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伊洛斯·韦恩】对【命运】的了解和掌控程度都截然不同。
比如伊洛，他学会了以凡人的身份和【命运】共存。
他懂得取舍，并不贪婪，也没有将身边的一切都归结于【命运】作祟，甚至在【命运】的保护下将自身氪星的力量永久封存，以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份安然度日…我们可以将他比拟作“半神”。
而小伊洛斯，他是我们中最接近于【命运】本源的存在，在更高位格的法则面前，氪星的力量被轻而易举地压制。
如果他想的话，升格成“神”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现在停留在人类状态的唯一原因，就是那个在【伊洛斯·韦恩】的生命中占据了无比重要地位的人类——杰森·陶德。
只要他一天还心甘情愿停留在与对方的羁绊里，自我认知为人类，那他就会一直保持这种玄妙的似人非人的状态。
总而言之，伊斯的世界【命运】已然失控，而有一个成功率是百分之百的办法就是，由小伊洛斯吸收走所有【命运】的力量。
唯一的代价是伊斯从此会变成一个不具备任何高层次力量的人类。
说实话，如果不是怕他真的吸收了太多失控，恐怕包括我在内的太多【伊洛斯·韦恩】都会想让小伊洛斯帮帮忙。
…就当是作为人类的他们目光短浅，无法享受到神明的伟业吧。
…
“我愿意。”果不其然，伊斯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我需要怎么做？”
小伊洛斯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握住了他的手。
男孩双眼里闪过只有伊洛斯·韦恩们能看到的金色弧光。
“好了。”小伊洛斯突然放开伊斯的手，男孩靠近西装男人怀里，闭上眼不再说话。
伊洛纵容地揽住小伊洛斯，但没有离开，显然这只黑心猫在期待一些事情的发生。
…
接下来如这只黑心猫所想，我和伊斯见证了所有人，让人叹为观止的脸色变化。
第一个开口的是陶德。
一百八十磅的猛男缓缓抬手捂住脸，发出一声堪称是哽咽的不体面声音。
他的家人们同样脸色扭曲，没有一个人想过保留下他此刻的珍贵影像资料。
在伊斯“看傻子”的眼神中，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蝙蝠洞。
“我回布鲁德海文一趟我答应了咬咬翼带她兜风。”
“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去找凯特就算她现在正在陪她的女朋友我也必须去。”
格雷森和搅局者异口同声地开口，然后下意识地瞪向对方又痛苦地移开视线。
“对不起。”格雷森声音飘忽，“但你也欠我一句，史黛。”
“我接受你的道歉。”搅局者无力地挥挥手，“对不起，以及，我建议我们停止互相道歉。不然我们会一直这样，持续到哥谭获得诺贝尔□□章。”
在一片让人窒息的寂静中，德雷克的咖啡杯掉了下来，又被神谕接住，然后整整一杯将格雷森扬了个透心凉。
“抱歉。”神谕尴尬地缩回手，将咖啡杯小心而快速地塞回已经原地死机的德雷克手里，“就…控制不太住…”
“要不你泼回来？”家里另一个万人迷诚恳地建议道。
“算了，小芭。”格雷森接过神谕递来的纸巾，安详地瘫回椅子上，“我已经看到奖牌向我们招手了。”
遗孤和罗宾陷入了更让人无措的境地，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僵直不动——很有可能是双方都想偷跑但看上了同一条逃生路线。
韦恩一动不动，倒不是说他很冷静，而是他已经这样保持同一个姿势整整好几分钟了。
中边年男人的眼神里流淌出几分哥谭宝贝才有的脆弱和无助，大概他已经想过了上百种将黑历史销毁的计划，但每一个在设想里都以失败告终。
他甚至都没敢看潘尼沃斯一眼。
还没等其他人再开口说话，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急匆匆冲了回来。
是陶德。
