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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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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约莫明日傍晚开始,今日用过中饭后,杜荆竹便拉着祝慕,二人在宫里闲逛。

宫中本是不让客人乱转的,只是雪堡毕竟不是月峰那样正统的传承千年的皇宫,各项宫内规定尚不严格,更何况此时正值宫宴,许多大臣携带家眷,有的甚至浩浩荡荡带了几十人,乱转是难免的,皇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加大了侍卫的巡查力度。

走在大路上,左右两侧是极高的红墙,有几只麻雀落在上面,叽叽喳喳挥动着翅膀。

大部分宫门紧闭,不允许外人查探,但总有几个鲜活年轻的,敞开了宫门,雪地洁白,几个十三四岁的宫女吵闹着,窝在墙根后,手中牵了一根银线,银线的另一头是一个用木棍支撑起来的笼子,下方撒了一小把米粒,是在捉小鸟。

二人都穿了靴子,杜荆竹靴子外部的一层软皮,因为他时常踢雪水,已经被浸湿了。

温度虽然很低,但好在穿上了厚衣服就能抵御严寒,有些地方即使穿上了再厚的狐裘和棉衣,冷气都会从缝隙中渗进来,裹挟着冬日潮湿的闷冷。

杜荆竹想起自己从前打工时,一直想要去故宫看看,但因为给当牛做马挣薪水的生活太过苦逼,一直未能成行,如今来到这个世界,好不容易进了皇宫,他拉着祝慕的手,说什么也要去看看。

二人脚步飞快,在莹白的雪地之上印出了几串脚印,飞奔的身影引得巡逻的的侍卫连连驻足观望。

杜荆竹越跑越有点心惊,额头出了一层冷汗,他用丝竹声乱隔绝了声音,冷声对祝慕说道:“这该死的皇宫,怎么这么大?”

祝慕脸色也沉了下来,说道:“皇宫的结构错综复杂,更别提有许多地方大门紧闭,我们根本进不去,也没办法提前了解皇宫的构成,如果养了什么奇珍异兽,凭我们根本无从得知,这倒是麻烦了。”

丝竹声乱一解除,杜荆竹立刻被一声尖锐的啼哭惊了耳朵。

侧身看去,是一个小男孩,穿了一件厚棉衣,长脸,鼻子下面挂了亮晶晶的两串鼻涕。

祝慕朝后退了一步,抬起脚就走,杜荆竹却没有动弹。

祝慕扯着他的袖子,将他往前拖,杜荆竹还是寸步不移。

连厉童也感觉奇怪,从剑穗中探出一只手,在杜荆竹眼前乱晃:“这是怎么了今天,脚上长秤砣了吗?”

杜荆竹却忽然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祝慕看着这小孩。

“没有什么稀奇之处,既不是仙族,也并非魔族,只是一个没有法力的普通凡人,只不过——”

“脸长了点,个子矮了点。穿的衣服倒还不错,看着像是官员的家眷。”

杜荆竹啧了一声,上前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他刻意控制着,不让袖子沾上一点鼻涕。

“这小子,是张谦的儿子,你信不信?”

“张谦?就是你那日和我所说,我被附身时惹上的人?”

杜荆竹伸出手指晃了晃:“张谦是个好相处的,最麻烦的不是他,是那个朱奇,那才是一个暴脾气。”

杜荆竹拉着小男孩转了两圈,问清楚他是在等阿妈后,就准备离开了。

谁也不想沾上一个爱哭的小男孩,更何况还是曾经闹过不愉快的人的孩子。

杜荆竹拉起祝慕的袖子。

拽不动。

再拉。

拽不动。

“你怎么了?”杜荆竹一脸疑惑,顺着祝慕的视线,看向小男孩的脸。

“你看他的脸。”祝慕说。

杜荆竹左右瞧了瞧他的脸,丑丑的长脸,还没到青春期额头就已经冒出的几个大痘,和张谦长得如出一辙,像是张谦的缩小版。

“怎么看都没毛病啊,你是不是嫌人家长得不好看,搞相貌歧视啊?我告诉你,不是谁长得好看谁就有理啊……”

祝慕被杜荆竹的话逗乐了,嘴角抿着笑,平息了片刻后说道:“你看他的脸色,印堂发黑。”

印堂发黑怎么了?

杜荆竹早年打工时,因为熬夜,也是整天印堂发黑,也没见出什么事啊?

不对。

自己好像死了。

杜荆竹尴尬地挠挠头,凑到小男孩身旁。

小男孩的眼神显然有些呆滞,他们两位怪叔叔在他身旁打量了他许久,他竟然都没有瞧二人一眼,脸上也未曾露出什么表情。

凑近观察后,杜荆竹才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小男孩的脸上,脖子上,薄薄的皮层下,似乎隐藏了一团一团的黑气。

这黑团透过皮肤的毛孔,向外散发着妖气,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极难看出,寻常人估计会当作一般疾病治疗,根本看不出这是被邪气所侵的表现。

看黑气渗入皮囊并不深,估计接触邪气的时间并不长,杜荆竹试探着问道:“小朋友,你感觉怎么样啊?”

