怕李冬瓜听见,低声说:“你看,李冬瓜死前只是一个天真的孩童,死后即使化了妖,活了这么些年,声音也苍老了不少,可是还是小孩子心性,爱跑爱闹,一点就炸,不顺他意了就趴地上打滚。”

“还想装自己很成熟呢!冬瓜整天拿手摸他的下巴,假装下巴上长了胡子,实际呢?下巴光得像个鹌鹑蛋!”

“哈哈哈哈——”杜荆竹终于憋不住紧绷的嘴角,捧腹大笑起来,笑的幅度太大,椅子竟然带着自己向后倒去。

世界都倒转了,椅背马上要碰到地上,杜荆竹适时抱住了头,忽然在倒转的空间中,看到了魔尊的一只长腿,抵住了椅背,他伸出手,将椅子重新扶回原本的位置。

杜荆竹刚松开抱着头的手,就听见赵贺迫不及待地接着说:“有些妖怪,生前坚信的就是一报还一报,好有好报恶有恶报,即便死后化了妖,也不会随意对他人下手。”

“它们一般会将红线伸出水井,吸引人们过去,等将他拖入井中后,就用他的性命作威胁,伸一截红线到他的胃中,让他借助她的力量爬出水井,将生前欺侮她的人,连同那位娘娘秘密杀死,杀死之时,怨气立消,红线溶解,就算是救回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卢贵妃,卢贵妃!”

女子提起裙摆从御花园东侧飞奔而来,后面两位宫女紧跟着奔跑过来。

“还不跑快一点!当心我扣你们月俸!”女子尖声斥骂。

名叫卢贵妃的女子停住了脚步,翩然转身,一头金翠丁零作响,面色艳若桃花,年方十八上下。

“您是——蕙贵人吧,听说您在陛下面前已经伺候几年了。妹妹一年前才进宫,还要多向姐姐请教。”

“您这真是折煞我了,姐姐,您最近在宫中,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深夜在宫前晃荡?好像是个男子?”

卢贵妃秀眉微蹙,摇了摇头:“没有啊,宫中管理森严,有的话也被侍卫捉走了,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想来肯定是皇后派来查探的人,买通了侍卫,她一向与您不睦,见我与姐姐玩得好,便要来查探我!”

卢贵妃平静的脸上没有显出丝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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