在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暴揍他可怜的老蝠亲时，红发男人站在了伊斯面前。
“…我…”他哆嗦着嘴唇，一时间只在伊斯疑惑的眼神中磕磕绊绊地蹦出几个单独的词汇。
在场唯一靠谱的成年人伊洛有些看不下去，他恨铁不成钢地抬起手杖戳了戳男人的小腿，陶德这才如梦初醒般掏出一个小小的纸盒。
纸盒上是曾经二代罗宾的笔迹，被打开后，露出里面由红头罩亲手加工后藏匿于此的，镶嵌着红宝石的银色指环。
德雷克的咖啡杯再次掉了下去，这次没人去接它，杯子清脆地碎成了零散的几块。
伊斯怔住了。
然后他像是释怀了一般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就浸湿了眼底，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
“混蛋。”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骂道，身体却狠狠地抱住了手足无措的红发男人。
陶德接住了他的猫。
他将头搭在伊斯肩上，感受着少年的眼泪逐渐把自己胸前打湿，轻轻地吻了吻对方颈间。
“傻猫。”他小声说。
这一次，他的猫没有挠他，也没有对他骂骂咧咧。
猫只是一抖一抖，却无比安心地缩在他怀里，因为猫知道，它不会再被抛弃了。
它有家了。
…
在鸡飞狗跳但还算和谐的氛围里，几方交涉完毕，伊洛和小伊洛斯也回到了各自的宇宙。
布鲁斯和我也即将被传送回混合宇宙（综英美世界）。
然而我并没有放松多少，因为我知道，在迎战Loki前，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当我再睁开眼师，不出所料地看到了那张漆黑的王座。
“路西。”我故作亲昵，语气却满是嘲讽，“玩够了吗？”
“老实说，并没有。”祂出乎我意料的诚恳，并没有多少被揭穿后的恼怒。
“你要知道，亲爱的伊洛斯。”祂似乎看出了我的惊讶，解释道，“有太多太多的——你们人类称之为的维度、宇宙、世界、空间…”
祂抬手，漆黑的空间开始变化，准确地来说是我们二人身处的空间在变化。
祂走在前面，挥挥手示意我跟上。
我谨慎地和他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距离，看着身边的景色瞬息万变，最终定格在人类的城市。
洛杉矶。
一个与我身边这个路西法无比相似的家伙，从我们二人身边急匆匆地经过，似乎在追逐一个金发警官的身影。
金发警官的眼角有一颗泪痣，她有些无语地瞥了眼黑色西装的男人，但还是没有阻拦他的跟随和喋喋不休的话语。
“…你的同位体？”我瞪着那个兴高采烈的男人，琢磨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是，也不是。”路西法翻了个白眼，“我没法用人类的语言和定义向你阐述明白更高层次的东西——如果我成功了，而你又听懂了，那只能说明我们中有一个人疯了，又或者全部。”
“不过更高的那些存在…的确有几个疯疯癫癫的家伙，”他摸了摸下巴，“比如对人类这一层的造物格外感兴趣。”
“我还以为你是他们的一员。”我跟着他继续走着，在看到这个“路西法”和金发警官一路踏进FBI的封锁线，开始搜寻线索时，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不，我不是。”祂看着眼前的景象平静道，“宇宙或世界这种概念的事物太多太多，拿你们人类的世界在数量上举例，你看到的空气中的每一粒灰尘，都是一个、甚至数百上千的世界。”
“人类是中心的、或者有人类活动的只占了其中的一部分。”
“那些你以为的可能…好的、坏的、中规中矩的…甚至远超人类所能想象的，都真实存在。”
“我有见过两个世界，它们几乎完全一致——除了其中一个人类在某个时间点嚼的口香糖牌子不一样。”
“神奇。”我耸耸肩，冷静地评价道，“所以【命运】也只不过是广阔中的一小部分，而我曾经迷失时虽然的确饱受【命运】困扰，但却错误地将所有都归结于【命运】。”
“而这给了你给自己打造一个玩具的可乘之机。”我说到这儿，感觉一阵好笑。
“没错。”祂打了个响指，“世界与维度的法则与变化无穷无尽…伊洛斯，你从始至终都是败在你的傲慢，人类的傲慢。”