小男孩呆滞的眼珠以极慢的速度移动,像是玩具店里劣质玩偶的眼珠子。

杜荆竹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听见小男孩用童音说道:“我好难受,皮下面好像有东西在动,我捉不出来,脸好痒,脖子好痒……”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杜荆竹问道。

“从昨天傍晚,我碰到了几个好朋友,一起玩了一会儿,就这样了……”

“是什么好朋友?在哪里玩的?”杜荆竹蹲着的身体向前移动,拿手指点住的男孩的脸颊,隐隐能感觉到诡异气息的流动。

一部分邪气竟然突破了皮囊,试图往杜荆竹的手指中钻去。

杜荆竹刚收回手,就听见一声质问的吼叫:“你这孩子,谁让你在这里等我了?自己走了多远没意识吗?”

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远山眉杏核眼,面色素净,伸出一只秃鹫似的大手,一把将小男孩拉过去。

小男孩转过身,把脸埋在她的腰间,闷声闷气道:“阿妈。”

女人打量了杜荆竹几眼,见杜荆竹面善,暂时安下心来,只是他旁边站着的这人,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经端庄雅芳的男子。

她又把孩子拉远了一些,面上挂了一层笑,眼睛却是冷的,问道:“我是礼部司员外郎张谦之妻,何锦钏,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我们是关将军的客人,杜荆竹,祝慕。”

“姓祝?”这个姓氏让女人心里一惊:“你是魔族?”

不仅是魔族,还是魔尊呢。杜荆竹腹诽。

祝慕点了点头,杜荆竹补充道:“其实他真实的姓氏,目前还未知,不过暂时是姓祝。”

女人的脸色涮一下白了,杜荆竹补充的话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她说了句告辞后,拉着小孩就要离开,凑到小男孩的耳边,说道:“荃儿,记住,以后不许再乱跑了知道不知道,你自从来到皇宫后,怎么这样不听话?我以前不是嘱咐过你的吗?万一碰上一些坏人怎么办?”

她斜眼瞟了祝慕一眼,说到坏人两个字后,刻意将声音放大。

这要再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杜荆竹拉着祝慕离开,走出几步忽然回了头,看着这个挂着鼻涕的小孩子,到底心有不忍。

“如果这孩子出了什么事,记得让你相公来月菏轩求我,记得要二十斤腊肉,一百只烧鸡,还有十坛桃花酒。”

“我呸呸呸!这么不吉利的话也要说!”

等杜祝二人走出一段距离后,何锦钏拉着儿子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时不时拍拍儿子头上飘落的雪花。

“哎呦,我的宝贝最可爱了……”她亲昵地用下巴摩挲着孩子细软的发丝。

想到刚才那人说的话,她定住了一瞬,回头朝二人往去。

长长的大道尽头,二人手拉着手,一白一黑,宛如棋盘上的黑子白子,相互对抗又相互占领,棋盘落满之时,没有赢家没有输家。

似乎是印证那人的话,儿子的声音响起。

“阿妈,我的脸好痒啊……”小男孩仰起脸,看着她的眼睛。

“小孩子哪有什么舒服不舒服的?你的脸没红没肿,怎么就不舒服了?”

她的心脏停跳的半秒,短暂的烦忧又被冷风吹散,拉起小男孩的手,二人朝着前方走去。

“我带你找阿爸,好不好?阿爸已经准备好祭祀的东西了,我们可以找他玩游戏了!”

“好啊好啊——”小男孩高兴地拍拍手,呆滞的眼睛里短暂亮起了光彩,脸上又痒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是一团古怪而阴沉的气体。

他伸出手又挠了挠。

“为什么不能进?”杜荆竹义愤填膺,连紫色丝带也跟着抖了抖。

和祝慕回到月菏轩后,他实在惦记着御花园,就悄悄溜了出来,问了好几个侍卫,才终于找到了这里。

却被一个白面太监拦在了外面。

“御花园只有陛下和他的近臣家眷能进,关将军目前……”

“还不够格?”杜荆竹气极。

“我可没这么说啊——”太监坐在藤椅上,神态慵懒,一看就是个摸鱼惯犯。

进御花园看朵花也分三六九等?在现代社会六十元就能进故宫悠一圈!可恶的封建帝制,迟早我代表社会主义无产阶级来一场大起义!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可还是没法进。

管你心中波涛汹涌长河奔流千万遍,没法进就是没法进。

杜荆竹翘起脚尖,就能瞧见里面开得正好的花,花团锦簇,娇艳欲滴。

经仙气供养的花朵,即便是严寒,也能照开不误

无理也要争三分,杜荆竹争辩之时,却听见一阵悠扬的曲调,从身后的秋千拐角处传出来。

听这乐调,倒像是芦笙。

寻常的芦笙吹奏往往讲究一个词:意境。或凄然泪下,或旷然物外,或喜庆欢乐。

而这声音却是例外。

不成音调,并无意境,随性所致,从无尽的“无”中,诞生了“有”,这全无意境的吹奏,竟浑然一体,使人听了,莫名从心底生出一股逍遥癫狂的意趣。

极狂,极傲,极逍遥。

吹曲人往往无意间已将全身心融入曲子中,曲子即是人。

凭曲鉴人,杜荆竹笑了起来,听见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笑骂道:“杜公子,你再不扭头,我可就要走人了啊?”

转过身来,但见红衣在风中摇曳,似乎还像上一次几人分别时一样。

他手上提了一把芦笙,做工精细

,而他笑得还是那样张牙舞爪,毫不收敛,旁边站了一位负了一把剑的公子,刀疤骇人,面色却温柔。

“汤公子,贺公子,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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