“就像我没想到伊洛那个世界的漫○公司是他开的一样，”我并没反驳，只是继续说道，“他看到了其他世界的轨迹，然后制作成了娱乐产品。”
“刚开始还是合家欢…结果他死后公司被转移到提摩西手上，沉默中逐渐变态的二代蝙蝠侠开始将各种黑暗向的轨迹放了出来。”
“从内战到白罐，再到每个角色死一遍无人生还…甚至还搞出了不义和领主版的复联…”我叹道，“也就是杰伊怕他弟弟真把这些操作放在现实里，否则他早就亲自上阵改写剧本了。”
“嗯哼。”路西法不置可否，“人无法想象出自己没见过的事物——这是你们人类的原话。机缘巧合、甚至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感知到了其他维度的存在，结合自身的经历与见闻，最后呈现出来…手法功力让人叫绝的广为人知，不那么完美的则淹没于尘嚣之下…这大概就是你曾经所以为的【命运】操控所有人的人生。”
“然而实际上，各种没想象、呈现出的可能都早已存在。这世上的奥秘太多太多，有时候连我都分不清是一本冒险故事先存在，还是魔法的世界早已烟消云散。”
“就像这个世界的路西法。”祂指指黑色西装的男人，“这个世界如果拍成你们人类爱看的剧集，大概就是那种左拥右抱、缺失爱意的浪子，小男孩找回他的心——经典的合家欢故事。”
“而我可以勉强算是祂的同位体，只不过我比他看得更远，比他更强大。虽然算不上神明，却拥有无比接近的力量。”
“…我就说为什么你表现的一点都不像个恶魔。”我无语地吐槽道，“因为如果真的是恶魔的话，多少+都过不了审…你甚至不是我那个世界的路西法。”
“但我确实做过一件恶魔会做的事。”祂也不生气，只是歪头看了我一眼，“就好比你那个世界的杰森·陶德根本没有死。”
…
一片沉默。
“你说谎。”伊洛斯哑着声音开口。
“不，”路西法摇摇头，“这么多世界下来，你其实已经有所察觉，伊洛斯。”
“只是你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你清楚，你回不去了。”祂怜悯地看着脸色苍白的青年。
“你的【不死】已经用光了，对吧？死亡的神袛眷顾的是与你血脉相连的家伙，而不是你。”
“你现在虽然拥有了正常人类的寿命…但几个月一次的时空穿梭会把你不停地置于危险之中，就算你不再使用氪星的力量饮鸩止渴，你也迟早会一个人死在不知名的哪个角落。”
“与他分离，比你手上的鲜血更让你无从接受。”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路西。”伊洛斯嗤笑，“我不认为取走一个玩具的性命会让你感到痛苦。”
“不。”路西法皱了皱眉，“我不会杀死你，伊洛斯，我已经欣赏完了我购买的票据的时段…我也不会因为演员不按我的想法出演就杀死他。”
“…真有原则。”伊洛斯用怪声感慨，但他很快来不及讽刺更多。
因为天杀的路西法·晨星。
他的眼前变得模糊朦胧起来。
“继续你的旅程吧，伊洛斯。”黑衣的神袛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倒下，“【丑角】的演出已经谢幕，你也学会了像你的同位体——伊洛一样掌控限制你的【命运】…”
“但伊洛斯·韦恩的旅程还未结束。”
“祝你好运，我曾经最爱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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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他听着篝火旁士兵们的歌声，自顾自喝了口金属酒瓶里的酒液。
很多人都在谈论他，自从他被罗杰斯，也就是新上任的美/国队长从战场的尸堆里刨出来。
感谢他不拘小节的穿衣打扮——还有那件像是二战滞销货的衬衫，他没有被当做外星人或者疯子当场击毙。
想起这件衬衫，他就想起那个把他害到这般境地的罪魁祸首。
真好，他又狠狠灌了一口，想杀死他的、有名有姓的前男友名单又再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